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決定遵從自己的心,他扔了一張沒有填數字的支票給她,讓她完事兒後自己填,然後將她撲在了身下。
對他來說,女人都是一樣的,爲了利益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而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只不過,對於有感情潔癖的他來說,比起和其他女人上牀,眼前這個不染纖塵、看似生嫩的小女娃,似乎會讓他在心理上更舒服些。
一夜銷魂,錢貨兩訖,他享受她身體帶給他的愉悅感,她得到她想要的錢財。然後第二天一早,他們一拍兩散,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討厭糾纏不休的女人,他希望她不是。當然,就算她真的貪心不足,以爲和他有過關係,便能順杆往上爬,撈到更多好處,以他言墨冷酷殘忍的處事手段,也能叫她所有的幻想破滅。
按照言墨的預想,劇情就應該是這樣的套路發展下去才合情合理。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女人,卻完全打破了他的預設,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將她困在身下,一遍遍親吻她,掠奪她,他驚詫於她生嫩的身體帶給他的駭然悸動,那是他二十二年來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而她,卻選擇用玻璃碎片割破了手腕!
看着刺目的鮮紅,從她手腕上的那個大口子奔涌而出,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害怕的嚎啕大哭,他的震驚無以復加。
他迷惑、他不解,他十二年來的認知,都在告訴他,女人都是江璃月之流,爲了利益可以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
可是,爲什麼眼前這個小女人,明明那麼小一隻,卻拼死也要護住自己的清白?
或許,如果那晚他真的得到她的身體,他便會將她視作和其他女人一樣,對她不屑一顧,將她棄之如履。
而恰恰相反,正是她那誓死保衛清白的驚人舉動,卻徹底征服了這個冷情男人的心。
那晚之後,言墨發現了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向來對女人厭煩不屑的他,居然愛上了一個女人!
那晚拼死也不肯給他吃肉的女人,就這樣在他心裡生了根。他任由她枝繁葉茂,長曼糾結,將他的心困成牢籠。
卻也因此,讓他在以後無數煎熬折磨的日子裡,想要狠心的將她連根拔除,卻發現根本不可能。
這就是他言墨,一個極爲固執,又對感情有着嚴重潔癖的男人,不愛則已,一旦愛上,便會愛得一發不可收拾。
從此,言墨的世界裡多了一個叫顧暖的女人。
他的眼裡心裡都是她,他疼她、寵她,簡直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
一會兒看不見她,他心裡就空落落的,十分難受;她生個病,她受個傷,他就要心疼個半死;她的身邊出現別的男人,他嫉恨得,直接弄死那男人的心都有了。
他想買條繩,把她拴在自己腰上,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着她。
他想買所大房子,把她圈養起來,讓她從此遠離所有男人,只讓她的美好,在自己一人面前綻放。
他更是心甘情願的,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只爲換她一個明媚笑容。
可是,她卻不要。
她情願把自己變成一個陀螺,每天忙得團團轉,到處辛苦打工掙錢,都不願意從他這裡獲得任何幫助。甚至後來,更是衝他大發脾氣,指責他用錢羞辱她。
他錢多,這不是他的資本嗎?有多少女人,是看上他豐厚的身家,纔會對他百般糾纏、趨之若鶩?
可是爲什麼只有這個女人,卻嫌棄他錢多?他錢多是他的錯嗎?
好吧!他當初之所以會愛上她,不就是因爲她的那點倔強和與衆不同嗎?他錢多,是他的錯,總行了?誰讓他,在這個小女人面前,已經變得越來越沒骨氣?
那晚,她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他也在她耳邊許下承諾,她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他是真的,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妻子,他迫切的想要和她組建一個家庭,再生一大堆可愛的寶寶。
如果不是考慮到她還在上大學,他真想等她一過了法定結婚年齡,就立刻把她領到民政局,扯了證再說!
原本以爲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誰成想,江璃月卻偏要跑來橫插一腳。
那個女人霸道專權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利用他和言歡的婚姻,來滿足她對利益的追逐,穩固她的集團董事長之位。
公司出現危機,他跟她一再保證,他會處理好公司所有事情,讓她不要再拿他的婚姻開玩笑,更不要去傷害顧暖。
可她卻不肯聽。這女人鑽營逐利慣了,凡事喜歡走捷徑,對她來說,政商聯姻纔是解決問題最根本快捷的方法。
在這件事情時,他和江璃月意見產生了很大的分歧,甚至鬧得不可開交。
再然後,顧暖就在步行街出了意外。一輛失控的車朝她瘋狂駛去,連撞兩次,要不是元矜東及時出現救了她,她可能就不是,只是扭傷腿那麼簡單了。
那晚將顧暖哄睡後,他回言宅找到了江璃月。
一路上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已經惱怒到極致,在見到江璃月這個罪魁禍首後,他終於雷霆暴怒:
“是你派人做的是不是?!江璃月!我已經說了不要動她!不要動她!你當我的警告是耳旁風是不是?!”
可是江璃月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在面對他惱怒的質問時,卻是一派從容淡定:“怎麼?這就心疼了?我這才只是……剛開始啊!”
面對這個女人的挑釁,他除了冷笑,竟做不出別的反應。
若是換做別的任何一個人,誰敢動顧暖一個小手指,他肯定會使出些非常手段,非得要去那人半條命不可。可這個人偏偏是江璃月,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哪怕再惱她再恨她,卻也不可能親手殺了她,背上一個弒母的罪名吧?
江璃月見他許久不說話,以爲他是動搖了,便又說道:
“只要你肯跟市長千金訂婚,解決了公司的這場危機,我跟你保證,我可以不傷害那個女人。而且以後,就算你要留她在身邊做個情人什麼的,我也不會阻撓你。畢竟男人嘛,身邊多幾個女人又有什麼關係?”
“情人?”他堅定的搖頭,“不!我不可能這麼做!顧暖是我言墨今生唯一認定的女人!她會成爲我的妻子,而不只是情人!”
“哦?是嗎?”江璃月挑了挑眉,“那咱們就等着瞧!”
和這女人多說一句話,言墨都覺得厭煩,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身後,江璃月的聲音緩緩響起,“難道你不想知道……安逸勳是怎麼死的嗎?”
言墨的身體徹底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