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這一點,宋皓繼續冷眼旁觀。
激烈的爭吵,依舊不停的傳來。
還有圍觀修士的議論,也隨風傳入耳邊:
“嘖嘖,居然有人敢來秘店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也不算撒野,此人是想用手裡的寶物,換取一枚築基丹。”
“你是說他手裡的那張符籙,破破爛爛的,這不異想天開麼?”
“也不能這麼說,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獸符。”
“獸魂之符固然珍稀,可惜他手中僅僅是一張殘缺不全的瑕疵品而已。”另一人譏諷的聲音傳入耳朵裡。
……
就這樣,議論聲不停的傳入耳朵,宋皓聽了片刻,還是理出一個頭緒來了。
這書生來自於一個已經破敗的修仙家族,其祖上或許曾經出現過強者,但現在已經煙消雲散掉了。
當然,比起散修,情況還是要好一些,他費盡千辛萬苦,終於修煉到了凝氣九層。
想要築基,可哪兒有那麼容易,築基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獲得地。
然天無絕人之路。
他在先祖遺留的寶物中,找到了一秘店的信物,還有一殘缺的獸魂之符,然後便來到這裡了。
信心滿滿,想要用獸魂之符,換取一枚築基丹,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等來的,卻是衆人的嘲諷奚落。
而從衆人的議論聲中,宋皓也瞭解了,什麼叫做獸魂之符。
顧名思義,這是一特殊類的符籙,普通的符紙裡面,封印的都是防禦攻擊或者輔助性質類的法術。
獸魂之符裡面封印的卻是妖獸魂魄,簡單的說,就是殺了妖獸以後,抽取它的魂魄,然後用一些特殊的凝鍊之法,將妖獸魂魄封印進符紙之中。
而且與一般的靈符皆爲一次性的不同,獸符可以反覆使用,當然也不是沒有限制,每次使用,都會消耗妖獸魂魄裡的能量,當精魂中的能量用完了,獸符也就化作了廢物。
通常,被封印進符紙的妖獸魂魄越強,這獸魂之符的威力,也就越令人咋舌,兩者的關係成正比,這一點是很好理解地。
不過既是靈符,當然也會有其他一些因素,比如說承載的符紙,或者製作符籙的技術,一旦出錯,對於獸魂之符的威力,也會有極大的影響。
書生此刻,遇見的就是這種情況。
符紙中封印的,是一金丹級別的妖族,按理來說,這獸魂之符非常高級了,正常情況下,別說換一枚築基丹,就算換十枚,也綽綽有餘。
可製作靈符的時候,卻出了一些差錯。
讓獸魂的力量,大受影響,甚至發揮不出原本一成的實力,這種近乎廢品的靈符,想要換取一枚築基丹,自然是癡心妄想。
秘店之中,也不是不支持以物易物,可在查看那靈符之後,掌櫃的,頭卻搖得像撥浪鼓,書生急得面紅耳赤,他進入秘店的機會只有一次,若是不能如願換取到築基丹,自己今生今世,修爲都只能在凝氣徘徊。
苦苦哀求不已,但沒有用途,秘店開門做生意,是希望賺一個盆滿鉢滿來着,又不是開善堂的,怎麼會因爲他幾句哀求,就改變主意。
旁觀的衆人,也嘲笑奚落不已,宋皓暗暗嘆了口氣,他雖然有點同情這書生,但雙方素不相識,也沒有必要多管閒事。
此時那掌櫃已有些不耐煩,揮手將書生趕開,書生滿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垂頭喪氣,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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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沒熱鬧可看了,曲終人散,那些圍觀的修仙者也都散開,宋皓原本也是準備離去,然而就在這時,一少女的聲音傳入耳朵裡:“宋前輩,不能讓他離開,那獸魂之符非同小可,要想辦法,換到手中。”
宋皓吃驚的停下腳步,左顧右盼。
那聲音來得突兀,但卻非常的耳熟,至於“宋前輩”的稱呼,更是勾起了他往日的回憶。
會這樣叫自己的少女只有一個……雲仙子!
可此女不應該在地球麼,而自己如今,可是身處傳說中的超大型秘境之中。
兩者相距,何止十萬八千里,雲仙子怎麼可能在這裡。
幻覺,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宋皓如此這般的想着。
然而這個念頭尚未轉過,熟悉的聲音就再一次傳入耳朵:“宋前輩,我說你愣着做什麼,那獸魂之符乃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寶物,走過路過切莫錯過,你真的想要錯失良機麼?”
那聲音非常的清楚,絕不是自己耳朵出錯,饒是宋皓心理素質不錯,也差點高興得手舞足蹈了。
“前輩,你怎麼了?”
那身穿青色衣裙的侍女也停下了腳步,一臉狐疑的神色,她當然聽不見雲仙子的傳音入迷之術,但也覺得眼前這位前輩似乎有點行爲古怪來着。
“沒事!”
宋皓搖了搖頭,快步向前走去,臉色已恢復如初,唯有眼中難以掩飾興奮之色。
他現在可以確定,雲仙子確實到了這裡,雖然不知道她身在何處,也完全弄不清楚,此女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但這些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要按照此女的指點,去換下那獸魂之符,要知道雲仙子雖然時常不靠譜兒,但畢竟是化神老祖,眼光見識,都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相比。
普通的寶物,此女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宋皓雖然不知道那張殘破的獸魂之符,究竟有什麼用處,但云仙子既然如此緊張此物,那就一定會是寶貝沒錯。
這一點宋皓深信無疑。
所以他快步像那書生追了過去。
“前輩,您去哪兒……”
那侍女一臉愕然,見宋皓不理會,也唯有快步追了上去。
“道友請留步。”
那書生正一臉垂頭喪氣,呼喚聲就傳入耳朵,他有氣無力的回過頭顱,發現宋皓已來到自己身側。
“有事麼?”在秘店中,書生並不擔心有人敢對自己不利,但也凡事都提不起興趣。
“你那張獸魂之符,可否給我看看。”
“不給。”
書生心情真沮喪以極,對於陌生人的無理要求,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