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它作爲我的稱號，原因有三點。其一：你曾經說過，目前的龍司，規章制度並不嚴謹，只能處理異種，對於高智商妖人，一旦對方和普通勢力產生合作，你們便難以參與。”
“其二：你想打造一支龍司部門暗地裡的組織，這個組織，最好可以不見光，隱匿於暗中，那麼組織的領導者，便必須要拋棄榮譽和聲望，這一點，與我加入龍司的意圖，不謀而合。”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在培養我，哪怕我找不到第十種主色調，你依舊會讓我成爲龍司長，屆時，我將會從你所給出的顏色中，任選一種，然後走一條你希望我走的路。”
蘇牧換換收起三根手指，隨後面色複雜的說道：“歸老頭，這段時期，你和沈姨對我的培養，我能感受的出來，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讓我走一條什麼樣的道路，但我想說的是，我的人生，我想自己掌控。”
“你們對我的期望越大，我的壓力就越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好你給我選擇的路，但如果，我能夠自己選擇一條路，我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面對蘇牧的真情流露，歸龍沉思了片刻，隨後輕笑着回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讓你走的路，不是你喜歡的路呢？”
“嗯？”蘇牧詫異的看向對方。
歸龍笑道：“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如果你想成爲一名暗夜中的幽靈，我會大力扶持你，讓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混沌，虛無，沒有光明。呵呵，這個顏色，確實很適合我給你挑選的路。一個暗夜中的王者，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看到你的面貌，瞭解你的一切。”
微微停頓片刻，歸龍話鋒一轉，接着道：“但你可要想好了，一旦走上這條路，龍司長的榮譽和聲望，便再也跟你沒關係。你的身份，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你能接受嗎？”
聞言，蘇牧沉思着問道：“那我豈不是光桿司令？”
“這個你不用擔心。”歸龍擺手道：“小念，幫我把書房內的木盒拿出來。”
一旁的沈念芝聽到吩咐，轉身走入書房。
不多時，對方雙手捧着一枚手掌大小的紫檀木盒，緩步走到了二人面前。
歸龍伸手接過之後，打開木盒，裡面赫然放着一面令牌。
“這個東西，名叫禁語令。所有加入龍司的成員，無論編外還是編內，在加入時，都會牢記一本龍司手冊，而在手冊最後一頁，便詳細描述了有關禁語令的說明。”
歸龍嗡聲解釋道：“所有龍司成員，看到持令者，必須無條件服從對方的命令，並誓死保密持令者的身份，換句話說，每一個龍司成員，在看到禁語令時，便自動簽訂了保密協議。”
“這個令牌，是我當初產生建立龍司黑暗勢力的念頭時，便命人打造的，可惜，多年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既然你打算走這條路，這令牌，我便交於你。”
“一來，他可以讓你隨意調配龍司在任的所有成員，二來，也能保護你的身份，不被外人知曉。切記，一定要隨身攜帶，決不能丟失。”
對於歸龍最後的叮囑，蘇牧並不擔心，有系統提供的物品箱在，只要將令牌存放在那裡便可，就算他死了，令牌也不會被人發現。
雙手接過令牌，蘇牧上下翻看着，令牌如撲克一般大小，通體金屬，正面印着“密龍司”三個大字，想來應該就是歸龍想要創建的黑暗勢力。
反面印着國徽，還有龍司部門特定的印徽，用來彰顯他的身份。
蘇牧知道，當他接過這枚令牌的時候，便意味着他已經成爲了一名代理龍司長。
接下來，他肩上的責任，會愈發沉重！
“我就是你硬撐着最後一口氣，也要找到的第一任密龍司長？”蘇牧輕笑着問道。
歸龍捋了捋鬍鬚，笑呵呵的回道：“你這傢伙，剛上任，便急着送我上路？”
“哪的話，我可是發自內心的希望您能長生不老呢。”蘇牧俏皮的咧嘴笑了笑。
“好了，東西已經給你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是你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但你要記住一點，你現在只是代理龍司長，在我死之前，一旦你表現不好，我可以隨時收回，明白嗎？”歸龍再度叮囑道。
這次，蘇牧沒跟對方開玩笑，而是鄭重的回道：“明白！”
聞言，歸龍這才漏出一副滿意的笑容，隨後轉移話題道：“剛纔，小土給我來電話了，他說你將他劈頭蓋臉的痛斥了一頓？”
蘇牧眉頭一挑，撇嘴回道：“我現在都是龍司長了，說他兩句怎麼了？”
