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武器裝備、工業設備、還是醫療器械等等技術?都可以報過去?
看着郵件上的內容,經歷了長時間的頭腦風暴。
“老張我們要什麼技術?”鄭立行再三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以後,顫顫巍巍的詢問出這個問題。
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上次只是讓他們提交最爲緊急的工業設備,大夏這邊自然也都是挑選當下最爲緊缺的技術。
例如什麼‘真空蒸鍛機’‘真空高壓鑄造機’‘超精密大型加工機牀’等等工業設備。
這些不僅是急缺的,更是大夏轉型高端工業所必須要擁有的設備。
但是這一次,‘長城守望’組織卻沒有限制,似乎任何方面的技術都可以。
甚至不指定是哪個國家的技術,無論是鷹醬、大不列顛還是小日子的,彷佛只要你提出要求就能搞來。
要不是知道某些技術太過於突兀,鄭立行十分想試一試,如果自己提出需要‘超導材料技術’‘可控核聚變技術’等等要求,他們組織究竟能不能辦到。
不過這種技術太過於‘駭人聽聞’,他也只是想想罷了。
畢竟要是‘長城守望’組織真能搞來‘可控核聚變’技術,他就要懷疑這TM究竟是不是三體人派來的了!
聞言。
“嘶這可就難倒我了。”張予理眉頭一皺,腦袋都有些生疼了。
如果要他給出大夏目前最緊缺的某幾項技術,他能夠隨便輕而易舉的說出來,就和之前的一般。
甚至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列舉二三十項技術出來讓‘長城守望組織’進行挑選。
可如今,別人明顯需求的可不是某幾項,甚至也不是某幾十項,而是大夏在哪些方面缺少,就提出哪些方面技術,以便對方進行‘針對性’的獲取。
這是涉及衆多學科,少說也是成百上千項技術門類,哪有那麼容易就說出來?
“要不,先發去我們最急缺的幾項技術??”鄭立行蹙眉道:“就選難度最高、最重要的那幾項”
大夏在高端工業設備上依舊還是匱乏的,哪怕是‘長城守望’組織已經發來了衆多技術,但在整個工業領域而言依舊是杯水車薪。
“或者是醫療領域技術.核磁共振掃描儀之類的設備,我們也是急缺的。”
作爲醫院最需要的檢測設備,核磁共振掃描儀的應用渠道十分巨大,甚至大夏境內數以千計的醫院都要使用。
可是高端核磁共振掃描儀卻一直依賴於進口,每臺機器都是幾百上千萬的採購價格。
這筆錢要能夠節約一點,那可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工業與民生,也是這個階段大夏關注的重點,而醫療領域方面的發展,它的重要性也一點不屬於重工業的發展。
“這不行”張予理斷然否決了這個看起來很美好的‘提議’,迎着鄭立行那有些不解的眼神說道:“我們必須要做一個全面的技術調查才行.”
別人要求是怎麼樣,他們照辦就是了。
如今缺乏的尖端技術哪一項都不是好搞的,萬一提交過去二三十樣技術,沒有一件能夠獲得的,那樣子‘長城守望’組織要是覺得是被故意爲難了,導致雙方合作出現裂縫。
那時候哪怕再後悔,都來不及了。
甚至張予理覺得,正因爲如此,他們組織纔會提出讓大夏提交一份涵蓋各個方面的技術。
這樣子要是難度太高獲取不了,還能夠去找難度低的技術。
“而且哪怕我們粗略提交了幾十上百份技術過去。”
“哪一項技術優先級更高?哪一項技術優先級更低?哪一項技術用處最大?”張予理嘴裡吐出了一個個重大問題,搖了搖頭道:“這些都得詳細調研.哪能這麼馬虎隨便?”
就像有些技術雖說研發難度巨大,看似距離大夏遙遙無期,但是在重要性方面卻不如許多攻克研發難度一般的技術。
而有些技術看似研發簡單,隨便花上幾年功夫就能搞出來,但卻至關重要、往後每拖延一個月都是耽誤重要時機。
甚至有些技術國內都已經有研究所或廠商達到了研製的最後關頭,根本不必要麻煩‘長城守望’組織!
