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樑伸手拍了拍齊越的肩膀，說道：“齊兄弟啊，你這個要價是不是太高了些？俺們每個月在東湖大學收的保護費也不過一兩萬塊錢而已，還要分給幾十個兄弟。你若要個幾千，甚至一兩萬塊錢，俺還可以咬咬牙答應你了。可你一口氣喊出十二萬，這也有些太離譜了吧？”
“就是！簡直是‘獅子大開口’！”虎頭在一旁憤憤地說道。
眼鏡蛇頂了頂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說道：“齊哥，你如果真的誠心和我們合作，就請說個合適的價格吧！十二萬確實太高了些！好多學生唸完大學四年，總共也不過只要四五萬塊錢呢！”
齊越朝面前的三個人擺了擺手，說道：“不行，就是十二萬！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顧樑苦笑了一聲，說道：“齊兄弟，你剛纔有聽俺說話麼？十二萬可是俺們整個‘樑幫’大半年的收入啊！如果把錢都給了你，總不能讓幾十個兄弟不吃不喝地白乾大半年吧？要是這樣，等你搞垮‘楠幫’的時候，‘楠幫’的這些個兄弟估計也走得差不多了……”
齊越將兩隻胳膊環抱在胸前，說道：“按照你們現在的情況，十二萬確實高了些。可是一旦劉楠垮臺了，你們‘樑幫’就可以在東大一家獨大了。到時候你們每個月不僅可以收學生的保護費，而且還可以找學校裡的商店、攤點，以及外面一些到學校來打廣告的培訓機構、學生服務公司等要分成。到時候，你們每個月的收入何止翻十番？從這點來看，十二萬不過是一個很小的數目而已……”
顧樑將手指間的菸頭扔到地上，然後又從風衣裡層的口袋裡掏出一盒香菸，取出一根點上，說道：“齊兄弟，你分析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你也知道，俺們這些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平時根本沒什麼存錢的概念。短時間之內，還真拿不出十二萬來……”
齊越說道：“那你們最多能拿出多少來？”
顧樑想了想，說道：“大概一兩萬吧！”說完，便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黑色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信用卡來。顧樑將信用卡遞給齊越，說道：“這裡面一共一萬來塊錢，密碼就是信用卡號最後六位。你自己可以隨便找家銀行把錢取了！”
齊越接過顧樑的信用卡，前前後後看了一遍，一臉狐疑地問道：“這個小玩意兒真的值一萬來塊？”
“騙你幹啥！俺可是厚道人，不騙人的！”顧樑轉身看了看虎頭和眼鏡蛇，說道，“嗱，你們倆也把各自的私房錢交給齊兄弟吧！”
“好的，樑哥！”眼鏡蛇聽了顧樑的話，很自覺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錢，遞給齊越，說道，“齊哥，給，一共五千塊！”
虎頭卻抱起紙餐盒，“呼啦呼啦”地埋頭吃着麻辣燙，假裝沒有聽到顧樑的話。
顧樑有些不耐煩了，一把奪過虎頭手裡的紙餐盒，說道：“虎頭，少在俺面前裝了！快把私房錢給交出來罷！”
“啥……啥錢？沒……沒有！”虎頭一遍嚼着嘴裡的麻辣燙，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沒有是吧？俺來幫你找！”顧樑衝到虎頭身邊，伸手就在他身上摸了起來。
先是衣袋，後是褲袋。顧樑將虎頭身上的口袋摸了個遍，卻只找到二十來塊零錢。顧樑不禁一皺眉，說道：“虎頭，你錢呢？哪裡去了？”
“花……花了！”虎頭挺起胸脯，說道，“都說了沒有了，你還不相信！現在總該沒話說了吧？”
“花了？”顧樑兩眼繼續在虎頭身上搜尋，突然發現虎頭的褲腿處鼓鼓漲漲的有些不正常，於是說道，“那好，俺如果在你身上找到錢，那就不是你的了！”說完，一把抱住虎頭的腿，伸手從褲管裡抓出一沓錢來。
“嘿嘿，俺……俺可能把錢放那兒，時間久了連自己都忘記了……”虎頭尷尬地說道。
虎頭就是虎頭，永遠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連撒的謊這麼沒有技術含量。
顧樑點了點數，剛好也是五千。於是遞給齊越，說道：“這是另外的五千，一共是兩萬多塊錢。要是你成功了，以後俺們再把剩下的十萬給你補上。否則，後面的數就沒有了！”
齊越收起錢，說道：“這個理所當然！如果不搞垮劉楠，我齊越也不配收你們的錢！”
顧樑“哈哈”一笑，說道：“那好，齊兄弟，俺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嗯，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齊越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竹園。
……
“樑哥，你說這小子真的可靠麼？”等齊越走遠了，虎頭才用手捅了捅顧樑，說道。
顧樑伸手抹了把汗，然後脫掉身上的風衣，說道：“一半可靠，一半不可靠！”
“什麼！只有一半靠得住？”虎頭暴跳起來，說道，“那我們的錢，豈不有可能打水漂了？”
“那倒不會！”顧樑說道，“要是他拿了俺們的錢卻不幹活，俺們大可以趁他不注意廢了他！要是他真與劉楠的人幹上了，以他的實力，一定會攪得劉楠焦頭爛額。到時候，他如果輸了，咱們花兩萬塊錢就當買他閉嘴，這樣也不會與‘楠幫’的人產生正面的摩擦；如果他贏了，那就更好了！那時候，咱們接管了‘楠幫’，實力將會大增，給不給他補上剩下的數目，就全靠俺們高不高興了！”
“呃，這麼看來，這兩萬塊錢花的倒是隻賺不賠！”虎頭臉上的擔憂這才稍微退去些許。
“當然了！”眼鏡蛇湊上前來，說道，“樑哥可是老江湖了！這種事情，只能是咱們利用別人，怎麼可能讓別人反過來利用咱們呢！”
“還是眼鏡蛇精明！”顧樑拍了拍虎頭的後背，說道，“虎頭啊，你以後在這方面可要向眼鏡蛇好好學習學習了！”
“嘿嘿！一定，一定！”虎頭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就這樣，三人肩搭着肩，一起回宿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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