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又被一巴掌拍暈過去了,連鼻血都被抽出來了。
夢裡,韓非夢見了一個小姑娘,拎着匕首,上來就要捅自己。對此,韓非毫無反應,甚至還挺了挺肚子。從小到大,他在夢裡已經被捅習慣了。
除了這個,夢裡那女孩子捅完了,還哼哼着說“吃飯啦”。
每當這時候,韓非頓時就樂了,心中一動,已經坐在了一片林子裡,桌上擺着火鍋。韓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火鍋的味道,甚至是食物在嘴裡嚼動的感覺。
只是,這一幕,落在了西門凌蘭的眼裡,就是滿滿的嫌棄。
因爲,此刻的韓非正在流口水。臉上,左右兩邊都有巴掌印,這混蛋竟然在做夢吃東西。
但是,西門凌蘭也非常好奇。
韓非明明沒有在修煉,可爲什麼吃了靈果之後,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那靈果的效果,竟然盡數消失了,一點殘留的痕跡都沒有?
在西門凌蘭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個連漁夫都不是的傢伙,怎麼能承受一枚靈果所蘊含的靈氣和能量?
西門凌蘭倒也沒將韓非丟出去。在她看來,韓非就是個傻子,看光了自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不是好奇,她早拍死韓非了。
當然了,她還特意出去找了一下,想把韓非口中說的周大蝦那些人找出來。只是宅子裡,哪兒還有這些人?早在她尖叫的時候,周大蝦等人就知道暴露了,一早就溜了。
最後,西門凌蘭只找到一個地道。
她狠狠地將地道給堵了起來,心說:以後再練習潛息的時候,得萬分小心,萬萬不能讓這些宵小之徒有機可乘。
……
第二天一早。
韓非腦子裡,有幾幅混亂的畫面湊到了一起,漫天的煙花,比漫天的星辰都好看。
“唐歌,唐歌……”
韓非撓了撓嘴巴,覺得有點癢癢,似乎有點疼,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韓非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是來探路的,怎麼睡着了?
等回憶一下,韓非想起自己,好像被那小姑娘給打暈了,這才連忙爬了起來。
屋中空無一人,韓非肚子餓了。
可恨,夢裡吃東西總是吃不飽。韓非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準備先溜回家去。
只是,房門剛一打開,就看見一小姑娘,正盤坐在一塊青石之上。周身有靈光閃爍,身邊還放着精鐵棍、兩柄長刀。
韓非一直都能看見這些靈氣光點,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用。雖然他很傻,但是也知道西門凌蘭正在修煉。
在韓非開門的那一刻,西門凌蘭周圍的靈氣,頓時就逸散開了。
就聽西門凌蘭冷冰冰道:“你想去哪兒?”
韓非撓了撓腦袋:“我餓了,去吃飯。”
西門凌蘭齜牙:“你當我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韓非歪着腦袋,傻愣愣地看了西門凌蘭一眼:“你要留我吃飯嗎?”
西門凌蘭無語,再次肯定這就是個傻子。也對,如果這人不是傻子,那自己就肯定是傻子。
西門凌蘭雖然很想一刀剁了韓非,但總不能跟一個傻子較勁。於是,西門凌蘭黑着小臉道:“唐歌是誰?夏小蟬是誰?胖子是誰?玉又是誰……”
西門凌蘭覺得:這些人,可能都不是好人。韓非做夢的時候,總是在叫這些人的名字。如果這些就是昨晚那羣人,自己正好一併捉了。到時候,好好教訓一頓。
然而,韓非卻傻乎乎道:“不認識啊!”
西門凌蘭心中冷笑:就這還想騙我?當我這麼好騙的?
但是,西門凌蘭也沒說話,而是冷冷瞧了韓非一眼:“你走吧!以後不準再來。”
“哦!”
韓非麻溜地就往大門處跑了去。
大荒村,他太熟悉了,而且以前這宅子是空的。他有時候,就會偷偷鑽進來,烤蝦吃。
韓非離開的時候,還看見了一個曬太陽的老頭。那老頭斷了一隻手,腿好像也是瘸的,似乎根本就沒看見韓非一般,任由他從身邊跑過。
西門凌蘭冷漠地看着這老頭:“昨晚,你知道是不是?”
那老頭睜開眼,咧嘴嘴,露出滿嘴的大黃牙道:“小姐,昨晚我真沒發現。老頭子我才釣師境,連小姐都打不過,如何能發現?”