這些東西,可不是他們兩三個人你一言我一嘴就能得出一個結論的。
而是需要經歷一個細心的調研普查,才能提交一份最爲詳細的報告,並且把每項技術按優先級、緊急程度進行劃分。
“也對.確實應該這麼辦,剛纔是我太着急了。”鄭立行附和的點了點頭。
雖說他和張予理在科研方面的造詣都不低,但是那也是對於自己熟悉的領域而言。
你讓他一個搞彈道導彈的糟老頭子,哪怕自己是行業泰斗,但是要論研發什麼生物製藥,鄭立行自己也是兩眼一抹黑。
畢竟,再權威的人士也只能針對於他熟悉的領域,才能夠最終下定判斷。
念此。
張予理手指飛快在鍵盤上輸入了一行字,回覆了過去。
【對於貴方的慷慨,大夏表示萬分感謝。】
【至於需求何種技術,由於此次涵蓋的方面太多,望貴組織允許我們花費一段時間進行調研。】
【在稍後一些日子,我方將提交一份詳細的報告。】
輸入完這行字,幾人便靜靜等待着對方的回覆。
正當這時候。
鄭立行忽然間開口詢問着旁邊一個人的意見:“老劉,你們理論物理領域有沒有什麼缺乏的技術?”
“這一次也可以提出來,看能不能直接解決了。”
然而,他的這個詢問卻迎來了劉致學那充斥着詫異,不解的種種質疑。
還沒等鄭老頭摸清楚頭腦,他就扯了扯嘴角,滿臉無奈的神情:“你覺得理論物理能不缺技術嗎?或者說,我們有幾時不缺設備了?”
“問題是我們理論物理需要的設備,也不是有沒有技術的問題啊?”
他們理論物理缺乏的相關技術設備,那可多了去了。
科學界一直有那麼一句話,現代科學來源於材料學進步,而材料學的基礎便來源於現代物理的探索發展。
理論物理的進步,許多程度上要歸功於‘頂級科研設備’的最新挖掘發現。
可關鍵是,這些設備就不是有沒有技術的問題,而是大夏有沒有錢的問題。
“嘶”鄭立行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殼,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你們那設備都太貴了,現在確實造不起.”
這個貴字都不是用幾億來形容,而是要用成百上千億來作爲單位,而且還上不封頂的那種。
像一個觀測偵察中微子的地下實驗室,就需要多少億才能建起來?
至於發現全新的高能粒子、更小尺度的微觀世界,那都是需要用到粒子對撞機等等設備,這玩意真要燒起錢來,哪怕砸個兩三千億人民幣都打不住。
理論物理這玩意要出成果,那都不能用燒錢來形容,而是燒金山纔可以。
如今大夏也不富裕,這麼多資金拿去研發其他的東西不香嗎?
另外一邊。
陸澤看着大夏的回覆,倒是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回了一封郵件過去。
【我們組織沒有意見,請儘快提交一份完整技術詳情。】
【.】
他也知道缺乏的‘技術清單’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內心並沒有太過着急。
在回到宿舍後,看着直接一屁股躺在沙發上,津津有味觀看着綜藝節目的露西。
這傢伙,簡直是妥妥的一枚資深宅女。
這要是放在十多年後,擁有外賣等等等服務的大夏,露西估計能夠幾個月不出房門一步。
陸澤走進廚房,看了一眼冰箱裡的材料:“晚上你想吃什麼?”
週末纔去超市裡採購完,裡面的食材倒是十分豐盛。
露西想了想:“糖醋鯉魚.”
