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擡起胳膊,往身後一攤,對王幽鳴說道:“我想你誤會了!我這幫兄弟今晚過來,只是來看熱鬧的……”
“看熱鬧?”王幽鳴又是一陣大笑,說道,“老子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竟然有人喜歡看自己人捱揍,並且還把這當成是看熱鬧……”
“哈哈哈……”王幽鳴的兩個徒弟——方傑和馬濤,也都放聲大笑起來。
這師徒三人笑得極其舒暢和愜意,彷彿將齊越和他帶來的一百好幾十人都當做空氣一般。這樣的笑聲,在齊越的那些手下們聽來極其刺耳,讓人渾身都不自在……
“狗niang養的,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麼?”一直站在顧樑身後的虎頭是個直楞子,想也不想便衝着王幽鳴大聲喊道。
聽到虎頭的罵聲,王幽鳴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用一張陰冷的臉直直地盯着虎頭,然後伸出右手食指向前一勾,說道:“對面那個包得像糉子一樣的那個小子,你不服氣是吧?那好,有種就過來,老子跟你聊聊……”
“聊就聊,老子還怕你不成!”虎頭一把拽下身上包紮好的繃帶,憤憤地向前走去。
“虎頭,別衝動!”眼鏡蛇嚴京一把拉住虎頭,說道,“你已經傷得不輕了,就別上去逞能了!”
“眼鏡說的沒錯!虎頭,退回去!”顧樑也嚴肅地吩咐虎頭道。
“我不回去!”虎頭一時來了倔勁兒,說道,“樑哥,以前我什麼都聽你的,從來沒有逆你的意!可這次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過分了,我看不過去!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狗niang養的,我心裡就憋屈得難受……”
顧樑沒想到虎頭竟然會不聽自己的命令,一時間頗感詫異。“齊老大!”顧樑轉頭面向齊越,說道,“看來俺的命令對這小子不管用了!這次得靠齊老大你來勸告他了……”
“誰說都沒有用!”虎頭用力甩開了嚴京的手,奮力向前走了過去。
“虎頭,給俺回來!——”顧樑望着虎頭的後背,大聲地叫喊道。喊聲中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擔心。
這個時候,齊越緩緩地走了過來。他輕輕地拍了拍顧樑的肩膀,說道:“顧樑,他要過去,就讓他過去好了……”
“可是……”顧樑嚥了口唾沫,說道,“齊老大,你就別開玩笑了!虎頭他有幾斤幾兩,俺還不清楚麼?他這一過去,不等於是自找苦吃麼!要是隻是挨一頓揍倒也罷了,可是萬一這個車匪頭子對他下死手,那豈不是……”
“放心吧!還有我在這裡呢!”齊越自信地說道。
可是顧樑還是有些不放心虎頭。不是因爲不相信齊越的實力,而是因爲虎頭是他多年來的好兄弟——對於虎頭和嚴京,顧樑總比對其他兄弟有着更親密的感覺。畢竟他們三個可是一起共患難過的好兄弟。
……
虎頭搖晃着圓圓的腦袋,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你小子還真夠有種!”王幽鳴睥睨地看了虎頭一眼,說道,“很少有人知道老子的手段之後,還敢這麼坦蕩地面對老子的!你算是一個!”
“呸!少在這裡自以爲是!”虎頭往地上啐了一口,說道,“大不了,你把老子痛揍一頓而已!有種你真要了老子的命!”
“臭小子!”王幽鳴咬了咬牙,原本可怖的面孔顯得更加猙獰。他往前走了一步,兩眼直直地逼視着虎頭,說道,“你小子真的不怕死麼?”
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彷彿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一樣,極其陰冷。
“去你ma的!少靠老子這麼近,不知道你口臭麼!”虎頭先發制人,擼起拳頭就往王幽鳴下顎招呼了過去。“嘭!”虎頭的拳頭應聲砸在了王幽鳴的下顎上。
王幽鳴沒想到虎頭會突然出手,一時間竟被虎頭偷襲得手。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顎,然後擺正着臉看着虎頭。
“小子,勁兒還真不小!”王幽鳴齜牙咧嘴地說道,“不過,你小子還是嫩了點!就算偷襲又怎樣?老子根本就不在乎挨你幾拳!來呀,再打啊,往這兒打……”
王幽鳴捶着自己的胸膛,大聲地對虎頭喊道。
“打就打!老子還怕你不成!”虎頭雙拳齊下,接連在王幽鳴胸膛上砸了七八下!
“咚!咚!咚!……”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王幽鳴胸膛上發出的悶響。
可是王幽鳴依然像一座泰山一樣,絲毫不動地站在虎頭面前。虎頭每打出一拳,幾乎都用盡了全力。可是王幽鳴竟然就像沒事一樣,身子始終巋然不動。
那些見識過王幽鳴的厲害的人,此時倒顯得比較坦然。可是另外一些還沒見過王幽鳴手段的人,個個都張大了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虎頭儘管身上有傷,但好歹也算年輕力壯。他拼盡全力打出的一拳,一般人都會承受不了。然而王幽鳴不僅承受住了,而且還就像沒事人兒一樣,這不能不讓人感到膽寒!
“ma的,這傢伙身體是用銅皮鐵骨做成的麼?”破爛陳眉頭皺得老高,忿忿地說道。
……
虎頭連續打了王幽鳴幾拳,就連自己的手都開始隱隱作痛了,誰知王幽鳴卻沒有絲毫反應。原本一臉怒氣的他也開始顯得有些喪氣了。
“哈哈哈……”王幽鳴大聲笑道,“臭小子,打夠了沒有?該輪到我了吧?”
王幽鳴話音未落,雙手已經出招。只見他兩手握爪,一起抓在虎頭的雙肩上。“去你的!”王幽鳴用力將虎頭提了起來,然後用力一把甩了出去。
“啪!”地一聲,虎頭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虎頭在地上打了兩個滾,臉上的表情痛苦到了極點。過了好幾秒鐘之後,虎頭纔回過神來,然後用手輕輕地揉捏着身上摔疼的部位。
“好小子,竟然能忍着不出聲!”王幽鳴一步步朝虎頭逼近,說道,“那好,老子看你還能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