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兄弟,真給面子!”看着李貝反敗爲勝,重新佔據主動權,李世龍不由得一陣欣喜。他幸災樂禍地瞟了杜馨一眼,說道:“小丫頭,怎麼樣,現在服氣了吧?”
“去你的!”杜馨瞪了李世龍一眼,說道,“你這個乾弟弟可真不要臉!齊越不想傷害他,有意收拳饒他一次,他卻趁機偷襲……”
“狡辯!這絕對是狡辯!”李世龍說道,“依我看,是齊越自己體能不支,撐不住了,纔會讓李貝反敗爲勝。不管怎麼說,‘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真正的贏家……”
就在杜馨和李世龍拌嘴的時候,李貝已“嚯”地一拳,將齊越打到了擂臺的護欄邊。李貝殺氣沖天,快步向齊越走了過去。
齊越知道,李貝這一次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他肯定會以比賽爲名,當場要了自己的性命,來給他死去的哥哥報仇!
“好了,總算可以結束了!只可惜,只可惜,我爲了虞姬而來到這個全新的時代,卻至死也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齊越喟然長嘆道。
這一刻,齊越滿腦子裡全都是前世對虞姬的記憶。
柔美的身段,清新的面容,還有那柔情百轉的笑容!縱使已過了兩千多年,虞姬的身影依舊還纏繞在楚霸王的心頭!
男人就是這樣。一生可以有許多個女人,但大都只是生命長河中的過客。真正能夠刻骨銘心永生難忘的,永遠只是那個令他最魂牽夢繞、心纏意繚的女人!爲了這個女人,他可以不顧一切、忍受一切,甚至——放棄一切!
……
包廂裡,鄧湘玉怔住了。
之前工作人員遞上去的那支微型話筒就落在離齊越不遠的地上。儘管剛纔齊越說話的聲音微弱,但通過那支微型話筒的擴音,現場所有的觀衆還是依然能夠清晰地聽到齊越說的話。
只不過,上萬的觀衆都只當齊越在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當然,更沒有人去細究這句話究竟包含着怎樣一段催人淚下的故事。
只有鄧湘玉——僅僅她一個人,臉上早已淚如潮水!
二十幾年了!從她出身的那天開始,她就一直在尋找着她的項王。她懷疑過很多人,也試探過很多人,當然也包括齊越。然而直到此刻,她纔敢肯定:原來現在她正懷疑的這個人,竟然正是她要尋找的項王!
鄧湘玉出生在一個上流家庭。父親鄧談是燕京市摩爾商城的總裁,母親苗鳳也是知書達理。說的是上流社會的家庭,但實際上,鄧家不過是一個沒落的家族財團而已。若非京城第一富豪李家的支持,鄧談早在二十年前就會破產進監獄!
正因爲鄧李兩家世代交好,所以鄧談在鄧湘玉還不會說話的時候,便將其許配給了李家大公子李世龍。李家不僅經濟實力雄厚,在政壇上也是頗有地位。李家老爺李剛將家族企業交給兒子李世龍打理後,開始全心從事政治活動。在老婆唐梅的幫助下,李剛早在幾年前便成功地坐上了軍委第一副主席的交椅,直轄燕京多達二十來萬的京城警備師兵力!憑藉着李家強大的實力,鄧家這些年來也扶搖直上,形勢一年更比一年好!
在燕京,李家幾乎掌控了整個城市的經濟命脈;李家老爺李剛掌握了整個京城的警備兵力,其老婆唐梅的親弟弟更是身居國家主席要職的唐明偟!可以說,無論在經濟上,還是在政治上,李家都是燕京城的實際掌控者。只要李家老爺李剛說一句話,就可以在整個燕京城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儘管心中時刻掛念着楚霸王項羽,但鄧湘玉卻無法拒絕父母給她安排的這樁婚事。畢竟,她和項羽不同。項羽並沒有投胎,便靈魂附體到齊越身上,重生做了人!而鄧湘玉卻早齊越二十年出了輪迴井,並投胎到苗鳳肚子中。像項羽這樣,僅僅只是附體到另一個人的肉體之上,卻依然對把齊越拉扯大的陳阿姨等人抱有深厚的感情,更何況鄧湘玉是一點一點地在鄧家長大的!她不能不管鄧家的興亡,而斷然拒絕李家的婚事!
虞姬沒法不爲今世的父母考慮,卻也不願意忘記前世的記憶。出生時,鄧談爲她取的並非現在這個名字,而是單名一個“湘”字。“鄧湘”長大後,又在自己的名字上加了一個“玉”字!
“鄧湘玉”,其實就是“等項羽”!她用自己的名字,在告訴兩千多年前的楚霸王這麼一個信息:“君王,虞姬一直都在等你……”
……
“湘玉,你怎麼了?”看着身邊突然淚如雨下的鄧湘玉,李世龍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鄧湘玉緊咬着嘴脣,不住地搖着頭,卻一句話也不說。此番,她的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既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和恐懼。
她之所以會激動,是因爲她終於找到了心中念念不忘的君王!而之所以害怕和恐懼,是因爲有李家的緣故,她要想與她的君王在續前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湘玉,你別嚇我啊……”杜馨輕挽着鄧湘玉的胳膊,說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告訴我們啊,不然我們怎麼幫你呢……”
“沒事!真的沒事……”鄧湘玉一邊搖着頭,一邊將淌下來的淚水往自己肚子裡咽……
……
“嘭!——”又是一重拳。李貝使出渾身的蠻力,瘋狂地對齊越施展着暴力。
齊越太疲憊了,甚至都幾乎睜不開眼睛了。他的身子如棉花糖般柔軟,無論李貝怎麼施暴,他都無力還上一手。
透過VIP包廂座的玻璃,鄧湘玉痛苦地看着李貝拼命地蹂躪着齊越。
李貝每打齊越一拳,或者踢齊越一腳,鄧湘玉的心中都會有如刀絞一般疼痛。兩千多年前,她心目中的項王不是這個樣子。那個時候,他叱吒風雲,縱使隻身陷入千軍萬馬之中,他也可以縱橫馳騁!
可如今,她的項王卻如爛泥一般地在被人踢打。她不知道這究竟是爲什麼,但她的心卻真的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