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牀,就看到不應該出現在家裡的男人,顧暖頓時有種活見鬼的感覺。
面對顧暖的詫異,言墨只是眼尾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將電煲鍋放在茶几上,這才招呼她:“我煲了烏雞湯,你快來嚐嚐。哦,對了,你要不要先去洗漱?”
他似乎早忘記了,顧暖昨晚是如何叫他滾的,臉皮厚的跟城牆有一拼。
見顧暖站着不動,言墨走過去,從後面握住她的雙肩,推着她進了洗手間。
洗手檯前,言墨接了杯水放在顧暖面前的洗手檯上,又拿起一支牙刷,擠了牙膏在上面,遞到顧暖面前。
顧暖表情愣愣的接過,不待說話,言墨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顧暖看着洗手檯上多出的另一套牙刷和牙杯,半天反應不過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言墨這是打算鳩佔鵲巢了嗎?
匆匆洗漱出了洗手間,言墨立刻迎了上來,招呼她在沙發上坐下。
言墨拿起碗往裡盛湯,順便跟顧暖顯擺他的湯:
“你每個月來小日子那幾天,總是手腳發涼,腹痛難忍,這是因爲身體屬寒性體質。烏雞湯有補血滋陰的作用,這裡面,我還放了紅棗、枸杞、當歸……”
顧暖語氣不好的打斷他:“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又來我家了?”
言墨將湯碗推到顧暖面前,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這才說道:“我不是又來你家了,是我昨晚根本就沒走,我在你家沙發上過了一夜。”
事實是,他是等到顧暖睡着後,直接上了她的牀,抱着她睡了一夜。她身體虛,睡得沉,根本就不知道他對她做了什麼。連他親她、摸她,發泄對她的那些渴望時,都換不來她半點反應。
直到凌晨五六點時,擔心顧暖會突然醒來,言墨才戀戀不捨的離開牀鋪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顧暖很能睡,她睡到現在才起牀。他相信,如果家裡進個賊,把她一起偷走,估計她都不會有所察覺。
警覺性太差了,叫他怎麼放心她一個人?
顧暖打量起言墨,這才發現,他的身上還穿着昨晚來時的衣服,襯衫袖子挽到肘間,隨意得像是在自己家。
他明顯已經洗漱過了,神清氣爽的,絲毫看不出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的疲倦和狼狽。
顧暖嘴巴鼓了鼓,問他:“我不是叫你走了嗎?你幹嘛還要留下來?死纏爛打是不是?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臉皮這麼厚的嗎?”
言墨絲毫不惱,好脾氣的跟她解釋:“你忘記了?昨晚我撬了你家的門鎖。要是我昨晚就那樣走了,來個賊把你偷走了怎麼辦?我當然不能允許別人把你偷走,自己的女人,自然得自己守着了。”
顧暖看了眼面前的烏雞湯:“那這烏雞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這枸杞、當歸……都是你去買的?你去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就不怕我被別人偷走了?”
“早晨八點多的時候,我叫人來換了新門鎖,我把門鎖上後纔出去的。”
顧暖朝言墨伸出一隻手:“拿來!”
“什麼?”
“你不是叫人換了新門鎖嗎?把我家裡的鑰匙拿來!”
言墨就從衣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放在了顧暖手心裡,
顧暖沒有收回手,“還有!”
言墨就又放了把鑰匙在顧暖手心裡。
“還有!”
言墨抿着脣角,又放了一把。
“還有!”
“沒了暖暖,一個鎖只給配三把鑰匙,鑰匙都在這裡了。”
“這是原配的鑰匙,誰知道你有沒有拿鑰匙去複製。”
“我趕着去買食材,哪有時間去複製鑰匙啊?乖,別鬧,趕緊喝湯吧。”
聞言,顧暖就不再說什麼,端起面前的湯碗,用小勺往嘴裡慢慢送着湯。
雞湯很好喝,鮮香濃郁,又不膩得慌,喝進肚子裡暖暖的,很舒服。
這也是顧暖拿言墨沒辦法的原因。他做的東西總是很合她的胃口,她雖然嘴上強硬,說着拒絕他的話,胃卻早已經叛變。
顧暖長睫低垂,一勺勺喝着湯,同時對言墨說:“你等會兒該去哪兒去哪兒吧,不要一直在我眼前晃。”
然後,她又似解釋似的加了句:“我失蹤的這幾天,我媽很擔心,我答應了她今天會回家,或許晚上會直接住家裡。”
顧暖說完,心裡十足的懊惱。她幹嘛要跟他解釋這些?他是她的誰啊?
面對他,她似乎總是很容易心軟,明明上一刻還在說着狠心的話,下一刻,就因爲擔心他多想而解釋了起來。
哎……她這樣,果真很沒骨氣吧?
言墨很好說話的樣子:“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已經連着幾天沒去公司了,今天得去公司處理些公務。如果有什麼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顧暖換衣服準備出門時,言墨還圍着粉色小圍裙在廚房裡洗碗。她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鼓了鼓小嘴,終究是什麼都沒說,推門走了出去。
爲了掩飾臉上的憔悴,顧暖出門前特意化了個淡妝,饒是這樣,還是被精明的溫婉看出些不對勁兒。
“不就是出趟差嗎?怎麼感覺瘦了一大圈,跟幾天沒吃沒喝似的?而且你這臉色……生病了吧?”
顧暖輕咳了聲,有些心虛:“唔,出差這幾天,伙食不太合胃口,再加上有些着涼感冒,可能是瘦了點吧?但也不至於像你說的,瘦一圈那麼誇張吧媽?”
“怎麼沒有?”溫婉橫她一眼,“你自己照照鏡子去!”
顧暖轉移話題:“媽,我今天想吃糖醋小排了,有嗎?”
“有,我交代了你爸,今天一早他就去菜市場買了新鮮排骨。”
“還有蒸鱸魚、醬肘子……”
“有有有,都有,今天做的都是你愛吃的菜,”溫婉說着,打量了顧暖一眼,“我說你呀,怎麼感覺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你趕緊回屋補個覺,等做好飯了我叫你。”
顧暖聽了溫婉的話,回屋補了一個小時的覺。等她睡醒了從臥室出來時,正聽到溫婉在打電話:“她啊?回來了回來了!說是前幾天去外地出差了……”
顧暖走到餐廳,倒了杯水給自己喝。
終於等溫婉打完了電話,顧暖問她:“媽,誰啊?”
“是你哥,你這幾天鬧失蹤,可把你哥給急壞了!——哦,對了,你哥等會兒過來。”
顧暖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