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聲震天的龍吟在林躍耳畔爆響,炸的林躍雙耳一陣劇痛,如同千萬支鋼刺扎入一般之後,便有兩股熱流順着冰窖流下,赫然是兩道殷紅的鮮血。不過林躍卻來不及兼顧,只見其雙手猛地將戰刀舉起,端平於自己面前,企圖用一己之力硬抗夏那一支巨爪。
那條霧龍乃是扶塵子凝聚了周圍的塵霧形成,雖然是後天的神通招式,但由於當地的周遭環境,導致這條氣態的霧龍身體中參雜了太多天地元氣。這些天地元氣被**力灌輸於煙塵之中,使得這條霧龍整體上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炸藥包。而且這個炸藥包還極具攻擊性,林躍此番就算是將霧龍斬殺,可是其身體產生的巨大爆破,依舊會將林躍炸的粉身碎骨,這招之歹毒,不亞於當初林躍藉助魔珠之力,使過的那些魔族秘笈。
霧龍其實從扶塵子袖中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經推理了對方的控制,它的使命就是將林躍絞殺。可是,就在自己一爪幾乎要將林躍抓個稀巴爛的剎那,林躍的一刀也豁然閃現。這一刀乃林躍搏命一擊,所以裡面所融入的乃是林躍丹田中全部力量,相信這便足以秒殺一切陽神境界的高手。
“轟”聚集了天地之威的刀芒,在霧龍的身體中瞬間劃過,只看到紅光一閃彷彿是小型的光爆,之後一切都趨於平靜,好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那頭霧龍猛地晃了晃腦袋,表示不解林躍這一刀爲什麼看在自己的身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可是,就在霧龍一拜數丈身軀準本騰飛之時,卻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釘在了原處,別說繼續騰飛,就連動都動彈不了。
“吼”被釘在原處,霧龍本能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機,可又說不出來在什麼地方。突然,自己剛纔被對方攔腰一戰的身軀,猛地向四面爆出一片剛纔已經被完全斂去的紅光。林躍這一刀根本就沒有從霧龍的身體中離開過,只不過在進入霧龍體內的一瞬間,引發了內部被壓縮的天地元氣的共鳴,這一刻,兩者合二爲一竟然爆發出來任意一招,都要強大數十倍的威力。
彷彿是一顆試爆的核彈一般,饒是憑林躍的目力,他也只能看到一顆巨大的光球在一瞬間安綻放開來,然後便是滿是些足以撕裂空間的能量從裡面傾瀉而出。這些冷涼的速度就算是沒有達到光速,也只怕是慢不了多少,以至於靠得最近的林躍根本就來不及施展瞬移身法。眼看自己就要被白光吞噬,情急之下林躍遂響起當初,自己在被數萬禁軍圍困之時,所用的血遁秘術。
只不過,當初自己是被心魔王佔據了身軀,用的也是煞氣極重的魔血。可事到如今,林躍也爲有盡力一搏,隨即便回憶起當初的方法,猛然將將心頭的一滴熱血逼出,接着以身體中的真元力催動。“血遁”只聽得林躍一聲暴喝,然後整個人便在一瞬間隨着消散的血氣化作一道烏芒消失不見。也許是人在最後關頭潛力被激發的原因,林躍竟然在這誤打誤撞之下,真的打開了一片空間。只不過,此時的他並不是跑進去,而是被後面隨即而至的能量波給推了進去。
相比較林躍的窘迫,那扶塵子雖然比起林躍只是搞上一個境界,其表現卻大不相同。只見他不慌不忙的一抖長袖,彷彿是早已意料到這場爆炸一般,竟然從袖中又釋放出一面早已經凝好的真元盾。別看是薄薄的一層,可是當這衝擊波一股勁的衝擊到上面後,這面薄薄的能量盾也只是微微顫了一下,之後其表面又恢復了平靜。
微笑着捋了把花白的長鬚,這扶塵子點了點頭,含笑着正要將真元盾撤去。可就在其收手之時,卻突然面色豁然一邊,又猛地朝這真元盾中灌輸了一股ru白色的能量,這ru白色的液態能量乃是他的本名精元,比起身體中的精血還要重要。可真是如此,扶塵子在臉色大變中,忍讓向這面能量盾中不斷的灌輸。
就在這時,一道紫紅色的刀氣,在扶塵子眼皮狂跳的注視下,悄然無息的斬到了其面前的護盾上。原本這一面護盾在那種大範圍的爆炸都可以安然無事,但唯獨面對這道紫色的刀芒,卻像是一個巨大的氣泡一樣,輕輕一碰便轟然碎裂。就算是其中有再多本命精元支撐也毫不管用。
