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拜訪言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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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和言墨回到S市後,先是花了兩天的時間,拜訪雙方的長輩。

這還是顧暖第一次跟隨言墨回言宅,這個言墨兒時的家。言宅很大,和元家的宅院幾乎不相上下。

顧暖和言墨坐在車裡,車緩緩行駛在言宅內的小路上。沿途有些別墅,看外觀都有些破敗了。

聽言墨說,那些別墅都是他的叔伯們一家曾經生活的地方。後來,叔伯們逐漸打拼出了屬於自己的事業,便帶着家人先後搬離了言宅。因而,這言宅雖然大,其實真正住在裡面的人並不多。

車很快駛到了言家主宅,言老太太居住的別墅。這棟別墅看來被精心修葺過,內外都煥然一新。

兩人的到來,讓言老太太很開心,拉着顧暖的手一直說個不停。

顧暖送上了自己從巴厘島給言老太太帶來的禮物,一副她精心挑選的木版畫。顧暖猜想這份禮物應該很合言老太太的意,因爲自從她奉上禮物後,言老太太的嘴樂得就沒合上過,到最後更是交代傭人到她臥房裡,拿出她一直珍藏的祖傳玉鐲,不由分說的要往顧暖手腕上戴。

那玉鐲成色極好,一看就價值不菲。顧暖起初不肯要,跟她送的木版畫比起來,這玉鐲實在太貴重了。但她拗不過言老太太,再加上言墨也一直在她耳邊說讓她不要撫了老太太的意,到最後顧暖也只能任由老太太將玉鐲戴在了她手腕上。

言老太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廚房監督傭人準備午餐了。

顧暖小聲的問言墨:“奶奶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會覺得寂寞嗎?”

言墨想了想:“奶奶喜歡安靜,應該不會吧?”

顧暖白了言墨一眼,爲言墨的粗心大意深感不滿:“可奶奶到底是一個人,就算身邊有傭人照顧,也未必能盡如人意,我看,要不我們徵詢下奶奶的意見,問問她願不願意搬去和我們一起住吧?”

言墨將顧暖攬入懷中:“和老人家住在一起,你不會覺得不自在嗎?”

“有什麼不自在的?奶奶又不是外人。”

言墨低頭,額頭抵上顧暖的,眉眼蘊着笑意:“好,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聽老婆的!”

“去你的!貧嘴!”顧暖臉頰緋紅。

兩個人又在客廳裡說了會兒話,言墨便帶着顧暖去了樓上,參觀他曾經住過的那間臥房。

那是一間極具男性化風格的臥室,暗色的調子,牆上的壁紙是沉穩的深藍色。整整一面牆的書櫥裡,擺滿了各種書籍,都是關於貿易和經濟管理一類的書,此外還有教授各國語言的工具書。

房間裡連一件屬於男孩子的玩具都沒有,顧暖看到這兒不禁嘆了口氣:“言墨,你以前的生活還真是無趣啊!”

言墨捉住顧暖一隻小手,放在手裡把玩着,隨口問她:“哦?怎麼說?”

“你看啊,你這房間裡連一件玩具都沒有。那些男孩子酷愛的槍支和汽車模型,在你這裡根本就看不到。我滿眼望去,只有那些厚厚的內容很無聊的書。言墨,我真懷疑你整個童年是怎麼過來的。”

言墨語氣淡淡的說:“原本是有的。”

“什麼?”

言墨解釋:“你說的那些玩具,還有男孩子喜歡看的圖畫書,其實我原來有很多。可是在我十二歲那年,父親車禍去世之後,江璃月便命人將那些東西從我房間裡丟了出去,因爲她覺得,一個公司的繼承人,是不需要那些無聊的東西的。”

顧暖明白了,是江璃月剝奪了言墨原本快樂的童年。——哦不,又或者說,是命運。因爲誰又會想到,言墨在那麼小的年紀便失去了父親,繼而便要承擔起不是他那個年紀該承受的責任呢?

“你到現在還是不肯原諒她嗎?”

“誰?”

“你母親,江璃月。”

言墨沉默。

顧暖又說:“你是因爲你母親當年對我做的那些事,讓你跟我和女兒硬生生分別了五年,所以纔不肯原諒她嗎?但是言墨,我想你母親之所以會那麼做,也是因爲太過愛你,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的愛罷了。”

“是嗎?”言墨似是自言自語,嘴角嘲諷的弧度卻任人無法忽視。

“嗯,”顧暖重重點頭,“雖然她做過的那些事,也讓我曾經無法釋懷,但是仔細想想,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現在,我們也一家團圓了,再也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而身爲你母親的人,還被關在監獄裡,我不相信你對這件事情能夠完全無所謂。所以,我們是不是能想想辦法……”

顧暖話還沒說完,便被言墨打斷:“她不再是我母親暖暖,我也不恨她,她對我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陌生人而已。她之所以會被關在監獄裡,是因爲她自己做的事罪有應得,那是她原本就應該承受的。

我們不需要想辦法把她從那裡弄出來,因爲根本沒那個必要。如果每個做過錯事的人,都能因爲特殊的身份尋到庇佑,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公平可言?她需要待在裡面,爲她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贖罪,誰也幫不了她。”

言墨言盡於此,顧暖便什麼都不再說。

顧暖在言墨房間裡找到一些相冊,都是言墨小時候的。小時候的言墨就喜歡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對着鏡頭擰着小眉頭的樣子特別一本正經,只不過他那可笑的鍋蓋頭讓顧暖笑噴了好幾次。

到最後,顧暖將這些相冊當寶貝似的收了起來,準備拿回家裡好好欣賞。言墨見她對那些感興趣,便也由着她了。

他倆在樓上鬧的不大會兒功夫,言歡也帶着元矜東過來了。顧暖和言墨聽到樓下的說話聲,便下去和他們聊天了。

聊了沒多久,便開飯了。雖然都是家常菜,不過菜餚卻很豐盛,味道也很好。

席間,顧暖提出讓言老太太搬去和他們一起住的想法。言老太太欣慰的笑了笑:“奶奶很高興你們不嫌棄我這個糟老婆子,可我已經在這裡住習慣了。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自己的生活,奶奶就不去礙你們的眼了。”

這是怕給他們添麻煩,還是選擇自己獨居了。聽言老太太這麼說,顧暖也不好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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