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單憑韓非自己一個人慷慨激昂地去說,那是沒用的。
韓非心裡清楚:大族之人,大概率還是不會真的被顛覆。
但是,他不急。他今天要做的,是得民心。以十萬大山爲背景,強行逼人類強者讓步。
只要資源到手,自己有的是蠱惑人心的辦法。
不僅僅如此,從這次的事情之中,韓非似乎看見了千星城未來的模樣。是的,就是一樣的,大族掌控着千星城,歷史在重演。
千星城大族們的利益,是在追逐仙宮。想要成王,而非剿滅萬妖谷這樣的地方。
有尊者冷聲道:“所以,你就想用我們的資源,去給天下人做順水人情?”
韓非頓時開口反駁:“什麼叫你們的資源?若非大族武力佔有,誰的資源還不好說。如果爾等不願,也可以。從今日起,禹城大族不得干涉禹城人類的選擇,不得掠奪他人資源。我復仇者號正大光明地出現在禹城外海域,同境征伐,公平爭奪。如果這一點你們接受,上兩點也可以當我沒說。”
韓非言語之中,散發着強大的自信。這股自信,讓對面不少人心頭凜然。
雖然韓非是個瘋子,但是剛剛韓非竟能真的斬殺周子夫,這代表什麼?
這說明韓非的真正實力很強。否則,換一個人,即便給他拿着定海異寶去砍,都無法以高級執法者的境界去斬殺一名高級探索者。畢竟,兩者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他們可以想象到:韓非提出的兩個條件,其實都是在給復仇者號他們爭取時間。若大族強者不可動,大族的初級探索者以下強者,恐日再無出頭之日,一定會被堵截。
即便是派出大量的初級探索者圍攻,但復仇者號的船陣非比尋常。而且,一旦到了那個地步,禹城內支持復仇者號的人,肯定也有不少。即便是現在,禹城中的散修也不少,他們對大族的不滿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所以,韓非的要求,其實都在將大族往人類的對立面上去驅趕。
韓非見許多人在沉默,頓時笑道:“怎麼,不敢了嗎?在沒有強者統治的情況下,你們這些世家大族,連正面爭奪的勇氣都沒了?”
有尊者道:“你還有沒有其它的條件?”
韓非聞此,當即哈哈一笑:“有。倒是還有一個辦法,亦不會讓你們這些世家大族有所損失。”
老虎嘟囔:“你辦法還真多。”
韓非回了一句:“跟虎爺你學的。”
韓非說完,也不管老虎嘚瑟不嘚瑟,直接開口:“還有一個選擇,世家大族帶着那你們的全部資源,盡數撤離禹城,另覓他處,禹城歸我。我不管你們去哪兒,日後海上資源,咱們憑本事爭奪。你們大族但有反覆,咱們不死不休。”
韓非斬釘截鐵。不管哪種選擇,禹城的民心,他要定了。這些世家大族給也是給,不給也得給。否則,今天就不死不休了!
卻聽西門天道:“若是我們都不選,你欲真的開戰?”
韓非面色一狠,指着西門無情那些人,看向虎王:“虎爺,打爆他們。”
“吼!”
“嘭嘭嘭!”
“慢!”
“住手。”
“轟隆……”
老虎纔不管那些人類。
就目前來看,韓非更像是十萬大山這邊的人。雖然是人,但風格跟十萬大山太像了。看不慣,就乾死對方,這纔是真理。
幾乎一瞬間,被俘虜的探索者,驟然間就只剩下6個人了。5個人被直接打爆,是真的隕落了,不含一點水分。
西門天喝道:“王寒~”
韓非道:“各位長輩,還請等等。”
當衆獸住手,韓非這才歪着頭,看向西門天他們:“選擇就只有這三個。要麼資源給一半,城主歸我。要麼公平競爭,大族龜縮,不得掠奪禹城人類。要麼大族帶着所有資源離開,禹城歸我。選擇給你們了,怎麼選看你們的?如果不選,那就打。大不了,推翻你們世家大族,一切重頭開始。反正都是個死,小爺我賭今後的五百年。”
見一羣人類強者,氣得身體都在哆嗦。
韓非悠悠說道:“如果我是你們,說不定會選第二條。你們不用給資源,也不用離開禹城,也能出海,多好啊!”
然而,三大人類尊者,面色冰寒,心說:這王寒,當真是狼子野心。這三條裡面,最不能選的就是第二條。
第一條其實還好,大族不離開禹城,復仇者號入駐,就算韓非你去宣傳,也不一定有人相信他。
可第二條,一旦大族龜縮,禹城控制權照樣被奪,連帶着他們都被限制了自由。大族想要發展,就只能吃老本。長此以往,大族名存實亡。
至於開戰?