“噗”一口鮮血噴出,扶塵子今天可算是認栽了,他活了三百年歲數,卻從未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大驚之下,只見他猛然將額頭上的一隻髮簪拔出,青玉髮簪剛一脫手便急速的變大,化作一柄青色的寶劍。這寶劍上面靈氣逼人,一看便可以斷定這必然是把不可多得的寶貝。也難怪扶塵子從來都不曾使用,不過到了這危及性命關頭,也不由扶塵子多做考慮。
只見他以靈劍作爲器引,將身體中精神不多的精元都一汽灌入寶劍之中,之後整個人便飛身後退,只留下那並被灌注了精元的靈劍靜靜飄浮在遠處。“轟”紫色刀芒以裂天的力量砸在靈劍之上,不過靈劍亦非凡品,在那一刀之下,竟然自己爆發出萬千劍氣,一道迎向紫色的刀芒。
數以萬計的劍氣傾瀉而下,幾乎每一劍都相當於一個陽神高手的全力一擊,試問哪怕是紫色的刀芒是印證了丹道的真人所施展出的,也都沒有這種威力可以將這萬道劍氣的光華蓋下。不過,紫色刀忙的力量似乎比理論的還要高的恐怖,那數萬道劍氣中足有一半還沒有靠近刀芒,便在那一瞬間崩於碎裂。終於在最後那數千劍氣一致撲來,最終纔將紫光徹底淹沒。
“這,此子實力竟然這般恐怖,連祖師留下的道器都差些壓制不住。不行,這樣的大事我得趕回去告訴師兄,若是那人沒死,必將會引起一番滔天大禍!”心中驚措,扶塵子也顧不上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就連他那一頭銀絲都被燒的黑一塊禿一塊。微微調理了一遍內息,便腳踏那青碧色的長劍,朝着遠處的山頂飛去,那兒便是扶搖仙派的宗門。
剛一到宗門之中,扶塵子灰頭土臉的模樣,便吸引了一衆弟子的圍觀。正在這時,一個小頭小腦模樣的弟子小跑走到扶塵子面前,稽首道:“扶塵師叔您來了,掌門讓您過去一趟,他正在光華殿等着您呢,像是有什麼要事要宣佈!”
對方看自己怪異的眼神,扶塵子人老成精又怎麼會看不出,就算是眼前這小子極力掩飾,扶塵子還是一眼就將其望到底。遂悶哼一聲,不耐煩道:“知道了,你先去吧,待我換了衣服後就過去。”
“不,掌門吩咐了,邀您現在就過去,至於其他無關的事可以放到一邊!”這弟子不依不饒,也不管這扶塵子師叔哪個是怎麼看待自己,依舊一個勁的催促。
這下可講扶塵子惹火了,自己在外面被林躍那小子戲弄,現在回到宗門了,又要被一個小輩不留情面地教訓,這讓他活了三百多年的老臉往哪兒擱,遂猛然楸住對方衣領,吼道:“你放屁,換個衣服也成了無關緊要的事,那我到要看看,什麼纔是不無關緊要的事。”
說着,扶塵子就要領着那個被嚇得面色發青的弟子,朝外面的大堂走去。可是剛走出兩步,耳畔便聽到了掌門扶搖子的傳音,“師弟,速速來光華殿,有要事相商。”
“謹遵掌門師兄法旨”聽到掌門傳音,剛纔扶塵子那躥的有三丈高的怒火,就像是斷了源頭一般,猛地消於無形。師兄這般急詔,一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正好自己也有重要的事情相告。一想到將來修真界的安危,扶塵子便嘆了一聲,將手中弟子放下,也不顧身上邋遢,便大步流星朝着光華殿走去。
剛一走到門口,扶塵子便聽到裡面傳一陣笑聲,心中疑惑這不是有大事要宣佈嗎,怎麼會有笑聲,難道是有大喜事?而且那笑聲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好像自己是從什麼地方那個聽過,而且還就是剛過了不久的那種。
帶着疑惑,扶塵子緩步走進大殿,正面對着門外的掌門看到了扶塵子的走入。先是驚訝他怎會變成這般模樣,尤其是在會見重要客人的情況下,這簡直是太失禮了。可是此刻讓他回去已然來不及,遂也一邊保持着僵硬的笑臉,一邊對扶塵子招手道:“師弟,你終於來了。我們幾個都在等你,還有這位遠道而來的貴賓,都在等你一人。”
聽着師兄略帶斥責的語氣,扶塵子一聽還有貴賓在場,這下不經面色的大苦,只要硬着頭皮,對那背對着自己的貴賓,稽首道:“貧道有禮,讓貴客久等,實在抱歉,望貴客不要見……”
扶塵子的心境本來已經恢復了保守如一的狀態,可是當他看到那師兄口中的貴客時,還是大爲失態的身軀一震。原來,這面上掛着似笑非笑表情的貴客,竟然就是自己在山下遇到的林躍,看那一副安然自得模樣,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看的扶塵子差點連假牙都嚇的從口中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