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地方。
通天峰玉清殿,因爲今日門中變故連連,所以近半月一來氣脈首座每日都得上通天峰議事,表面上看通天峰人來人往好生熱鬧,實際卻是極爲的蕭條,老一輩中的人出田不易、曾書常和陽長老之外幾乎就是死傷殆盡,青雲門,哪裡還又昔日之威風!
大殿之內掌門之位還是空虛,蕭逸才棲身在主位旁邊,自己站立要六脈首位坐下,作爲晚輩和往常一樣先是向三位前輩施禮,青雲門中三個老一輩的人一一向這個代掌門還禮。
一切俗禮完畢,蕭逸才環視大殿衆人一眼,緩緩道:“家師仙逝,青雲門中正是多事之秋,昨日有正道同人前來報信,說是南方狐岐山數日前發生變故,整個狐岐山鬼王宗地宮在片刻之間崩毀,其中魔教衆人紛紛四逃,教衆不下千人,個個神情驚恐,像是出現了什麼可怕的事物!”
衆人一聽皆是大驚,面面相視,卻誰也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空閒着的小竹峰首座後面一個白衣女子,緩緩開口道:“看來鬼王已經齊聚四靈血陣,天下將又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在坐之人皆是聽說過四靈血陣的但只是那個冒牌張小凡口中的流言,既然說話的人都是冒牌的那麼他的話又有誰相信呢,除了蕭逸才和田不易外其他四脈的人都知道陸雪琪和張小凡的關係,因爲那個張羽凡長得像張小凡所以一直對他心存情愫,甚至把她冰潔玉女的形象也有幾分扭曲,哪裡還能相信她所說的話,若是不畏懼他背上天琊落霞峰和朝陽峰的人已經站出來反駁了。
大殿中一片寂靜,竟然沒有一個人和陸雪琪搭話,陸雪琪面色如霜,也不管其他人究竟怎麼想的,她要的只有吧自己的話說完而已。
只有坐在旁邊的田不易微微點頭,但是出於陸雪琪和他門下最具有爭議的兩個人的關係,他也不好多言,只是靜靜的看了一眼蕭逸才。
忽然主位上的蕭逸才緩緩道了一句:“逸才有一言,還請大家務必領會!”
衆人一聽蕭逸才要說話,他雖然是代理掌門但是平日裡在門中的威望卻是平輩中最高的,急忙應道:“代掌門請講!”
蕭逸才看了衆人一眼,目光落在陸雪琪身上,道:“關於陸師妹,我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他,雖然我們之間也發生過摩擦,但我知道陸師妹爲人,請大家不要因爲一些流言碎語而對他抱有誠見!”
衆人沉默。
陸雪琪面色冷冷,只道:“謝代掌門美言,陸雪琪行得正做的端,我只是發表自己的意見別人聽不停都無妨!”說着向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衆人一聽,這是什麼態度,好像的錯的是他們一樣,心中更是惱火,但礙於蕭逸才的面子誰也沒有發泄出來而已。
蕭逸才當然知道衆人心中所想,眉頭微皺慎重的道:“陸師妹所言不虛,四靈血陣卻是存在,而且在流波山的時候衆人也是親眼所見,鬼王利用伏龍鼎收服變牛的時候那驚天之力是何等的強大,而前去死澤的時候黃鳥之威,獸王兵臨城下衝天而起的饕餮,燭龍雖是傳說中的神獸但能與其他三大靈獸齊名自然也不可小視。”
蕭逸才之言確實讓四脈首座鎮定下來,重新考慮陸雪琪剛纔的一番話,但心中仍有不快。
他們這般商量着陸雪琪心中卻是一片冰天雪地,蕭逸才的話預示着新的危機的出現,青雲門中年輕一輩人要面臨比獸王更加可怕的四靈血陣,據說狐岐山鬼王宗地宮瞬間崩潰,也不知道小凡在沒有,若是在他現在是生是死呢?
就在這個時候,玉清殿外突然跑來一個通天峰弟子說是又重要事情稟報,蕭逸才將他喚了,那人所言讓衆人如當頭棒喝,竟是遠處的正道同人在狐岐山百里之外遭遇魔教妖人,據說他們渾身圍繞戾氣,目露紅光,雖爲人形卻比獸妖還要兇殘,極像是中了某種術法控制一般,正鋪天蓋地向中原而來,第一目標就是青雲。
一切彷彿都在田不易意料之中,他看了一眼蕭逸才,緩緩道:“代掌門,眼下災劫該如何度過呢?”
蕭逸才眉間緊縮,緩緩道:“若是師尊還在的話尚可以放手一搏,可如今他老人家仙逝,我青雲門中又有何人能夠發動誅仙劍陣呢!”