這種才鷹醬都氾濫成災的鯉魚,結果經過陸澤處理後竟然意外的好吃。
酸酸甜甜的十分符合她的胃口。
“倒是有足夠調料.不過我們週末又要去超市買一批了。”
陸澤口裡唸叨着:“而且要去舊金山那邊,那裡纔有華人超市買這些調味品。”
鷹醬當地人之所以不吃鯉魚,就是因爲這些淡水魚身上有很重的土腥味,而鷹醬繼承於大不列顛的烹飪技術,可想而知這裡的人在做菜方面是多麼‘慘絕人寰’。
能熟練用個烤箱那都可以封爲‘烹飪仙人’,至於進階的調味燜煮技術就更別提了,根本無法有效掩蓋住鯉魚的土腥味。
甚至陸澤也不想天天做飯,只是他自從吃了一口露西耗費心血‘精心烹飪’的菜以後,就發誓打死不讓這丫頭進廚房了。
白人飯,那可真是狗都不吃。
兩天後。
在張予理等人忙着向下面發佈命令,正在緊急在大夏境內進行一輪詳細的技術調研時。
另外一邊。
位於世界最貧瘠的角落,最不發達的地區,連各國的探測衛星都懶得關注的地方。
‘布基納法索’,南邊邊境地帶,一個荒無人煙的村莊。
正響起了‘突突突’的聲音。
一處農田上,一臺拖拉機正在一個比較貧瘠的田地上,賣力的開墾着。
這個時候正是西非當地種植小麥的季節,布勒在獲得組織提供的工業設備後,便第一時間下發命令,用最快速度進行播種育苗。
而旁邊的田地上,已經種植下了幼苗正在茁壯成長着。
田地旁不遠處,一名脊椎都快彎曲成90度,手掌乾燥的上面裂出數不清的傷痕,赤着的雙腳更是各種水泡與厚厚的一層繭。
單單是看模樣就知道,這是一個種田多年的老手。
只不過,哪怕是中了一輩子的老農面對着新時代的機器也忍不住感到:“這可真厲害一天就能開墾完那麼多土地?”
他們這裡的土地本身就不肥沃,再加上連年乾旱等情況,一鋤頭下去全是結實的土地,他想要開墾幾百平方米的土地,就需要耗費一兩個星期才能完成。
而如今,這臺稀奇古怪的機器卻只需要一兩個小時。
更別提澆灌、播種等等,那更是完全沒有比較的餘地了,作爲一個種了幾十年田地的農民,他只能內心哀嘆一句:“如果這種機器多有幾個就好了”
只要有幾臺這種‘怪獸’幫忙開墾,整個村莊恐怕能開墾出數不清的田地,種上漫山遍野的糧食。
糧食在這裡便是比黃金都要寶貴的財富,而這種‘怪獸’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大量生產那比性命都要珍貴的‘糧食’。
他甚至有些怨恨,怨恨爲什麼沒有早一點擁有這種東西。
如果有的話,那村子裡能夠少死多少人?村民能少受多少的折磨!
他想到了自己那幾個已經死去的孩子,餓死的妻子,以及那到老都沒吃過一口飽飯的父親,眼眶都有些溼潤了。
正當這時候,一名膚色暗黃的人跑了過來,喊了他一聲:“摩魯村長,我們布勒老大找你商議事情。”
“馬克,你又黑了不少啊?”摩魯有些心疼的說道。
他依稀記得在兩個月前抵達自己村裡時,這位名爲‘馬克’的小夥子,他的膚色可是如何麪粉一般白的。
而如今,卻變成了泥土般的黃銅色。
“沒事,小麥色在我們西方那邊,可是最健康的膚色。”馬克摸了摸腦袋,憨憨的笑着:“爲了建設這裡,受點累不算什麼。”
他作爲隊伍裡少數懂得機械維修的工程師,幾乎每天都在田地裡、車間裡檢修設備,以及利用手頭上現有的資源進行改裝、建造,這膚色想要不黑都難了。
“我們老大說,第二批設備要到達了.”
“要在村子裡開闢一個新的大型倉庫,你看看哪個地方比較適合?”馬克說着這話,言語中都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他沒有想到,組織那邊第二批援助來的如此之快,更是如此的及時。
只要有了這批物資,他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發展最大的根據地!
“你們是羣好孩子”摩魯眼神深邃的看着他。
怎麼同樣都是一個人種,有些人就壞到極點,而有些人又如此淳樸善良呢?
他記得自己剛出生的時候,這裡還叫做‘上沃爾特地區’,佔領這個國家的人也是一羣白人,國旗更是一面象徵着投降的‘白色’旗幟。
那羣傢伙,就是一羣赤裸裸的土匪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