西門凌蘭哼了一聲:“我出去一趟。”
老頭微微點頭:“小姐請便。但是,小姐可莫要惹事。現在,可沒人會給咱撐腰。咱就是兩個棄子,不論死活,西門家都不會管的。”
西門凌蘭抿着嘴:“我知道。”
……
從西門家出來的那一天起,西門凌蘭就發誓:自己一定要成爲一個強者,成爲一個人見人怕的女魔頭。
然而,這纔剛到大荒村,這個決心就被一個傻子給破了。她如何能忍?
她決心:即便不殺那羣混蛋,也要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在她看來,韓非這肯定是回家,給那幾些混球報信去了。所以,她一路跟着韓非。
韓非去的是礁石灘的方向,西門凌蘭以爲這就是那羣混球匯合的地方,心說:如此正好,正好找個人不多的地方,教訓他們一下。
礁石灘是人跡罕至的。
主要是這裡不方便走船,到處都是礁石。而潮起潮落間,又總會有些生靈躲藏在礁石之中,所以這裡十分危險,一般不會有村民來這裡。
真正厲害的,釣師境界的強者,人家要麼就在沒什麼礁石的地方垂釣,亦或是近海垂釣,也不屑來這個地方。
西門凌蘭已經追了半天,心頭鬱悶:“這小子,跑的這麼快?他不累麼?他好像有點身法。”
片刻後,倆人一前一後來到了礁石灘。
韓非一路上,連頭都沒回,到了礁石灘就跟回家似的。
跑着,跑着,韓非忽然就停了下來,嚇得西門凌蘭連忙藏在一塊礁石後,心說:這傢伙,難道發現我了?
西門凌蘭皺着眉頭,韓非都未曾修煉,怎麼會和那羣混球在這地方匯合?
等她悄悄看去,就看見韓非閉上了眼睛,耳朵一抖一抖的。
“咦!他在聽什麼?”
在西門凌蘭愣神之時,就看見韓非忽然就衝向了幾百米外的一處礁石。
隨着韓非一扒拉,一隻得有30多公分的小皮皮蝦,被韓非一把扣住尾巴,摔在了礁石上面。
西門凌蘭頓時一驚:他是來抓海貨的?
“等等,一點修爲都沒有,他竟然敢抓螳螂蝦?”
西門凌蘭有些無語:這傢伙是不是傻?你抓什麼不好,你抓螳螂蝦?即便是普通的螳螂蝦,那掠肢一掃,都能將人砍死。他連修爲都沒有,他怎麼敢?
可下一刻,西門凌蘭就看見韓非,竟然直接就衝了上去。
“他瘋了?”
西門凌蘭剛想衝過去救人,結果還沒等她衝出去呢,就看見韓非提前身體一仰,下一秒那螳螂蝦才伸出掠肢。
那當真是電光一瞬,跟着,韓非就扣住了那螳螂蝦的掠肢,“嗤啦”一下就將兩個掠肢給撕了下來。
西門凌蘭直接就傻眼了:手撕螳螂蝦?這傻子這麼厲害?
雖然這螳螂蝦可能都沒級,但是螳螂蝦的速度奇快,絕非常人能夠避開的。
西門凌蘭當即確定:這傻子不簡單,自己還是先看看再說。
就看見韓非將螳螂蝦隨手丟在地上,繼續用耳朵聽。
同樣的手法,西門凌蘭看見韓非一連抓了5只螳螂蝦,才罷手。
西門凌蘭無語:合着,這傢伙只是來狩獵海貨的?還以爲他要跟那羣混球匯合呢。就看見韓非一個人,拖着五隻螳螂蝦,往礁石林外走。
西門凌蘭本想着算了,還是先回去。正當她最後掃了韓非一眼,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在韓非身邊那高高的礁石上,一根觸手忽然伸了出來。
“不好,觸手蝦。”
韓非自己也是一愣,他不是聽見了西門凌蘭的喊聲,而是聽見了。
在那一瞬間,就看見韓非直接撈起兩根螳螂蝦的掠肢,腳踩礁石,借力一躍,凌空一揮,兩根觸手就落在了地上。
再看韓非單手扣住礁石,一個翻身,手中掠肢如刀,那剛剛冒出來的蝦頭,直接就被韓非給剁掉了一半。
西門凌蘭人已經跑了出來,但此刻傻眼了:沒有修行,隨隨便便,就斬了一隻觸手蝦?
而且,韓非的力量,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即便是小觸手蝦,應該也有六級了吧?他說剁了就剁了?
韓非此刻,站在礁石上,抱着半個蝦頭,對身體還在動的觸手蝦一陣猛砍。直到砍得那觸手蝦動也不動了,這纔看向西門凌蘭那邊:“你也來吃早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