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可不是來了。”
“你孃親…那個…狗娃怎麼樣了。”
“孃親剛剛擠了羊奶喂他的。”
“啥時候打算給你舅舅送過去?”
“明天吧…大概…可能…”
“對了,孟大哥,你剛纔在大庭廣衆說要當我的…姦夫…你說真的?”
“當然真的,難不成連你也懷疑我的真心麼?”
二人說話間,錦茹忍不住咳嗽一聲,她不想的,錦茹也不知道自己的喉嚨咋就突然癢起來。
霓霜吃驚呀得一聲,臉通紅得跟剛剛出生的小猴屁股似的。
就連孟峰也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此刻他的手裡正端着小半碗餃子呢,筷子也放在手邊,準備吃着呢,就被錦茹走進來打算呢。
孟峰說着就要走,錦茹哪裡肯他走先,“別急啊,孟大哥,吃了餃子再走吧。”
“還有,長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咋就盛了這幾個給孟大哥呢,鍋裡不是還有很多嘛,多盛盛呀。”
說着,錦茹搶過孟峰的碗,又夾了五六個餃子下去。
孟峰更不好意思了,“錦茹妹子,你也太客氣了,餃子再多,也是金貴的,我吃了能頂啥用,得多給樽玉留些,他吃了,下個月可以考個秀才回來,到時候可就是我們鎏金村第一個秀才了!”
一說起來,孟峰很是引以爲傲,好像真的是蕭樽玉的大姐夫似的。
“孟大哥,都這麼熟了,以後別叫我錦茹妹子了,隨咱姐叫唄,叫我弟媳就成。”
錦茹嘻嘻一笑,放下洗腳盆兒,就走出廚房。
霓霜臉紅紅的都不敢擡起頭來看孟峰,“看什麼看,趕緊吃,吃了趕緊走!錦茹就會胡說八道的。你也別信她。”
“嗯,好吃,這餃子好吃,霓霜,我這碗裡哪裡是你包得呀,好好給我指一指,認一認,我多咬幾口。”
孟峰說着情話兒,讓霓霜羞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出來後的錦茹準備喂家裡頭唯一的一隻老母雞,心裡還想着和蕭樽玉一起發生的怪事,樽玉的額頭傷口好得那樣快,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難不成是自己看錯了?
行吧,等會兒再看一遍,想着,錦茹開始哼起了一首歌,這首是當初醫科大學舍友教給她的呢:名字叫做《喂噙歌》。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禽歌,吵起村頭交配的白鴿。我想我很適合養幾隻大白鵝,順便再養只八哥。你知道就算大雨讓整個雞窩塌掉,我有二噸飼料,受不了別人家雞餓得亂叫,被迫跑來咱家雞窩裡亂搞,就算整個村裡的雞都死掉,我也不會奔跑,到最後嘴裡都淡出個鳥,騎電驢去買禽流感疫苗……”
當錦茹哼唱完,4歲牙牙學語的蕭明雪,挺着滾圓吃飽的肚子,對着錦茹道,“大嫂,啥是情流感呀?啥事一秒?”
“對了,大嫂,啥是交配?你唱的是什麼歌謠,可以教給我和小妹嗎?”
蕭雲濤將小妹蕭明雪抱起來。
蕭明雪今天卻傲嬌了,不讓蕭雲濤抱她,“倫家也要聽大嫂唱歌嘛,大嫂你再唱一遍可以嗎?”
暈……
這是什麼跟什麼?
錦茹沒有想到,自己就是隨便哼哼大學時代篡改的歌謠罷了,竟然被那兩個小傢伙聽到了,還聽到“交配”兩個字,立馬蹲下來,用手指橫住蕭雲濤的嘴,“剛纔大嫂給你們帶回來的冰糖葫蘆可好吃?”
“好吃,好吃。”蕭雲濤、蕭明雪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
“那好,你們現在呢快速把這首歌忘記,大嫂下次還給你們冰糖葫蘆吃,而且更大串的。”
錦茹笑着說,這話兒被蕭樽玉聽到可了不得,他一定以爲自己是不正經的姑娘。
“好!大嫂,我答應你!”蕭雲濤舉手,好像要發誓的樣子。
蕭明雪這個小妹最難纏的了,兩隻小小手放在後背,“不嘛不嘛,我要…我要兩串冰糖葫蘆。”
“哇,小妹好貪心呀。”錦茹吃吃一笑,“好,兩串就兩串吧。”
“大嫂,我也要!我也要!”蕭雲濤將手舉得更高了。
這下子,錦茹好不容易答應他們一人兩串冰糖葫蘆,另外和他們拉鉤鉤,這才放心他們兩個小不點不會把自己的歌謠泄露出去,要不然會打他們的屁屁。
錦茹正與小傢伙們說笑,孟峰一邊打着飽嗝,一邊不好意思得看了錦茹一眼,“我吃好了,不好意思,弟媳,打擾了。”
“孟大哥慢走不送。”
說完,錦茹好像忘記了還要說什麼似的,忙補上,“對了,回去替我給孟大娘問好,估計這會孟大娘心肺早就氣炸了,孟大哥你可得好好給大娘灌幾口涼茶。”
話兒雖然聽得彆扭,但孟峰也知道,這一次的的確確是他孃親的錯。
孟峰臉上僵硬得對錦茹笑笑,“謝謝關心了,對了,錦茹,我帶來的跌打酒給了霓霜,你可別忘記給樽玉兄弟塗抹,早點抹上了,傷口早點好,要不然我孃的罪過可就更大了。”
瞧着孟峰離去的背影,錦茹心裡頭好笑不迭,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一定不敢相信,孟婁氏與孟峰真的是一對母子麼?怎麼性格天南地北,哪怕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去呀。
哪裡比得上孃家裡頭那位黑心姑姑楚晚秋,楚晚秋姑姑生得兩個兒子王釗和王利,簡直就是遵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的天理原則。
如此一來,孟峰大哥的性格豈不是好得可以說得上沒有天理?
此話若是被孟峰聽到,他也一定會傷心的吧,畢竟錦茹可以感覺到,孟峰好像一點兒也不贊同他孃親的所作所爲。
不過孟峰說樽玉的傷口需要跌打酒塗抹?
對呀,樽玉相公的傷,莫非真的是因爲自己的汗液所導致的。
天色晚了,錦茹招呼小云濤小明雪洗腳上榻,臨了,她就進入蕭樽玉所在的房間。
房間裡頭已經點上煤油燈,燭光照映着男人的如桃花花瓣的俊臉,透着絲絲醉人的殷紅。
錦茹萬萬也想不到,堂堂一個男人也有如斯美態,倒看着錦茹自己,卻是一個粗鄙不堪的男子,真是甘拜下風,錦茹心想,上輩子,蕭樽玉一定是女兒家,要不然今生怎麼會生得如此好看?
“你、你是不是在看我?”
寂靜得唯獨可以聽見煤油燈芯微微噼啪的聲響,冷不丁得話語,從樽玉嘴裡說出來,更是讓錦茹的心,猶如那燭火,冷顫得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