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越慷慨激昂的演說之後,一羣人才總算明白了齊越的用意。
“齊老大,剛纔是我衝動了!”破爛陳臉上有些愧意,說道,“現在經過齊老大這麼一點醒,弟兄們也都明白了齊老大你的意思了!沒錯,我們要做勇士,不做莽夫!……”
“對,要做勇士,不做莽夫!……”其他的人也都齊聲喊道。
齊越這才微微露出了滿意之色。他擡起頭,說道:“好,很好!現在可以行動了!顧樑、虎頭、眼鏡蛇,還有張大海,你們幾個留在這艘船上。其餘的人,胖墩、嚮往、李德帥、朱恩,還有破爛陳,你們跟我下海潛伏到那艘旗艦船上去……”
“等等!”聽到齊越的這個安排,顧樑似乎有些不快,說道,“齊老大,以前有啥事,俺都是衝在最前面。這一次把俺留在這後頭藏着掖着,像個縮頭烏龜似地,俺不幹……”
“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定了,不能更改!”齊越將臉皮一繃緊,十分嚴肅地說道,“不管你們是否願意,在戰場上,你們都必須絕對服從命令!”
顧樑被齊越威嚴十足的言語所震懾,臉上的怨氣立即退去。只見他往後面稍退了一小步,走到了人羣裡面。
齊越見了,知道顧樑心中有不滿。於是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顧樑的肩膀,說道:“顧樑,這一次讓你們幾個留守,並不是讓你們做縮頭烏龜,而是有着更爲重要的考慮!稍後我們潛上那艘旗艦船之後,有你們在這裡做策應,也更便於成事……”
聽到這裡,顧樑才稍感好受些。他擡起頭微微一笑,略有些尷尬地說道:“這……齊老大,俺沒有……沒有不願意的意思!好吧,只要對大家有幫助,齊老大怎麼說,俺們就怎麼幹……”
齊越點了點頭,心裡也變踏實了不少。他大手一揮,說道:“既然現在大家都已沒有異議,那好,咱們現在就各自準備去吧……”
……
臨行前,齊越又簡單地交代了一下這次行動的計劃。直到所有人都明白了之後,才正式下令行動開始。
顧樑、虎頭、眼鏡蛇,還有張大海,四個人早已將船艙裡頭的救生服找了幾件出來,同時把從那幾個海員手中繳獲的以及從船艙裡找到的槍支全堆在了衆人面前。齊越、胖墩、嚮往、李德帥、朱恩,還有破爛陳全都船上了救生服,然後把從那些船員手中繳獲的槍支也給他們每人配上了一支。齊越和李德帥各取了一把手槍,破爛陳取了把輕型機槍,胖墩、嚮往各取了一把普通的長槍。
爲了不引人注意,所有人全部換上了那些船員的衣服。此外,顧樑、虎頭、眼鏡蛇和張大海四個人還通力協作,用繩索將齊越、破爛陳、李德帥、嚮往、朱恩五個人一一從船舷上縋到了海里。
齊越等人泡在海水裡,自己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確認一切正常之後,齊越才擡起手,朝船上的顧樑等人揮了揮手,然後用手勢示意大家分頭行動。於是,齊越帶着破爛陳、李德帥、嚮往、胖墩、朱恩五個人,悄悄地朝那艘旗艦船遊了過去。
顧樑等人目送着齊越一行人遊過前面的一艘商船之後,才轉過身來,對虎頭、眼鏡蛇和張大海說道:“齊老大他們從後面潛伏過去,俺們也該從正面給他們點掩護纔對!走,兄弟們,是該俺們行動的時候了……”
顧樑在前,虎頭、眼鏡蛇和張大海則各扛着把長槍跟在後面。四個人急衝衝地朝船艙走了進去。
……
船艙裡面,一羣被騙來的農民工依然安安靜靜地擠在那擁擠不堪的空間裡面,神情十分淡定。儘管下層船艙的鐵柵門早就已經被打開了,可是似乎沒有一個人願意從這個鐵柵門裡面走出去。
顧樑等人站在門口,盯着裡面的人羣看了十幾秒鐘。沒有一個人回過頭來看他們一眼,似乎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到來一般。
“喂!”顧樑終於沉不住了,衝鐵柵門裡頭大喊了一聲,說道,“俺說,這鐵柵門開着呢,你們咋就不走呢?”
終於,那個戴着頭巾的農民側過半邊臉來,說道:“走?走哪裡去!”想了片刻,又說道:“咱們這些窮苦兄弟們,好不容易找了個做水手的好差事,卻遇上了你們這些個強盜……”
“俺們是強盜?”顧樑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臉,哭笑不得地說道,“老兄,俺說,可不帶你這麼玩幽默藝術的啊!一點兒都不搞笑……”
“咱可沒搞笑!”那個戴着頭巾的老農大吼一聲,一張粗糙的臉繃得不能再緊了,說道,“別以爲咱們不知道,你們這羣強盜現在把這艘船給綁架了……”
眼鏡蛇頂了頂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說道:“樑哥,看來,這些個鄉下佬真是不明是非啊!之前被人當豬仔拐到船上來,還對人感激涕零;現在我們要解放了他們,他們卻反而把咱們當強盜一樣對待啊……”
“這個俺也看出來了!”顧樑頓了頓,又面朝着鐵柵門裡面說道:“喂,俺跟你們說,雖然你們誤會了俺們,但俺也不是小氣的人,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現在俺是來放你們走的,你們趕快跟俺下船去吧……”
沒想到顧樑的這番話反而引來了更多人的兇狠的目光。那個戴着頭巾的農民身旁,坐着一個三十歲上下的黑皮膚男人。只見他誇張地怒瞪着雙眼,似乎與顧樑等人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佬表,你聽,他們現在想趕咱們下船,然後好把這條船給搶走……”那個黝黑的男人操着一口濃重的江西方音,對他旁邊的那個戴頭巾的農民說道。
那個戴頭巾的農民咬了咬牙,雙手也隨之緊握成拳,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喂,鄉巴佬,你要幹什麼?”虎頭站在顧樑身後,衝那個戴頭巾的農民大聲地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