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墨和顧暖兩人對峙的時候,元沐北看着言墨,猛然想起了什麼,他故意大聲的說:“喲,言墨,你的腿沒事了?能走路了?我看現在你的腿,跟正常人根本沒什麼區別嘛!可我記得,你前兩天不是還坐着輪椅呢嗎?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哦,我知道了,你之前肯定是在故意裝可憐博取暖暖的同情吧?還是想要藉機纏着暖暖呢?怎麼現在又不裝了?裝不下去了是不是啊?”
剛纔言墨突然帶着一羣人闖進來,顧暖吃驚之餘根本來不及想其他,直到現在經元沐北提醒,顧暖這纔想起來,今天的言墨確實跟平時有所不同,他沒坐輪椅。
顧暖看着言墨能夠直立行走的腿,倒是沒多大反應。言墨的腿早就該恢復了,之前是他一直賴着她,自己不肯從輪椅上站起來而已。他現在脫離了輪椅,能夠正常走路,也沒什麼好令人吃驚的不是嗎?
然而,元沐北接下來的話,卻讓顧暖無比震驚:“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該回達觀國際接管公司了呢?達觀國際幕後真正的大boss,言墨言大總裁?”
之前言墨爲了對付江璃月處處小心,根本沒人能夠查到他和達觀國際的關係。隨着江璃月的落馬,言墨也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便放鬆了警惕。
在宣佈盛世集團破產之前,言墨便將公司他名下的資產轉移到了達觀國際,盛世集團經營的項目他也交由了達觀國際接受,而他雖然沒有現身,參與達觀國際的事務也越來越多,這些,只要有心人想要查,很快就能查到他和達觀國際的關係。
言墨一點都不吃驚元沐北會知道這些,只不過,這混蛋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根本是讓他和顧暖本就冰封的關係更加雪上加霜。
言墨的目光,冷刀子似的嗖嗖刮在元沐北身上,恨不得將這混蛋千刀萬剮。
顧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看着言墨:“你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已經沒法再隱瞞,言墨點了點頭。
“所以,”顧暖深深吐氣吸氣,“以前以來都是你在騙我是嗎?我說我需要一份工作,你就讓程邵彬賞了我個工作,給我優渥的薪水;我說我想要在室內設計界立足,你就給我安排訪談,讓我一步步有了名氣。”
“呵呵,”顧暖自嘲的笑了笑,“可笑的是,這麼久以來,我還以爲自己所得到的,是我用能力換取的,我甚至還因爲自身價值得到了認可而沾沾自喜,沒想到……謊言!都是謊言!言墨,這樣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暖暖,”言墨神色坦然,“你現在所得到的一切認可,本來就是你自己用努力和能力換取的,我不過是給你提供了一個平臺而已。可那個時候,你對我很抗拒,如果我說讓你去我的公司工作,你肯定不會接受。
所以,我纔會讓程邵彬出面。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我本來就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跟你坦白這一切的。”
然而,無論言墨如何解釋,顧暖就感覺自己被言墨給愚弄了。
坦白?纔怪!
他每天都表現的像個愛好吃軟飯的小白臉一樣,死皮賴臉的貼着她,卻原來,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恩賜!
這真相真的傷了她的自尊心。
她現在,一方面是想要趕緊跟言墨撇清關係,一方面,也是不想言墨因爲自己做出得罪元家的蠢事,因而她的態度變得強硬,話也說的很不中聽:
“言墨,趕緊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不要打擾我和我未婚夫的私有空間。還有,如果你叫人做出傷害我未婚夫的事,我會立馬報警抓你!”
元沐北見顧暖當着言墨的面,承認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嘴角翹的老高,得意的都要上天了。
言墨不可思議的看着顧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混蛋對你做了那種齷蹉事,你居然還承認他是你的未婚夫?!”
顧暖就算再遲鈍,這會兒也明白過來,肯定是她和元沐北昨天在酒店的事曝光,言墨纔會帶上一羣人找到這裡來。
再加上,元沐北剛纔也親口承認碰了她,所以,現在的言墨肯定什麼都知道了。
顧暖狠下心說:“我是自願的。是我自願和他去酒店,自願和他發生關係……”
顧暖話還沒說完,便被言墨的大手鉗住雙肩,話也斷在那裡。
言墨的聲音很沉、很冷:“暖暖,別騙我!你知道的,你根本不適合撒謊!”
顧暖別開了臉,眼淚一滴滴垂落:“言墨,不管是騙你,還是事實,又能怎麼樣?我已經屬於了別的男人,我的身體已經不乾淨了。”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做的這些事只會讓我更加難堪,更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如果是爲我好,你就應該帶上你的人,立刻離開這裡,而且,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言墨喉頭滾動,艱澀開口:“暖暖……”
“言墨,你不是說,你願意放我自由,我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做我想做的任何事嗎?我現在想要做的事,就是離你遠遠的,再也不要和你扯上任何關係。我拜託你,走吧,別再糾纏我了可以嗎?
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根本毫無意義,只會讓我更加難堪罷了!你走啊!趕緊走!” wωw .тtκan .C○
言墨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心痛的幾乎要暈過去。
一直以來,他都將她視作他的所有物,他根本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失去她會是怎樣的痛不欲生。然而現在,他卻不得不逼迫自己放手。
如果,這一切是她想要的……
言墨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戒指盒,放在指間摩挲着。他自嘲的勾了勾脣:“原本是打算拿這個來跟你求婚的。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他轉身離開時,將戒指盒丟在了腳邊的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