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一嘆,摟了她在懷中。歐陽箬不由得一抖,有些驚慌地回頭四顧,卻見周圍的下人已然退得乾乾淨淨。整個書房中紅燭劈泊,空空落落,碩大的書櫥排了兩三排。整齊而肅穆。牆上貼了山水書畫,靜幽深遠。
“侯爺……”她紅了臉地掙開,鬢邊珠花搖曳,更襯得膚光勝雪,容光奕奕。楚霍天不由看得出了神。
歐陽箬端出甜湯,那湯水清清,飄出一股淡香。楚霍天柔了面色,坐在桌前笑道:“這是什麼湯,怎麼這般香。”說着端起來就喝,邊喝邊贊。
歐陽箬抿了嘴笑道:“只是蓮子百合湯而已。看侯爺稀罕着。”
楚霍天幾口喝完,眼神一亮,笑道:“肯定不只這功夫,快與我說說。”說着自然而然攬過她坐在自己膝上。
歐陽箬靠在他身上,把螓首靠在他脖頸處,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心不由砰砰跳着,微微嗔道:“都與侯爺說了,那今後吃了肯定覺得不稀罕。”
楚霍天哈哈一笑,忽然大掌在她身上摸索一下,奇道:“你怎麼的還穿着從華地帶來的衣裳,這個月府中得了好幾匹上好的‘茜綃羅’,在夏日穿涼快得很,也叫人去裁了,各色都不錯,怎麼不穿來?”
歐陽箬聞言,擡頭略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怔忪了半刻才道:“哦,下次妾身定穿來給侯爺看,只是華地帶來的衣裳挺多的,妾身捨不得不穿。”
楚霍天見她頭上珠釵亦是華地風格式樣,繁複華貴,但卻並不是前些天賞下新制的髮簪,心中猛然一醒悟,眯了眯眼,如刀的眼神掃過她的面上:“這個月的份例沒發到你手中麼?”
歐陽箬猛地一驚,份例是發下來了,但是好的一樣都沒有,她如何開口?
想着面上現出微惶之色,便要開口,忽然楚霍天冷了俊顏,一把把她推開:“是不是府中欺負你了,然後你便想着來此處邀寵。沒想到你也是這般心思。”
歐陽箬被他重重一推,從他膝上跌到地上,重重的痛似錘一般擊在她身上,面上痛色閃過。
楚霍天見自己手重,不由大驚,想要去扶,卻是想到什麼,沉了臉看着地上的她,冷冷一哼。
歐陽箬在地上半晌起不來,擡頭望他,卻見他面上已沒了柔情蜜意,忽然亦是冷冷地笑了起來,掙了身,跪道:“侯爺恕罪,請侯爺責罰。”
她聲音婉約清揚,清澈若水,但卻是帶了如雪冷意。楚霍天見她跪在地上,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歐陽箬跪了半刻,見他並無動作。便起了身,微微一福道:“侯爺既然無話,那妾身先退下,回去等候侯爺責罰。夜已深了,侯爺快些安置歇息吧。”說着挺直了腰亭亭走了出去。
出了門口正欲招來宛蕙,忽然身後傳來一股大力,只覺得天眩地轉,人卻已經被他橫空抱在懷中。
“啊,侯爺……”她驚呼道,忽然想起他方纔的話,卻是冷了臉,扭了頭不再言語。楚霍天抱了她進屋,見她面上冷然,不由軟了聲道:“別生氣了。方纔是我不對。其實你來看我,我心裡高興得很呢。”
說完這句,歐陽箬回了頭,似笑非笑地道:“侯爺言重了,妾身心思不正,倒是讓侯爺着惱了。”她眼中含了淡淡的嘲諷,似自傷又似自憐,看得楚霍天又是一陣心疼。
“不知爲何,只是想着你不應對我耍什麼心計,若是其他女人也就罷了,可唯獨你便不行。”楚霍天望着她道。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柔情。
“妾身來看自己的夫君不是天經地義麼。若不是,妾身回去,等侯爺什麼時候想起妾身來,便來看看罷。”說着做勢要下地去。
楚霍天嘿嘿笑了兩聲,只是抱着她進去,往內室走去。歐陽箬不知怎麼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風情,嫵媚又帶了三分刁蠻。看得楚霍天又是一愣。
他將她放在牀上,斜斜壓在她身上,輕吻着她,嘆息道:“你這個妖精,魂都給你勾走了,往常見書上帝王爲了寵妃不早朝,心中常不以爲然。如今才知道竟是真的。”
歐陽箬正被他吻得微微嬌喘,意亂情迷,聞言猶如六月天當頭澆下一盆冰水,猛的清醒。推了他,只定定看住他,揪着衣領,默默不語。
楚霍天見她面色微白,忽然想起她是華宮妃子,不由也是怔忪,二人相對無言,歐陽箬心中泛起酸楚,淚便落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被衾之上,濡溼了一片。
楚霍天見她落淚,不由摟了她,緩緩輕拍她的背,並無出言安慰。歐陽箬得了他的愛撫,心底的委屈噴薄而出,不由得嗚咽出聲。
“別哭了,你知道我並不介意……若是介意便不會帶你回來。”楚霍天親吻她的面頰,慢慢道。
歐陽箬擡起臉來,泣道:“真的麼?侯爺我……”楚霍天笑笑,把頭埋入她的懷中,頭上青玉束髮涼涼地慰貼着她的皮膚,啞着聲音道:“叫我霍天……”
他的吻蜿蜒而下,歐陽箬只覺得他的手像游魚在她的身上梭巡,熱意透過薄薄的夏衫透到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膚上泛起粉紅,不由得呻吟出聲。
“霍天……不……妾身叫你霍郎好麼……”她的眼神迷離,眉眼如絲,青絲繚亂,聲音低吟若蚊蟻。楚霍天含猢地應了一聲,手上不停,歐陽箬只覺得身上一涼,還未驚呼,一距火熱而結實的身軀便壓上。
他婉轉碾壓在她身上,口中喃喃道:“該叫你什麼?箬兒?……對,箬兒,箬兒……”他似得了什麼極好的主意不停地說着,一路細吻,在她身上種下處處火苗。他的低喃似催情劑,歐陽箬的意識漸漸迷濛。
他的舌像靈蛇一般,強勢與她糾纏,呼吸間俱是他的氣息,歐陽箬挽了他的頸,細細吻下,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楚霍天拉了拉她的發,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聲,歐陽箬羞得紅了面,卻是嬌羞無限地點了點頭,翻身壓上,柔情若蜜。
她的眼望入他的眸中,似訴了千言萬語。
一夜自是纏綿繾綣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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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個晚上,就這麼幾字,抱歉呀,這種H是我的死穴,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