“你認爲，昨晚的戰鬥視頻，不該發放出去？”歸龍眯眸問道。
說起正事，蘇牧也收斂了幾分跳脫的性格，沉吟片刻後回道：“我始終認爲，這樣做太冒險了，我傳遞回來的情報，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吧？我們所謂的捷報，對於那名贊普而言，只是一場普通的借刀殺人而已。”
“我相信，他接下來的動作，一定會更瘋狂。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卻宣佈危機解除，到時候再度發生流血事件，我們又該如何跟市民解釋？”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你確定華夏子民，不會對我們徹底失去信任？”
“小牧，沈姨有個問題想問你。”一旁的沈念芝，忽然忍不住插話道。
蘇牧微微皺眉，反問道：“沈姨，你是想問我，爲什麼他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我吧？”
沈念芝柳眉微蹙，他聽出了蘇牧話語中的冷意，但爲了歸老，爲了龍司，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呼~”
蘇牧吐出一口濁氣，自己信任的人，竟然不信任自己，這種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但他很理智，並沒有發火，相反，他很敬佩對方，敬佩對方的大公無私，還有那種在大是大非上，大義滅親的果斷。
微微沉吟了片刻，蘇牧分析着普讚的思維，輕聲回道：“他在跟我炫耀。”
“沒錯，他在炫耀。炫耀自己出色的計謀，把我們玩的團團轉，甚至利用我們來達到他肅清組織內反對他的傢伙。”
“除此之外，他很自信。他堅信，就算我們知道他下一步還有謀劃，可我們依舊無法阻攔他。”
蘇牧微微擡眸，清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沈念芝，緩聲道：“對方已經明牌宣戰，我們也是時候，做出迴應了！”
聞言，歸龍出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蘇牧起身，自信淡然的回道：“俗話說的話，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必須要讓他燒的旺一點！”
起身走出小院之後，蘇牧迅速撥打了郭林的電話，讓對方帶着魚璇璣，前來春都路118號院。
而在對方走後沒多久，歸龍笑吟吟的看向沈念芝，問道：“現在，你還認爲他誤入了歧途麼？”
沈念芝臉色微微發紅，卻沒有出聲反駁。
歸龍捋着鬍鬚大笑道：“呵呵，你就是關心則亂，放心吧，這小子心中有桿秤，他會把握好那個尺寸的。”
說着，歸龍招了招手，將沈念芝叫到身旁，緩聲道：“我走之後，你便跟着他吧，這小子還太年輕，你幫我照看着點。而且，以他和聖者的關係，若是能將聖者拉攏進龍司，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念芝明白。”
頓了頓，歸龍接着說道：“還有一件事，回頭你去一趟龍司總部，將他的身份信息，錄入系統內。內容嘛，就這樣寫：蘇牧，豫省洛城人士，於公元2062年，十一月十三日，上午十點一刻，加入龍司，成爲第十任龍司長，第一任密龍司長，代號混沌龍司長。”
沈念芝嬌軀一顫，她不可思議的看向歸龍，問道：“您確定……不是代理龍司長？”
“不是！”歸龍斬釘截鐵的回道：“他就是我要尋找的，第十任龍司長！”
沈念芝深吸一口氣，雙手抱拳，猛然拱手回道：“青鸞明白，謹遵龍王之命！”
……
“牧哥，你着急將我們叫過來，有什麼急事嗎？”
郭林趕到蘇牧家中時，發現後者正在翹着二郎腿看電視，不由得漏出一絲狐疑的目光。
蘇牧挑眉道：“給你一個當護花使者的身份，不行嗎？”
郭林臉色一滯，看向魚璇璣的眼神，也帶着幾分羞澀。
後者嬌嗔道：“那你把我叫過來，想說什麼？”
蘇牧起身問道：“你們天璣堂，可有關於普讚的行程情報？”
“嗯？天璣堂是什麼？牧哥，你們在說什麼啊？”小胖子一臉懵逼的看着兩人。
蘇牧隨意的擺了擺手，道：“這個待會再跟你解釋，你先看會電視去。”
說着，蘇牧再度看向少女，問道：“如果有，希望你能告知於我，如果沒有，能麻煩你們儘快調查出來嗎？”
“你要這個幹什麼？”魚璇璣柳眉微蹙。
蘇牧淡笑着回道：“自然有我的打算。另外，不僅僅是普讚的行程，還有駱良，秦少天，以及普贊身邊最近的人員形跡圖。他們見了什麼人，什麼時候見的，相處時間多久，這些我都要知道。”
“你怎麼不要他們的對話記錄呢？”魚璇璣沒好氣的翻着白眼。
蘇牧順杆爬道：“如果你們能弄來，那最好是不好的。”
魚璇璣當即兩眼一翻，好懸沒被氣死過去。
偷聽那等級別強者的對話？他們天璣堂有這個實力，還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民間勢力？
這傢伙，真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