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了撫長鬚,扶塵子笑道:“只要是郡守肯出力相助,單單對付對方的賊兵就行,至於那些高手,那貧道自有辦法可以將其一併捉拿!”
“道長此話可是當真!”自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扶塵子。雖然對方是代林躍而來,可是這虎鯨幫也不是說說便可以滅掉的,若真的是那樣,那自己豈不是早就將敵軍一網打盡,也不至於讓那夥人擠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囂張了近十年,現在扶塵子說來,就像是閒談一般輕鬆,卻讓陳亮的心中陡然徒增幾分沉重。
“那是自然,怎麼,莫非郡守大人不相信貧道有這個能力!”哈哈一笑,扶塵子不等陳亮遲疑點頭,遂朝着陳亮一揮長袖,忽然,自己的視線被對方長袖所遮,使得陳亮根本就看不清任何東西,心中雖不明白對方到底搞些什麼花樣,陳亮還是分離撥開扶塵子的長袖,可是?眼前出現的一切,卻讓陳亮憑空一陣眩暈。
因爲,四周不再是剛纔所在的那個書房,而是一片郎朗白空,正當陳亮疑惑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爲什麼四周會變得這般空曠時,無意中,陳亮身邊突然有一道黑影劃過,等到看清這到黑影的模樣之時,陳亮卻驚得差點暈厥過去,只見那從自己身邊飛過去的,真是一隻灰不溜秋的麻雀,試問,這好好的,麻雀爲何會飛的這般低呢?現在問題已經很明顯了。
果然,自己正處在距離地面幾百丈的高空之中,而扶塵子則正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斷的帶着自己向更高的地方飛去,明白了這一切,陳亮整個人忽然變得像被抽空了所有力量一般,就這麼癱軟了下去,還好有扶塵子在一旁看到陳亮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遂向其身體中渡入了一絲真氣,讓陳亮車底被掏空的身體中多了一絲底氣。
看到自己這一招已經把對方完全鎮住,隨即,扶塵子便緩下不斷騰空上升的趨勢,笑道:“怎麼樣,現在相信我有這個實力了吧!年輕人,早就告訴你了,做人一定不要看外表,否則很容易吃虧的!”
“謝…謝謝道長,哦不,謝謝仙長的教導,下官一定謹記於心,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還求您將我放下去吧!下官實在恐高,沒辦法站在這麼高得地方和您說話!”陳亮現在就想好好的大哭一場,這林躍帶來的都是什麼人啊!錯,這還是人嗎?難怪看林躍平時神神秘秘的,還會在朝堂上這麼受重用,一定是結交了不少這樣的奇人異事,看來,林躍還是個不錯的投靠對象,說不準等到嬴政死後,這秦朝就是林躍的天下,自己跟着他,一定會有飛黃騰達的日子。
微笑着點了點頭,扶塵子無意中又爲陳亮上了一課,遂應對方的請求,將身上的真元力撤去,兩人徐徐從半空中飛落下來,一時間,扶塵子就像是那從九天之上降落的玄仙一般,那仙風道骨之像,看的陳亮滿眼之中,突然多出了許多亮晶晶的小星星。
當然,扶塵子又怎麼會注意到對方的異樣,此刻他已經將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門派中那些叛逃的弟子身上,看對方望向自己,扶塵子便道:“好了,既然陳郡守願意鼎力相助,那就請你到時候率領兩萬郡府兵,然後一路直接開赴到虎鯨幫的總部蘭陵,並且當這對方城門叫陣,只要將那些高手一次性全都引出來,便可
!”
“這,這就完事了!”踩了踩地上結實的土地,陳亮突然發現原來走路的感覺是多麼的美好,至少自己不用擔心會隨時掉下去。
滿眼驚異的看了對方一眼,扶塵不由一撫長袖上面的褶皺,道:“當然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
“咚咚…”戰鼓聲動天,蘭陵城外,陳亮的兩萬郡府大軍,此刻都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距離城們百丈處遠,這兒剛好超出弓箭的射程,也是兩方說話溝通最長距離,所以古代兩軍叫陣,一般都會以百丈爲限,陳亮雖然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吧這最爲寶貝的兩萬士兵一次性搬了出來,要知道就算是林躍在場,陳亮也要打些折扣,比如上次就扣除了五千私兵。
可是這回,扶塵子只是短短几句,便說得陳亮心中信心百倍,這不竟然將他私藏了十年的老本都一次性掏了出來,也算是放手一搏,這不,剛一列陣完畢,本來還是要給軍隊歇息調整的時間,都被陳亮給一併省略,而是自己親自勒馬走到陣前,叫道:“喂,虎鯨幫的賊寇聽着,讓你們的幫主唐龍出來,還有,別晚了將你們那些所謂的高手團體,也都一次性叫出來,否則叫晚了,等到城被滅可別怪我沒有提前說過!”