講真話,如果只是一個獸王,他們其實也有辦法。大族的底蘊深厚,手段不是沒有。
但是,十萬大山,畢竟有一個更恐怖的存在!就是神子。那個極少出現,卻極其強大的存在,可以說是王者之下第一人。
在如今人族尊者都有傷在身的情況下,能攔住一個獸王,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神子若是當真出手,他們不可能擋得住。
有尊者道:“我等需商量片刻。”
這也容不得他們不商量。
韓非太過暴戾,一言不合就幹探索者。被俘虜的強者,剛剛還12人呢,轉眼間就剩下6個了,就因爲有倆人說了不接受的話。
如果他們再試探性地說一下無法接受,只怕下一刻剩餘那幾個,一個都活不了。
他們自然也可以先答應,然後後悔。但是,韓非他們敢殺麼?
就在他們的腦中,閃過這種想法的時候,韓非還歪着頭看向獸王:“老師,他日我若身死,定是大族的陰謀詭計。屆時,還請老師給我報個仇。”
獸王目光微微一閃:“好!本王的徒弟,本王知道。外海域浪跡多年,都不曾隕落。若是在人類地盤隕落了,有一家算一家,本王挨個殺穿。”
韓非嘿嘿一笑:“那就多謝老師了。”
這一言,聽得所有人類強者,心裡如萬魚奔騰。你特娘,死了還要賴我們頭上?
但是,他們也清楚:現在,關係僵到了這種程度,不賴在他們頭上,又賴到哪兒?
但韓非想的不同,他其實根本就沒有500年的時間,他得找到回去的路。不管如何,這裡是末法時代,不是自己的世界。所以,自己儘管可以放手摺騰。而且,韓非也是知道後世的局面的,一點不慌。
雖說,韓非並不知道西門凌蘭會怎麼度過開局的這些年?應該很艱難,畢竟在與這些大族爲敵。但不管怎麼說,日後的西門凌蘭,很強!她獨掌了正義之城,得全城愛戴。這一點,是明確了的。
千星城和碎星島還需要自己,七年後碎星島大戰,自己必須得趕回去。天知道自己在時間長河中過了多久了?
如今的暴徒學院怎樣?碎星島咋樣?韓非一概不知。
這纔是韓非最最擔憂的地方。
不過,在這段時間長河裡,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韓非也不在乎後面這幾年了。至少,他得想辦法,定鼎一個全新的局勢。那樣,他才能安心地尋找一條離開的路。
韓非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將來,正義之城的路,韓非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他知道的只是一個結果。他現在,還無法根據這個結果,去推導這無數年來,正義之城的發展……
虛空中,嗡嗡震盪。
過了許久,有尊者道:“好!如今人族勢弱,十萬大山的確強壓一籌。我等就看看你們接掌正義之城後,會是何等局面?我們選擇第三條。大族退離禹城,但北方三千鹽沼,歸我大族之地。日後,海中資源,各憑手段。”
韓非歪頭,看向西門凌蘭:“三千鹽沼是哪兒?”
西門凌蘭嚥了口唾沫,不敢相信這就成了?她還以爲,要打得很慘烈呢。聽見韓非詢問,她連忙道:“就是北海岸處的很大一片草原鹽湖。但是,比較荒蕪。距離禹城大約2萬多裡。”
韓非聞後,咧嘴一笑:“可以。此事就此定論。禹城世家大族,三日內搬離禹城。我復仇者號,三日後,接掌禹城。”
此言一出,韓非身後,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甲無行等人不敢置信:這特孃的,就成了?
雖然有些人的仇,暫時看來是報不了了。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現在面對的,是整個禹城大族。能逼得對方到如此地步,已經是他們從未敢想過的事情了。
至於老虎他們,對人類的門門道道不感興趣,覺得就像是自己爭地盤。那打輸了,可不得換地盤麼?多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韓非大概能知道,這些人有什麼打算?
暫時的撤離,先恢復傷勢,培養強者。大族傳承悠久,忍得一時,日後未必奪不回禹城?
這也是他們爲什麼寧願搬走,也不願交出資源的原因。畢竟,這些資源,也是漫長歲月積累下來的。他們是寧可捨棄億萬百姓,也捨不得那些積累下來的珍貴資源呀!
事實上,他們並不懂得“人定勝天”的道理。從前,禹城的百姓是社會的最底層,是被壓榨的一方。倘若,這些百姓翻身做了主人,那他們還願意回到從前的時代麼?既然不願意回去,必然有武力鎮壓,也必然有造反?
這,纔是韓非真正的算盤。
畢竟,韓非懂得:人心纔是一切!
此時,韓非一點都不慌。我能讓你們得手?那算我輸。這纔是第一次交鋒而已,下一次交鋒,不把你們榨乾,小爺我韓字倒過來寫。
卻聽西門天板着臉道:“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放人?”
