從荒地回來,青籬被紅姨堵在屋中嘮叨了好一大通。(小說~網看小說)她先是滿臉的愧疚,做出一副我知錯了的表情,後來思及即將正式春耕,便又理直氣壯起來,搬弄了一大通馬上正式春耕,她不去看看不放心云云,紅姨極不給面子的拆穿了她的話,說那春耕是各家佃戶的事兒,莊子裡又有張貴與張大郎幾人管着,哪裡用着得她親自上陣?
青籬訕訕一笑,任着紅姨在耳邊唸了大半日的經。好在這幾人都極心疼她,紅姨唸了半天,晚上又交待廚房多做些好吃的,給她補補。
青陽極不義氣的在她被紅姨唸叨得很慘的時候把她丟到一旁,直到那豐盛的晚飯擺上桌,她才從屋中悄悄的出來。
青籬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埋頭猛吃。
陸聰不見得與歐陽玉和青陽握手言和,倒也沒再針鋒相對。自她的病一好,這二人便又張羅起酒樓的事兒來。
錢主簿差人送來消息,朱縣令仍然堅持將試驗官田按照傳統的法子那樣搞,不過。也另外闢了十畝地給她,至於怎麼做,由她自己做主。
青籬略想了想,便把這試驗官田之事拋在一邊兒。心說,自己有那萬餘畝的地,還缺一塊試驗田麼?
沒過兩日,侯府果然差人送了不少東西,玉器擺件,花瓶字畫滿滿的裝了三四輛大車,丁香巷子的居民看見這陣式不由的都紛紛猜測,這李府與侯府的關係來,更有許多人都想到了是不是侯府差人送來的聘禮?這個說法一出現,登時獲得不少的支持,不多時便成爲衆多猜測中傳得最廣一個,有人還有鼻子有眼兒的傳着侯府小侯爺如何喜歡李家小姐等等。
小侯爺李諤聽到這樣的傳言,居然難得的笑了。而青籬聽到這樣的傳言,直把這羣多嘴多舌,整日沒事幹兒亂猜測的人罵了個遍兒。
紅姨與幾個丫頭因這事兒對她頗爲不滿,聯合陸聰給她好幾日的臉色,青陽也因這事兒被陸聰給了好一頓臉色外加風涼話兒。青陽無奈,只好叫碧雲碧月將“李青兒是青陽縣主義妹”“青陽縣主與平西侯府老夫人是親戚”等之類的四處散播一番,又叫朱縣令大張旗鼓的來拜會一番,這纔將“聘禮”的閒言略微的壓制住了。
饒是如此,陸聰還是把她堵在書房中半日,非要她說個子醜寅卯不可,青籬初時不理會他,誰知陸聰這次卻極有韌勁兒。不說清楚愣是不讓她出書房半步,兩人僵坐了許多久,青籬攤開紙,寫下“畫地爲牢”幾個大字,指着問陸聰:“聽說過這個典故麼?”
陸聰搖搖頭,嗤笑道:“你莫轉移話題。”
青籬起身,思量了片刻,緩緩道:“我在野書上,曾經看到過這樣一人故事,有一個地方,那裡的民風特別淳樸,尊紀守法。有一天,一個靠打柴爲生的年輕人到鎮上賣柴,遇到一件熱鬧事,他就去圍觀,可是圍觀的人太多,將他扁擔後面擔的那梱柴擠掉了,扁擔失去平衡,順勢打在前面一人的頭上,這麼把那人給打死了。正好有一個大官路過此地,因急着去幹別的事兒。便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圈,說,這就是牢房,讓那年輕人站進去等着別的官員來處理,那年輕人真的站進去了,而且一直等到另外的官差過來,他還是立在那虛無的牢房裡。……這就是畫地爲牢的典故。”
陸聰一挑眉,“閒掰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青籬搖搖頭,提筆在方纔那張上加了幾個字,將筆一扔,朝着陸聰道:“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自己領悟罷。”
說着大步往書房門口走去。
陸聰身形略微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去看她到底寫了什麼。看了半晌也未領會出她的意思,略一想便拿着這張紙去找歐陽玉,把青籬講的那個關於畫地爲牢的典故又複述了一遍,歐陽玉朗聲大笑,笑了半晌,才道:“你那師兄,我那位同窗真真是有福氣。”
陸聰還欲再問,歐陽玉已搖頭晃腦的出了房門,把他晾在那裡。陸聰還想找別人再問,又覺得不妥,把那紙摺好放入懷中,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不說拉倒,過幾日我當面問他。”
青籬出了房門便去找青陽,青陽這幾日正被陸聰刺得不自在。外面也不敢去,生怕又碰上這位刺頭,見她來了,連忙討好的拉着她,又一連聲的叫碧雲碧月去泡茶。
青籬接了碧月遞過來的茶水,瞧了一眼兒,眉頭皺起,問道:“縣主怎麼喝的這個?我屋裡的那罐楓露茶丫頭們沒有給你送來些?”