衆人一片啞然,互視之間將目光落在田不易身上。
田不易眉頭微皺,眼中精光閃爍,緩緩道:“大夥不必看我,田胖子還沒有道玄師兄那麼高的道行,誅仙古劍若是交在我的手裡,只怕還沒有催動劍陣自己已經被戾氣反嗜變成惡鬼了!”
衆人大驚,半響說不出話來。
蕭逸才雖然緊張但臨危不亂,頗又大將風範,道:“衆位需冷靜處之,青雲創派兩千餘年,經歷了不少的劫難一定不會毀在我們這一輩手中的,昨日我已經向天下各大修真門派發出英雄帖,說明事態嚴重,若是以普泓禪師出山,以他在大梵般若的奇高造詣應該可以剋制住誅仙劍戾氣反嗜的!”
衆人一驚,疾呼反對:“什麼,你要天音寺的人催動本門至寶!”
就連田不易聞言都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個蕭逸才這樣的點子都想得出來,爲了天下他居然拋開世俗拋開門派之見,看來這個人胸襟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如果能夠避過這一次劫數青雲門一定會達到一個新的鼎盛。
蕭逸才緩緩點頭道:“天下蒼生難道還比不上一個門派之見麼,若不是青雲門中人才凋零我又如何會想到如此下冊呢,但這只是一個人期望而已,若是連普泓禪師也不催動誅仙古劍,那如今天下真的要淪陷在邪魔外道的手中了,到時候生靈塗炭我等修真之人又有何面目以對天下。”
衆人面色沉沉,竟是沒有一個人能提出好的意見來,唯有陸雪琪和田不易神色冷靜,彷彿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合適的人選,天下蒼生唯有那一人可以挽救。
衆人心中各又千秋,就在這個時候大殿之外又匆匆忙忙跑來一人,一見衆位首座,疾呼道:“代掌門,大事不好!”
衆人聞言一驚同時問道:“何事驚慌?”
那人答道:“我等在青雲山下巡視,忽然發現一個白衣女子抱着受傷的張羽凡前往三裡之外的草廟村前去,衆人見張羽凡有些神智呆傻就上前去和那女子前去要人,卻不料那女子道行奇高,揮手之間竟然將六個師兄弟全部制服,獨自放了我一人回來通風報訊。”
田不易臉上動容神色,看了一眼陸雪琪,見她眼中神光閃爍,一副焦慮神色,想說什麼但礙於衆位首座到嘴邊的邊的話還是嚥了下去。
旁邊的蕭逸才善於察言觀色,兩個人的細微變化哪裡能逃過他的眼睛,尤其是遇到張羽凡這等敏感的問題時,就更不能馬虎了,他看了一眼堂下之人,緩緩問道:“那女子只是將你等制服麼?”
那人道:“回代掌門,是!”
蕭逸才又道:“他讓你帶什麼話?”
那人道:“她說要讓陸師妹親自到草廟村,才肯放了他們!”
蕭逸才一聽,心中思緒萬千,緩緩道了聲:“你下去吧!”
那人應了一聲退了下去,陸雪琪卻是再也站立不住,正想說什麼,田不易突然道:“代掌門可知道這個白衣女子的來歷麼?”
蕭逸才面色沉沉,緩緩道:“小侄不知,還請田師叔指教!”
田不易喝了一口清茶,緩緩道:“青雲門中遇到這個女子的人不只少數,只是真正知道她來歷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以他的道行在本門中除了道玄師兄外已經沒有人能夠制住她了,陸師侄若是冒然前去救人只怕是白白送了性命!”
衆人一聽同時大驚,左右看了一眼不敢相信世上居然還又如此厲害的人物,但如今青雲門中以田不易道行最高,他說出的話至少也又七分是真的,不可不信,但明白田不易其中用意的人卻只有蕭逸才一人知道。
蕭逸才道:“堂堂青雲門,遭人挑釁總不能如此忍氣吞聲吧,難道真的要陸師妹一個女流去面對麼?”
衆人一聽皆是義憤難平,喧嚷着就要前去和白衣女子拼個你死我活,帶頭的正是龍首峰的齊昊,在他身後便是萬劍一的傳人林驚羽,師兄弟兩個人因爲師父蒼松一次又一次的與青雲爲敵所以臉上一直無光,聽說對手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兩個人年少氣盛哪裡肯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衆人皆有蠢蠢欲動的樣子,而在蕭逸才和田不易心中的卻不是日此想象,眼角餘光時不時的掃過陸雪琪身上,看她焦躁表情已經知道按捺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雪琪站出身來,緩緩道:“讓我去吧,人家指名道姓要陸雪琪,我若是退縮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我青雲膽小麼?”
衆人還要還在爭辯,陸雪琪一轉身,出了大殿御劍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