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牽手難言

下午政治課堂上,王默沒有一點聽課的心思,隨意地看了幾眼四周,志向遠大的正聚精會神地聽講;偏安一隅的正暗自鼓搗着手中的書籍;無所事事地正在隨處地打量着;不覺兩個男生四目相對,對方眉目傳情,王默立馬暗送秋波,然後兩個都吐了。

他收斂了心情,挺了挺腰,準備好好聽聽課。正襟危坐的神情讓同桌陳順大吃一驚,以爲王默受了刺激,暗自嘀咕:“別人都說知恥後勇,難道默哥要轉性了?”

看着王默面容有些扭曲,陳順頓時虎軀一震,夾緊雙腿!

“順子,陪我下會棋。”

“不下。”

“讓你一車。”

“……”

“車馬炮?”

“我要認真聽課!”

頓時王默感覺自己的心再次受傷,世界變化太快,讓自己無法捉摸。

默默地等候着,像候鳥等候着歸期,像浪子等候着溫牀,像……

“喂,王默,別睡了!”

朦朧中,仿若有人在呼喚,在衝進土匪窩的那一刻,立馬驚醒!揉了揉雙眼,王默面帶憤懣,本想大開殺戒,結果沒了。

“順子……”王默眼神帶着一絲冷意,滿臉邪笑地看着陳順。

陳順立馬閃了,惹不起躲得起。每次笑容出現的背後都深藏着多少血與淚,陳順心裡無從哭訴。不善言辭的王默,剛開始應對別人的永遠是拳頭。王默不打不相識的哥們太多,無以言表,只說其中男女不限。其中陳璐與徐鳳就是典型代表。

看着人高馬大,猥瑣躲避的陳順,王默頓感無趣,一點都不知道配合,枉費自己的一番表情。

晃悠着一個下午的課程,在學生們翹首期盼中,終於姍姍來臨。沒有理會旁人異樣的眼神,也沒和一幫損友打招呼,王默自顧自地坐在座位上發呆。

“呆會該說些啥,上次搜腸刮肚的一些話都用的差不多了。”想到下午還要去約會,王默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寫信啥的,給別人分析問題也行,但陪人談戀愛還是有些蛋疼。

“看來還是書讀的少了,上次那本《戀愛寶典》明顯不靠譜,裡面的內容有些言過其實。說好的兩個人互動的,最後還是我自己唱獨角戲!”

猶豫了一下,王默整理衣冠,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運用他的東拼西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察言觀色之法。

走出教室,看着門外站着的楊雪,白皙的臉頰此刻卻有些蒼白,淺皺的眉頭帶着淡淡地哀怨,穿着的淺色襯衫卻顯得有些單薄,那一副憔悴的我見猶憐的樣子,讓王默內心也是感慨萬千,多好的妹子啊,生病了還想着回學校學習,真是我輩楷模,值得學習!

“嗨,楊雪,身體怎麼樣了?”

“嗯,好多了。”

“身體要緊,在家安心養好病再回學校!”

“嗯。”

這就沒了,還是那個局面,怎麼破?王默有些鬱悶地一屁股坐在楊雪身旁的座位上,眼神的餘光四處打量,試着找一些話題。

“嗯,王子,你桌子上的這個是?”當王默看到她桌子上的刻痕時,頓時感到有些話題可聊。

“嗯,王子啊,棒棒糖組合的,原名邱勝翊。”提起這個楊雪頓時興趣大增,接着滔滔不絕地說起了“王子”的事情。

“王子,臺灣新出道的棒棒糖組合其中之一,今年還是高中生呢。他頭腦聰穎,在學校成績優秀,外表謙卑有禮,性格溫和,很有貴族氣質。”

……

一定是個帥哥,在這個看臉的年代,沒有高顏值在妹子中是不會有那麼高的人氣的!王默心裡暗自嘀咕,也沒有打斷楊雪的個人演說,甘當一個傾聽者。

王默隨手翻了幾頁課本,突然發現一張海報,赫然是“王子”邱勝翊的電視劇宣傳海報,意料之中的帥氣優雅,比較稚嫩,只是有些面熟。也難怪許多女孩子喜歡,那麼帥,若是我有這顏值……王默心中有些唏噓。

說了一會,楊雪發現王默只是偶爾鼓勵應和自己外,好像只有自己在說,頓時感到有些汗顏。

想到呆會的請求,楊雪的臉頰不自覺地有些滾燙,她硬着頭皮,輕聲地說出口。

“嗯……我們可以牽手嗎?”

“什麼?”王默頓時有些無語,這樣也行?想想又覺得還不錯,雖然說滿足一下她的請求,但自己也不吃虧啊。

“我們出去一下。”趁着楊雪不注意,王默暗自拉起來她的小手,就這樣慢慢地走出了教室。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王默一定不想那麼輕易的拉着女生的手,他要做好準備鄭重地拉着她的手,好好地體會這異樣的感受。

空蕩的校園中,晚風輕輕地吹蕩着,此時兩人牽手散步其中,畫面十分唯美。

但此刻王默的內心卻有些鬱悶,說好的柔弱無骨,說好的怦然心動,怎麼我現在除了有些小緊張,手心冒汗外,別的啥玩意也沒有呢?

那牽手走過的一對男女,沒有人知道此時牽手的兩個人心中竟有相同的感受!

“你哭着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校園外突然傳來的歌曲,不想在此時,是如此地應景!

時間流逝的漫無聲息,總在不輕易間就溜走。那不可觸摸的感覺讓人感到一絲生命的渺小與美妙。

深夜,王默躺在牀上,回想起白天的那一幕,頓時感覺做的有些不太友好,有些汗顏。明明女生那麼主動要求,自己還在考慮如何牽,蜻蜓點水地指尖相碰或者輕輕地握着,表現地不那麼迫不及待,卻又不讓人感到失落。結果到最後緊張地手心卻冒了汗,忘記了什麼時候鬆手,也忘了如何告別……

“王默,起來吃飯!”聽到如此夢魘的話語,王默整個人都不好了。

每次週末在家都想睡個懶覺,但是他母親總是在不到六點就把他喊起來吃飯,而且那一套說辭讓他無言以對,“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早睡早起身體好!”。無奈之下只能屈服,誰讓她是他老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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