青陽撇撇嘴,道:“你那寶貝先生給你的好茶,你怎麼捨得送於本縣主喝?”
青籬眉頭皺得更緊,道:“那罐茶,是縣主來後才啓了封的,統共沒喝過幾回,平時也不喝它。昨兒不知怎的就想起來了,開了茶罐才發現裡面只剩下小半罐了,以爲是丫頭們給縣主送來了呢。”
青陽搖搖頭,道:“本縣主又不是什麼雅人兒,只要是新茶就好,纔沒那麼多講究。”說着又湊近她,悄悄道:“會不會是那陸聰偷去喝了?”
青籬思量一下,也搖搖頭笑道:“他嫌那茶味淡,喝不慣。”頓了頓又笑道:“算了,一點子茶葉罷了。誰得了誰喝。”
青陽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一點子茶葉?那可是楓露茶,聽說值不少銀子呢。”
青籬一拍手笑道:“我怎麼想到早把這茶拿去賣了,換些銀子來。”
青陽倒是知道她不缺銀子使的,又打趣她一番。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青籬這纔將來意說了。她道:“縣主,今兒我來是有事要求你。”
青陽責怪道:“什麼求不求的,有事兒只管說。”
青籬笑了一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想請縣主寫幾句話給侯府的老夫人……”
青陽奇道:“你有什麼話要傳到姨婆耳朵裡?”
青籬道:“不過是請縣主將坊間的傳言寫了,當作笑話供老夫人一樂罷了。”
青陽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頓時明白過來。笑道:“本縣主知道了,這就寫。”
說着叫碧雲碧月擺筆墨,朝她笑道:“你這法子好,否則侯府天天送東西來,本縣主也煩。”
青籬含笑點點頭,以那侯府老夫人對自己的輕視,斷然不會再坐視這種事情的發生。
當下青陽寫了封信,差人送去平西侯府,第二日便聽見街上有傳言,說是某某大官之女傾心於小侯爺,某某世家之嫡長女曾與侯府議過親等等。侯府又專程派了幾個有頭臉的婆子來拜會青陽縣主。
侯府的老夫人倒是透的。青籬暗自滿意的點點頭。
只是經過這件事兒,紅姨與幾個丫頭愈發的謹慎,連以往不曾提過的什麼小姐大了,不易再拋頭露面的話,在她耳邊吹了好一陣子的風。
旁的她到可以應,唯獨這件事兒沒得商量。日子便在青籬與丫頭們你來我往的說服與被說服中悄悄流逝。
這期間陸聰與歐陽玉倒是把酒樓的事兒辦妥了,那酒樓花了她整整一千兩銀子,柳兒這丫頭便把先前兒嘮叨事兒丟開,轉而又嘮叨起銀子的事兒。
青籬乾笑望天,柳兒嘮叨了一陣子,覺得無趣,便不甘心的又去算她的帳。
青陽一旁捂嘴直笑,道:“你這幾個丫頭可比先前在京中時強了許多。柳兒我看她是個不愛說話的,沒想到這會子也能一下子嘮叨那麼多。”
青籬笑眯眯的點點頭:“我可盼着她們將來能獨擋一面呢,再強勢一些也使得。”
青陽咯咯一笑:“再強勢些你可就有得受了。”
青籬但笑不語,心中卻想,這樣纔有家的味道。
如此過了五六日,轉眼兒便到了春分時節,聽張貴說,現在佃農們都已將地收拾過一遍兒,有精細人手足的人家,細細的整了兩遍兒呢。這兩日已經陸續安排着往田間放水,只待放了水,將地滲透了,就開始插秧。
而酒樓那邊,她又專程將賀竹調了過去,給陸聰和歐陽玉充當幫手。那二人不過是暫時幫忙,長久來看,還是交給賀竹來管理最爲妥當,況且青籬通過這一段日子對他的觀察,他對於做生意之事似乎比種地的興趣大多得。
果然賀竹對這樣的安排很是高興,聽杏兒說,知道消息的當晚,他硬是拉着他爹與大哥賀鬆和柳兒的弟弟、還要閤兒爹在院子裡好生的喝了一場。青籬聽杏兒埋怨的話語中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意,也由衷的替她高興。
紅姨嘴上說不許小姐再出去,可是酒樓與耕種這兩樣事兒,哪一遭兒都是大事兒,她們又不懂,不讓小姐看着些還是極不放心,便對小姐這兩日關於耕種的安排裝作沒聽見。
青陽也很是興奮的將那帶來的車伕兼護衛委派了一個臨時的莊頭,興頭頭的跟在青籬後面有樣學樣的打理起她的二百畝荒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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