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凌薇大大咧咧的性子卻是一點沒變,她平息了激動的心情,朝着顧暖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不過最後,手掌卻只是輕輕落在顧暖的肩膀上。
“顧暖啊顧暖!”凌薇不樂意的瞅着顧暖,埋怨道,“你當初招呼不打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都回來S市這麼久了,卻一直不跟我聯繫?要不是聽元沐北說起,我都不知道你已經回S市了!你真不當我是朋友了是吧?”
顧暖抿了抿脣,一時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曾經因爲言墨,她成了學校裡的名人,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看待她和言墨的這段感情。在所有人眼裡,她顧暖就是被言墨包養的情人,言墨對她就只是玩玩的。
她本來對那些閒言碎語根本不屑一顧,直到親眼目睹言墨和姜希媛訂了婚,顧暖才發現,原來所有人都比她看的清楚。
她知道,被言墨拋棄,勢必讓她成爲別人眼裡的大笑話。所以,她一直在逃避。哪怕時隔五年,她仍舊是沒有勇氣,去面對自己熟悉的人和事,她怕想起自己那段荒誕不堪的過去。
凌薇看顧暖臉色不對,她立時反應過來,難道,顧暖還沒有從和言墨之前的那段感情中走出來嗎?可是,都已經過去五年了啊,這個傻女人!
凌薇伸手攬上顧暖的肩膀,擁着她往夜市攤走去,適時的轉移了話題:“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一定要不醉不歸啊!”
凌薇給景恬打了個電話,不多時,景恬也打車趕了過來。景恬倒是變化不大,披肩長髮,清麗恬靜的模樣,乖乖巧巧的像是鄰家少女。
多年後重聚,本是同窗好友的三個人,很快聊的火熱。
顧暖得知,凌薇畢業後並沒有找與專業相關的工作,她本來就對建築設計不感冒,當初這個專業,也是她爸媽逼她選的。
凌薇喜歡唱歌,大學五年,一直在酒吧駐唱,大學畢業後,更是直接簽了元沐北旗下的唱片公司。最近一年,她也連續出了幾張唱片,不過一直都不溫不火的。
景恬畢業後倒是找了個相關專業的工作,不過工作一年,卻並不怎麼順利,現在她辭了職,正在物色新的公司。
聊起現狀,三個人似乎都不怎麼如意,於是開始推杯換盞、借酒消愁,一邊感嘆時不與我。
自始至終,元沐北就坐在一邊,看着三個喝醉了酒,開始瘋瘋癲癲說胡話的女人,他擰了擰好看的眉心,而後起身走到不遠處,從懷裡掏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
紅色亮點在指尖明滅,元沐北吞雲吐霧間,不時看看不遠處,醉酒後又哭又笑的顧暖。
三個女人已經比慘比出了新境界,只聽凌薇打着酒嗝說道:“哎呀,你們這算什麼?你們哪有我慘啊?你們知不知道啊,我愛的人……他不愛我!
我偷偷愛了他整整五年。起初,眼睜睜看着他和我的親密好友在一起,後來,又看着他身邊圍轉着不同的女人。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讓我羨慕,有時候,真想成爲她們其中的一個。
可是啊,那混蛋根本不把我當女人看!就算,我爲他努力改變,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可是,仍舊沒有什麼用啊……”
顧暖喝多了,腦子不太好使,她聽完凌薇的話,嗤嗤的笑了起來:“一個男人有那麼多女人,你說的,不就是個渣嗎?我們女人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傻啊,幹嘛要爲那些不值得的渣渣們傷神啊?來啊,喝酒,不要讓那些渣渣影響我們的心情!”
凌薇和景恬也同時端起了酒杯,三個人碰在一起:“說的對,來啊,喝!”
元沐北將手中的菸蒂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擡起手腕看了下腕錶,正要朝顧暖走過去,放在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元沐北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屏幕上跳動着“凌靈”兩個字,他眉頭不耐煩的擰了擰,直接關了機。
以前,他還能耐下性子哄哄她,可現在,他卻是一點心情都沒了。
那晚他和凌靈約會的照片曝光在了媒體面前,他的身份也隨之被曝出。元沐北不傻,自然知道這件事少不得凌靈的參與。
若是換做從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個時候顧暖回來了,那條娛樂新聞還被她看到了。
元沐北向來討厭有心機的女人,這幾天已經在有意識的冷落凌靈了。這個可笑的女人估計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電話一個個的打來可還真是煩啊!
元沐北邁開兩條大長腿,徑自走到顧暖身邊,將她手中的酒杯奪過來放在桌子上,長臂一伸,便將顧暖連扯帶拽的弄進了自己懷裡。
低頭看着靠在自己懷裡,閉着眼睛砸吧小嘴的女人,元沐北連連皺眉,她這究竟是喝了多少酒啊?
元沐北知道,是今天下午那會兒,姜希媛的出面挑釁,讓顧暖心裡面難受了,於是藉着這個機會,她便借酒澆愁,喝的都找不到北了。
又是爲了言墨……這一認知讓元沐北心中越發不爽。
元沐北伸手招來這裡的老闆,將賬給結了,然後將顧暖打橫抱在懷裡,轉身便走。
“喂!元沐北!”凌薇在身後叫住了他,不忿的抗議,“這裡還有兩個女人呢,你沒有看到嗎?把兩個醉酒的女人丟在這裡不管不問,你到底有沒有風度啊?”
“沒有!”元沐北腳下一頓,轉過頭看着凌薇回敬她,“你是自己沒長腳不能走,還是沒長手不能伸手叫車啊?再說,不好意思,小爺今晚開的車只有兩個座!”
元沐北的豪車有很多,可他今晚卻偏選了只有兩個座的敞篷跑車。
你當他真的這麼好心,自己做東,讓三個女人聚在這裡喝酒撒潑胡鬧呢。他不過是想要製造一個,和顧暖獨處的機會罷了。
可顧暖平時對待他的態度就不怎麼好,好像跟他多待一會兒都難受似的,他也只能藉着凌薇的面子,才能在她身邊多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