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步步逼上前來的黑子,齊越忍不住輕蔑地笑了。
“不是我作弊,而是你自己不夠機靈而已!”齊越一邊握緊了手中的砍刀,一邊說道,“要是你也能像我一樣,在取磚礫之前先數一下數目,並且能迅速地察覺這取法的奧妙,你也不會每個回合都搶着要輸……”
齊越說的,是對黑子剛纔在賭局中的表現的實實在在的評價。但黑子卻不這麼認爲。他臉上的怒氣越發的凝重,兩眼中的殺氣更加地咄咄逼人!
“你小子果然使詐了!”黑子將短刀對着齊越的臉一指,說道,“敢在賭場耍手段的人,都得死!”
“鏗——”
一道寒光閃過,黑子手中的短刀已經向齊越的胸口砍去了。齊越將手中的砍刀一擡,架在胸前擋住了黑子的這一刀。兩把刀的刀刃相碰,各自缺掉一個大口。
“小子,有點本事!”黑子一邊說着,一邊又朝齊越“刷刷刷”地連砍了三刀。
“鏗鏗鏗!”又是三聲刀口相碰的聲音。齊越手中的那把砍刀再次缺掉三個口子,刀鋒已經所剩無幾了!
黑子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把缺掉一大塊的短刀,又看了看齊越手中的那把砍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只見他把手中那把破刀扔在了地上,然後又從手下那裡要了一把長點的砍刀過來了。
“老子先廢了你手中的傢伙,看你再怎麼跟老子玩!”黑子凶神惡煞地說道。
這個時候,齊越才深刻地感受到了手握一把寶刀的重要性。倘若在他手中的是楚霸王那把削鐵如泥的天子劍,而不是這把破銅爛鐵打造的劣質砍刀,他也不會感到如此的吃力!
英雄還需寶劍配,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
“鏗鏗!”又是兩刀,勢大力沉!
齊越手中的砍刀再次被砍掉兩個口子,徹底地沒有了刃口!沒有刃口的刀,基本上與廢鐵無異!
“哈哈哈!臭小子,你現在死路一條了!”黑子得意地大笑了起來,手中的長刀不斷地在空中比劃着。
齊越擡起手中的破刀,輕輕地從上面掰下一塊將要脫落的鐵塊來。然後拍了拍刀身,自言自語地說道:“是時候該我出手了!要不然,待會兒恐怕連這根廢鐵都要被人砍掉了!”
“笑話!就你那根廢鐵,也想跟老子玩?識相的,趁早自行了斷,省得老子動手!”黑子用力一刀砍在了賭桌裡面,然後用手掌撐在刀柄上,擺了一個無比囂張的姿勢。
“好刀破刀,都是刀!關鍵是要看誰在耍刀!”面對黑子的嘲諷,齊越一點也不沮喪。他緊握着手中那把殘破不堪的砍刀,朝黑子緊逼了過來。
“哈哈哈,瞧他那把破刀,真夠寒磣的!”“看來這小子瘋了!刀都破成這樣子了,竟然還敢跟黑哥叫板……”“換了是我,乾脆自己結果了自己算了,省得待會兒被黑哥折磨致死啊……”黑子的那些手下和粉絲們對着齊越指手畫腳道。
齊越不以爲意,兩眼如同獵鷹一般,緊緊地盯着黑子。此刻他的心頭只有一個信念:他要用手中這把破刀,廢掉面前這個趾高氣昂的黑幫大佬!
砍刀很破,沒有刃口,卻也還是刀。只要手中握有一把刀,哪怕面對千軍萬馬,齊越胸中都充滿着必勝的信心!
……
“呼呼——”儘管此刻的賭廳有些嘈雜,但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了齊越揮動破刀時帶動空氣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並不悅耳,但代表着力量,也象徵着戰意和殺氣!能夠讓一把破刀劃破嘈雜的空氣的人,絕對是一個戰意和殺氣都極度膨脹起來了的人。
毫無疑問,這樣的人是危險的。就在不經意之間,他也許就會要了一個人的命!
“珵!”黑子驀地拔出了賭桌裡的長刀,兇殘地砍向了齊越的喉嚨!
對於一把沒有了刃口的破刀,黑子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感。更何況,齊越手中的這把破刀並沒有砍向他的要害處,而是砍向了他的左手臂!
黑子心中根本就沒有把齊越那一刀放在心裡,因爲他認爲這一刀根本就不可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實質性威脅!所以,他既沒有躲避,也沒有用刀去格擋,而是徑直揮刀砍向了齊越的喉嚨!他要趁這個絕佳的機會,一刀讓齊越屍首分離!
所有人再次停止了呼吸,全神貫注地看着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
“啊——”一聲巨大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聲音低沉,夾雜有銅鈴聲般的雜音——這聲音不是齊越的,而是黑子的!
齊越先下手,破刀也先砍中黑子。刀雖破,但似乎絲毫不影響它的殺傷力。只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黑子的左手臂已經斷落在地!
剎那間,一陣無比強烈的劇痛感傳遍黑子的全身。但黑子也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他痛喊一聲後,立即咬緊了牙關,繼續將右手裡的砍刀向齊越的脖子砍了下去!
既然手臂已經被齊越砍斷,那就拼了命也要再砍回來!——這就是那一瞬間黑子腦海中所閃過的念頭。
但齊越卻不會站着不動給他砍!黑子手中的砍刀的刃口剛一觸碰到齊越的肌膚,齊越就一個側身晃了過去。
黑子一刀砍空,握刀的右手在慣性的帶動下繼續向下。齊越揪住機會,側身一腳踢在黑子的胸口上。只聽黑子一聲悶叫,整個人如同不明飛行物一般地飛了出去。“咔咔嚓嚓!”黑子的身體落在了一張賭桌之上,瞬間將賭桌壓得粉碎!
——不錯,英雄需要寶刀配!但同樣是刀,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會有不同的威力!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一眨眼間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許多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黑子已經壓碎了賭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左臂的斷裂處,鮮血在不住地噴涌着,但黑子已經無力顧及了。這一摔讓他身受重傷,整個腦子都是一片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