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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北涼而言,青城山是一個極爲重要的地方。
這麼些年,徐驍和李義山,又豈能放任青城山不管。
聽潮亭十局。
這其中一局,便在青城山。
那兩個老傢伙一直在佈局,在給徐千秋留各種後手。
青城山,山中藏有北涼六千甲冑。
這後手,是爲以後考慮。
若兵敗,有此退路。
六千甲冑,是爲斷後之用。
東山再起,可謂用心良苦。
徐驍便是這般,未上戰場,不言勝,先言敗。
待真上了戰場,不言勝,只言死。
死戰不退!
北涼鐵騎,只有戰死,沒有後退。
青城山佈署,由趙玉臺負責。
北涼王妃吳素去世後,劍侍趙玉臺,並未按照劍冢規矩,終身守墓守劍。
而是去了青城山。
成了一名道姑,嫁給了吳靈素。
吳靈素的青城王王位,便是她一手安排。
徐驍出力,天下第一樓暗中推波助瀾。
傀儡之王,由此而來。
青城山壓箱底的神霄劍陣,亦是趙玉臺一手組建。
她,纔是青城山真正的王。
吳靈素不過一個傀儡罷了。
青城山,由北涼控制。
今夜之後,更是如此。
青城山外,數不盡的土匪,也悉數掌控,供衛青城。
至此,青城山變成一了座死山,死城。
徐驍在此地藏下六千北涼甲冑,而無人知。
今夜之後,此地藏了多少兵馬,將無人得知……
起兵之日,有如神兵天降,突如其來,雷霆之勢。
此番上山前,李義山傳來密信,“遇王則停,能不殺則不殺”。
徐千秋只是淡然一笑,並未理會。
青城王已死,卻沒死。
每年送往京城關於北涼的情報,也不會少。
字跡,語氣,亦不會留下任何破綻。
無雙國士所憂,若殺了吳靈素,青城佈局,便不攻自破。
徐千秋卻自有計劃。
明日之後,北涼世子大鬧青城山,青城王獨子,被拖於馬後,拖行千米而死。
消息很快便能傳往京城。
這便坐實了北涼和青城不和,京城也能放心些。
京城也不是傻子,定會派人前來查探一二。
如此,還得權衡帷幄一番。
最好是派天下第一樓的人來……
天下第一樓,隱秘之處便在於,把敵人的人,變成自己人。
查來查去,卻是身邊人。
豈不妙哉?
爲保徐驍此番京城之行,能活着回來,天下第一樓已啓動十八死士。
若那老皇帝搞什麼幺蛾子,便準備迎接十八回刺殺吧。
殺不殺得了,無所謂。
重在次數多。
且全是身邊人。
殺不死你,噁心死你!
喝口水,擔心有毒;
走步路,恐有暗箭;
睡個妃子,還擔心對方牙齒塗毒……
順帶也給韓貂寺搗亂搗亂。
大內皇宮,如此多刺客,看他如何解釋。
敢說不是一夥兒?
若那刺客臨死前,再含情脈脈看着韓貂寺,一臉求救……
聽燈亭。
山巔沒來由驟雨傾瀉。
暴雨過後,雲霧繚繞,千燈萬燈起。
亭中,徐千秋與青鳥恍若置身於仙境之中。
忽地,耳邊傳來一陣野獸嘶吼聲,鼓盪不絕於耳。
這時候,一道身影破空而來,正是姑姑趙玉臺。
平日裡,她手中所拿,乃是浮塵。
此刻,卻手握長劍。
“千秋,這便是我於密信之中,跟你提及的虎夔異獸,聽這嘶吼聲,似是遇到了強敵。”
徐千秋看向嘶吼聲方向,當即道:“我們走!”
青城之行,目的其三,便是爲了這虎夔異獸。
若是能馴服,母子三人,便是三個一品高手。
虎夔,幼年獨角四腳。
成年後,雙角,六足。
遍體漆黑鱗甲,一旦發怒,通體赤紅,似入魔一般,戰力暴增,可與指玄高手一戰。
青城山,虎夔行蹤,歷來有之。
徐千秋也曾多次派出第一樓高手前來搜尋,未果,只能作罷。
此番路過青城,便是爲此而來。
這麼些年,趙玉臺也一直留意着,一次偶然遇上,雙方大戰一場,勝負未分。
最近,這虎夔懷了身孕,胃口大增,時常外出覓食。
今日,大概是遇到了什麼強敵。
那嘶吼聲,大概已受了傷。
懷有身孕,對敵之時,難免多了些顧忌。
古籍記載,虎夔懷孕三載,一朝分娩。
算算時間,便是今日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趙玉臺心中驚異道:“聽這聲音,虎夔似乎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這青城山森山,莫非還有能與之對敵的人或者異獸?
千秋,待會兒小心行事,莫要衝動,丫頭,你護好他。”
最後這句,是對青鳥說的。
青鳥點頭。
兩種嘶吼聲,越來越強,大概戰鬥已到了緊要關頭。
徐千秋喉嚨鼓動,呼嘯之音傳出,於夜空之中,掀起一陣狂風。
“呵呵姑娘,煩請手下留情,饒她一命!”
戰鬥所在,扛着向日葵的小丫頭愣了一瞬,呆呆轉身。
三道人影已破空而來。
“咪咪,走了!”
一個翻身,一人一貓,很快便跑得沒影了,與黑夜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人落下。
虎夔已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見三人走來,碩大頭顱嘶吼着,威脅着。
異獸通靈,自然知道方纔出聲之人便在眼前。
徐千秋慢慢走近,趙玉臺一驚,道:“千秋小心,這虎夔兇猛異常,如今懷有身孕,更是兇悍。”
徐千秋笑笑,道:“姑姑放心,它還傷不了我。”
慢慢走近,虎夔眼中,淚眼朦朧,似帶着幾分祈求之意,看着徐千秋,又看向她自己的肚子。
見狀,徐千秋微嘆一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右手雙指併攏,綠光乍起,閃亮天際。
向前一指點出。
雙指輕觸虎夔額頭。
肉眼可見,身上傷痕不再流血,精神亦恢復了許多,不似方纔那般虛弱。
他又從衣袖之中掏出一瓷瓶,從中倒出兩粒丹藥,向前展開。
虎夔媽媽瞥了他一眼,伸出舌頭,將丹藥捲走。
徐鳳年在院子裡練刀,兩個小孩子在旁邊看着,偶爾鼓掌喝彩。
忽然,三人停下動作,齊齊看向夜空。
月光之下,一白衣身影,單手托起一龐然大物怪獸,負手而立,踏空,緩緩而來。
落於院中。
兩個小孩子,嚇得直往徐鳳年身後躲,緊抓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