韓非嗤笑了一聲:“這和放人有什麼關係?我憑本事抓來的人,你說放就放了?”
韓非一點都沒有放人的習慣。要是隨隨便便就放人了?那之前搶人幹什麼?
獸王也不禁撓了撓屁股,心說:這小子還想搞什麼事情?這次已經大獲全勝了,難道這情況下還要殺?
有尊者寒聲道:“王寒,你還想如何?”
韓非咧嘴一笑:“還想如何?這些人,追擊我復仇者號甚久,我好好一艘復仇者號被打崩,這可是我18年的心血,豈能算了。你們欠我的十艘大船,還沒還回來,我豈能放人?”
西門無情冷哼一聲:“大船自會有人送上,不日即達!”
韓非再道:“我復仇者號,船員皆被大族所迫害。如今談判已成,他們的仇,也沒法報了。十艘大船怎麼夠……得加錢。”
甲無行等人心說:其實,我們已經很滿足了。不能因爲我們再跟大族撕了啊!萬一,再撕崩了咋辦?
不過,西門凌蘭有些意外,總覺得韓非前面的話都是虛的。最後,那“得加錢”三個字纔是真的。
有尊者道:“王寒,你什麼意思?禹城已然歸你,你還嫌不夠?”
韓非連忙擺手:“打住。兩碼事,不能混爲一談。這些人,雙手沾滿鮮血,不讓你們出點血,你們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疼。想要人,可以,拿錢來。培養一個探索者,需要多少錢?我只要看得見的。這幾個,最低都是高級探索者。我平均一下,單個人,價格靈泉百萬斤,啓靈液百萬斤,天級功法戰技十門,極品靈器千柄,下品神兵……極品神兵各一件,能量果、靈器果各一萬枚……”
就看見韓非如數家珍一樣掰着手指,聽得旁邊的老虎,都快聽不下去了,不禁都齜起了牙。
老虎心說:如果有人敢跟自己這麼要東西?自己絕對會一巴掌拍死他。
身後,甲無行等人瘋狂吞嚥着唾沫。覺醒後的寒帥,似乎有點狠吶?這玩意,好像比搶劫一艘大船,還要富有得多的多。
西門凌蘭就感覺腦子一炸:剛纔,那個霸氣十足的笨蛋呢?這會兒,畫風好像有點兒不對啊!
“夠了!”
有人喝道:“王寒,你這搶劫嗎?”
韓非愣愣地擡起頭來:“咦!你覺得一個高級探索者,不值這些?還是覺得,一個巔峰探索者不值這些?你們得知道,這些人跟我有大仇。放過他們,我良心得有多痛?你們連錢都不想加,就想把人給帶走?怎麼着,你們當我玩呢?”
說着,韓非提起雪之哀傷,立刻就要去砍人。
“等一下!”
“莫動!”
“急什麼?”
韓非止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些人,劍指離得最近的趙丕:“怎麼說?這錢,你們是給,還是不想給?”
趙丕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已經瘋狂給家裡傳音了:個龜兒子的,這小子是真的敢出手啊!
剛纔,自己隔壁的周子夫,就因爲韓非的一句話被質疑,就被幹掉了。還特麼有什麼是這小子幹不出來的?
有尊者氣得嘴角都在抖,卻聽有人強壓着怒火:“好,這批資源可以給你。但王寒,沒有更多了。”
韓非淡淡一笑:“這就對了嘛,我也沒什麼別的要了。不過……”
一瞬間,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韓非,你還有“不過”?
韓非豁然,把目光看向西門天:“不過西門家的,要另算。”
西門天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韓非目光陰冷:“西門凌蘭,乃我復仇者號船長,跟西門家,大仇不共戴天。別人家的,可以放,但西門無情,不能隨便放。”
西門無情此刻已經快被踩爆了,目呲欲裂。他生怕韓非真給他給幹掉了,低喝:“王寒,你這是逼戰麼?”
韓非嗤笑:“你閉嘴。要不要戰,哪有你說話的份?只有你一人單獨例外,我逼什麼戰?”
西門凌蘭在韓非後腰上,拽了拽:“笨蛋,其實……”
韓非看了西門凌蘭一眼:“聽我的。”
完了,韓非看向西門天:“這仇很大,不共戴天……得加錢。”
所有人:“???”
西門凌蘭:“???”
獸王:“……”
卻見韓非臉不紅,心不跳道:“得兩倍。”
韓非目光直視西門天,毫不避讓。
畢竟,這是個尊者。爲防止這貨氣糊塗了,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兩倍不多不少。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
西門天目光閃爍,終究咬牙切齒道:“好,沒有再多了。”
韓非無語,這西門天竟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看來自己剛纔說少了。早知道,應該多要一點纔對。
不過,算了,來日方長。韓非一點不慌,先把實在的好處,弄到手再說。
韓非淡淡道:“你們該回的可以回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西門無情等人,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們就成貨了?