陳亮的聲音雖然不高,可是蘭陵畢竟是虎鯨幫的僞都,光是在兵力駐守一塊,就達到先前所有城池之最,現在有大股士兵突然出現在城門口,又怎能不引起守城將軍的注意,隨即,這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便以同樣的方式回敬道:“我道是哪來的不要命之輩,原來是郡守大人哪,我說,郡守大人,你今天不好好的待在溫柔鄉中,陪你的小妾溫言細語,怎麼跑到我們這種粗俗的地方,可別玷污了您金貴的身體啊!到時候,若是您萬一騎馬被閃了腰,那時候你的小妾前來找我,那我可該如何是好呀,哈哈…”
聽那守城大漢一番譏諷之言說完,周圍的守城敵軍都哈哈大笑,顯然他們根本就沒有將陳亮放在眼中,若是林躍前來,讓早已經備戰了一個月之久的蘭陵翻起陣陣波瀾,這還情有可原,可是陳亮這種整日舞文弄墨,三腳貓功夫都使不出來書生,現在帶兵過來,說是要圍剿虎鯨幫,這在那些敵軍看來,無論怎麼說都是那麼的可笑。
“哼,董飛,你別得意,你現在若是要投降我,那我就饒了你性命,然後重新貶爲庶人那也就罷了,若是你還不知死活的說笑,那麼你的結果將是在城破後,被車裂五馬分屍而亡,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既然自己充當魚餌的作用,正因爲有自知之明,所以陳亮纔不會傻到就這樣衝過去,那還沒有衝到,估計就應經被亂箭射成篩子了,所以他便準備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將對方陣營中的高手都一一給說出來,這樣他就可以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利益。
“我呸,馬甲一套,你還真當你是什麼將軍啦!看箭…”說罷,早已經技癢想要立功的董飛,猛然從身後揹負的箭壺中,抽出一更白翎長箭,之後,待手中三石半的巨力弓被拉至滿月,拌着董飛眼中一抹惡毒,那條早已經瞄準陳亮的箭矢,便撲食的毒蛇一般,猛地竄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虛影,射向陳亮
。
“仙長,救我!”心中默唸,被嚇得渾身僵直的陳亮,早已經動彈不得,以至於在外人看來,他絲毫不做出任何反映,就連伸手格擋,或是下意識的仰身躲避都不曾有,看的身後士兵都暗暗羨慕,不愧是郡守大人,果然有大將之風,而且還是一位看到箭矢後,都不奪不避的儒將,這番淡定,編造已經秒殺了身後一大片士兵。
伴隨着“噗哧”一聲悶響,鋒利的箭頭,在一瞬間便貫穿了厚實的肉身,之後又帶起一篷血霧,戰場上出乎異常的靜默,這一刻,幾乎是連填上漂浮的雲朵都停止了,過了好一會兒,城樓上,一隻手扶牆,一隻手拿着巨力弓的董飛,這才緩緩將手中長弓放下,因爲他從這一箭開始,便在再也用不到了,等到視線從紅色巨弓上離開,董飛才遲疑半刻,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胸口,因爲就在上一秒前,剛從自己手中射出的箭矢,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上,而且還是瞬間就將自己的胸口貫穿,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
“咯咯…”喉管中一陣費力的涌動,顯然董飛這是要開口說話,可是奇觀卻又被突然涌上來鮮血堵住,費了半天勁都說不出半個字,遂在這種無法名目的狀態中,從城臺上摔了下去,厚重的身體,砸在城牆下的沙場上,揚起了一片赤黃色的土灰,隨後又恢復了平靜。
“呼,嚇死我了,幸好仙長出現的即時,否則我這就真的要含恨九泉了!”心有餘悸的按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回頭看眼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扶塵子,剛纔就是他用袖裡乾坤的絕技,臨時改變箭矢飛行的方向,救了自己一命。
陳亮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玩的就是心跳,不過,他也意識到,戰場上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許只是剎那間見得改變,便足以改動真個戰局,所以容不得他半點遲緩,隨即,陳亮又一次,當這身後士兵敬慕的目光之中,再一次勒馬上前,施行新一輪的叫戰,勢必要將那些隱藏在城中高手,全都給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