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部分地方可見白骨的手掌沒有一絲顫抖,如同一座太古深嶽,緩慢而堅定的向着身前的羽族青年抓去!
羽族青年身在半空煽動翅膀,硬生生橫移了半丈,而後豎掌爲刀,向着啻斬落!
“噗嗤!”
血液四濺,一條手臂高高飛起,羽族青年帶着獰笑,斬斷了啻的一條手臂。
“死!”
啻沒有動容,像是掉落的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兩者距離不超過半米,啻猛然大吼,一道血箭自啻口中噴出!
“啊!”
催不及防之下,羽族青年的雙眼瞬間被血箭擊穿,讓羽族青年的攻勢一緩,捂着眼睛慘叫。
而啻卻沒有遲疑,趁此機會手臂發力,一節節暴漲,肌肉隆起,手指成爪,瞬間擊破羽族青年的防禦,一舉洞穿了羽族青年的胸口!
一隻手掌從羽族青年背後伸出,一滴滴烏金色的血液滴落,一顆心臟正在一隻大手上緩緩跳動。
張了張嘴,口中卻是冒出來一串血沫,無力的垂下頭顱。
“砰!”
啻的身體砸落在大地之上,手臂上還掛着羽族青年的屍身。
“再來!”
猶如一頭困獸,啻雙目沾染了羽族青年的血液,赤紅一片,渾身戰意高昂,揮動手臂,震裂手臂之上的羽族青年屍體,向着對面數十羽族大吼。
“屬下請戰!”
“讓我去殺了這卑賤的人族!”
“該死!區區血食居然敢噬主!”
數十羽族先是一靜,而後此起彼伏的請戰聲響起,一個個羽族看向啻的目光中充滿殺機。
“無趣,殺了他!”
蟄吐出一口濁氣,嘆息一聲,下令吩咐着。
蟄已經失去了貓戲老鼠的興致,隨意揮了揮手。
“錚!”
一道烏黑的光芒快若驚鴻,瞬間自林中一閃而過,自蟄的身前打着旋插入石壁之中,知道此時,場中衆多羽族才反應過來,看清楚了這一道烏黑光芒的面目,那是一柄黑色的劍,此時劍身輕輕顫動,發出陣陣劍吟。
而後遠處一株株參天大樹轟隆倒下,切開光滑無比,沒有一絲的毛刺!
“噗嗤!”
“啊,我的手!”
下一刻,在方纔這一柄劍所過之處的羽族之中,七位羽族剎那死傷!
高達三米的角馬被劍刃破開,一分爲二,連帶之上的羽族也是被斬殺,血液與內臟灑落一地,與角馬的屍身混合在一起,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
運氣好的則是被劍刃斬下身體一部分,蟄揮動的手臂直接自手腕處被斬斷!
所擋在這一柄劍前行路上的障礙物都被斬開,形成一道筆直的痕跡,從遠處延伸到此!
下一刻,在所有羽族還處於懵逼狀態中,蟄等人的身體直接開始泛黑,散發陣陣惡臭,而後化爲一灘液體!
赫然是黑鱗劍之中蘊含的九曲裂天蜈的毒,儘管不足九曲裂天蜈本身十分之一的毒性,可也不是這些才萬年尊,洞虛境的羽族能夠扛下來的!
“沙沙!”
一陣腳掌摩擦枯枝落葉的聲音響起,昏暗的林中,一道人影從其中走了出來,身前似繚繞着無形的刀刃,前方的草木直接一排排倒塌。
“看來我還沒有來晚,羽族該殺!”
清冷如雪的聲音響起,讓場中的溫度瞬間下降,一頭髮銀白的少年踏步走出,一對眸子中充滿漠視,掃向場中。
“轟!”
所有羽族都是腦海中炸響,只剩下一對充滿漠視的眼睛在識海之上顯化,高高在上,攜帶着驚天威壓,俯瞰着自己。
“砰!”
一羽族七竅流血,然後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下一刻頭顱一陣扭曲,直接如同一顆炸裂的西瓜,血液四射。
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在場的羽族紛紛頭顱炸裂,剩下一具無頭身體,站立在原地。
“人族?人族,武者!天佑我族,薪火傳承不滅!”
抱着必死之意的啻愣在原地,場中的變化實在太快了,僅僅是眨眼間,數十羽族就紛紛隕落,而啻看向北風,語氣先是帶着疑問,而後則是顫抖,最後則是狂喜!
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哪怕面對數十羽族也沒有任何畏懼,甚至斷裂一條手臂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但此時卻是怕了!
驚喜之後則是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下一刻,啻瞬間動了邁動步伐,大步流星的走到北風身前,一隻手臂直接向着北風抓來。
北風下意識的就想要閃避,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不僅如此,還把護體氣血收斂進入體內以免傷到對方。
充滿血液的手臂撫摸上了北風的肩膀,在北風雪白的衣衫之上留下一個血手印,而後撫摸着北風的臉龐,北風沒有任何動作,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這一眼中帶着忐忑,欣喜各種感情的漢子。
這是北風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色,甚至其中還有些自己也不能領悟的情感夾雜在其中。
好一會之後,啻收回自己的獨臂,神色帶着期待的開口道,“武者?”
北風感覺心頭沉重,在對方複雜的神色中緩緩點頭。
“好,好!沒有想到我有生之年還有得見武者的一天,我曾經在夢裡幻想了無數次的武者!我人族的武者!”
啻激動的渾身發顫,臉上泛起紅暈,低吼着說到,充滿了無數的情感。
“我人族薪火傳承永不熄滅,早晚有一天,我人族將再次君臨這片大地,斬盡一切敵,孩子,有什麼我能夠幫上忙的嗎?”
啻笑了,笑的很開心,哪怕此時渾身的疼痛如同萬蟻加身,不時咳嗽,嘴角溢血,但一對眸子中卻是升起希望的火焰。
此時啻充滿期待的詢問着,一隻獨臂緊緊抓住北風的肩膀,哪怕自己能夠幫上一絲忙也是好的。
“我族的功法,武技。”
北風輕聲開口,語氣少有的柔和。
“功法武技,哈哈,好,太好了,這些都有,都有,哪怕我族被封印,不能修行,可先祖的傳承卻是全部被我們悉心的保存了下來!”
啻大笑起來,爲能夠幫上忙而感到高興,獨臂擡起,狠狠對着衣衫一撕,而後轉過身對着北風。
密密麻麻的繩頭小字鐫刻在啻的背部,一條條凸起的線條看上去沒有絲毫的醜陋,而是神聖無比,充滿光輝,那是最美的文字,最美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