有尊者道:“王寒,難道你還懷疑我堂堂尊者的信譽?”
韓非撇嘴:“你們大族,一直都沒信譽。看不見錢,看不見船,我是不會放人的。”
“哼!”
那尊重直接破空而走,不想再跟韓非多說一句話。
緊跟着,就看見這些人“刷刷刷”地快速離去。似乎,一點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呆了。或者說,他們一秒都不想看見韓非那張臉了。
待到人類那邊的強者走光了,老虎一巴掌拍在韓非身上,把他拍得一個踉蹌:“你小子行啊!這都能給你搶來?”
韓非嘴角抽抽:“虎爺,骨頭散了,散了……”
沒等韓非跟別人寒暄,獸王低吼了一聲:“徒兒,跟我來。”
隨着獸王一揮手,韓非就出現在一片海面之上,距離復仇者號也不知道有多遠。
韓非撓頭:“老師。”
獸王大猿臉看着韓非:“說吧,都想起了什麼?那個東西,記起來了麼?”
韓非臉色微微一正:“沒想起來。或者說,不是沒想起來,它似乎就在我的嘴邊。但是,我說不出來。似乎,冥冥中有規則,限制我說出來。”
韓非自己也預料到了。
自己這次跨越時間長河,應該是有問題的。雖然自己可以回憶起許久之前的事情,但是每每在關鍵事情上,比如浮空石,比如對仙宮的瞭解,比如魂海,比如各族最終的情況,他都記不得。
獸王皺眉:“果然是這個原因。你本不是這一世的人,雖然通過奇異之法,跨越時間長河而來,卻無法改變這一世本有的局勢,只能做一下順水推舟的事情。”
韓非疑惑道:“這是什麼道理?我人,已經在這了啊!”
獸王搖頭:“你不懂!即便是王者,哪怕真有辦法跨越時間長河,他甚至都不能說話,不能干涉時間變局。那是無上天道的壓制!你能出現在這,而且能打能說能戰,只能說,現在這片時間長河出了問題。在某種意義上,缺少了無上大道的影響。”
韓非心頭一動,總覺得自己是知道什麼的。但是,這方面卻想不起來多少。就目前的記憶來看,正常的記憶,自己已經全都記起來了。
沒記起來的,都是那些涉及隱秘的事情。似乎,也的確如獸王所說的那般。
獸王看向韓非:“你記憶中,可有想起獸族什麼事情?”
韓非想了一下:“在我正常生活的地方,未曾見到獸族。但是,我曾在一個秘境天地,一片屬於上古戰場的地方,遇見過不少獸族、妖植一脈、天空一族。”
獸王敏銳地眯了下眼睛:“沒有戰爭巨人族?”
韓非微微搖頭:“未曾遇到。也可能是我去地方太少,這需要等我實力變強才行。”
獸王微微嗯了一聲。
獸族只能在某些秘境出現了!這說明,最後的結果並沒有好到哪裡去。但是,既然還有,說明還沒滅。
獸王:“你回來找的答案,記住了麼?”
韓非點了點頭:“記住了,只是有些不明白。老師,你說一個神諭,就讓海族和萬族打了幾萬年?”
獸王吼吼:“你不懂。統御萬族,執掌大道,給誰不想?我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至於那神諭到底什麼樣的?具體說了什麼內容?背後還有沒有隱秘?都不是我等能知道的。對了,你小子,是不是有成王之路?”
能不能成王?這些事,獸王他們是看不清的。
他們說的有成王之姿,只是姿勢問題。至於真的能不能成?那是不知道的,也看不出來。
韓非哭笑不得:“老師,這你讓我往哪兒說去?路我還不知道,不過,很多人都說我有可能成王。我覺得,可能也有。”
韓非倒不是自戀。自信的來源不是老韓,也不是仙宮之主的老媽,而是煉妖壺。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面臨的問題也很大。在這裡,可以借十萬大山,強壓世家大族。可是,一旦回到了千星城,那真的就得自己幹了。
獸王點頭:“對了,你的無敵路,需要當心。此路,一路荊棘坎坷,非大氣運者不可承載。就本王知道的,走上無敵路的,沒一個善終的。”
“啊?”
韓非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幾個意思?都說無敵路不好走,關鍵我特麼已經走上去了啊!
獸王安慰道:“不過,也不一定。畢竟,本王見過的無敵路很少,或許有人是成功得到呢。你連時間長河都能跨過來,說明有大氣運。”
韓非苦笑:這算安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