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天闕星上的維度通道開始擴大,魔法時代的亡靈天災,正在以硅基機械的形態在大地中涌動,摩天大廈上各種電子觸手如同爬山虎一樣在蔓延。
而在地下,一條條機械觸手如同藤蔓、蠕蟲一樣,鑽透了岩石土壤,噴射出一坨液體化的無機物納米蟲,而這個液化的無機體組成了一個個類似有機物囊胚,隨着囊胚內等離子火花閃爍,在高能電磁場中,開始了納米制造。
天闕星上一個個在大城市中享受燈紅酒綠的上層貴族們,當下對一直以來“可控”叛亂,現在是聞風雨而不變色。
然而正如同王國一方的貴族騎士兵團,在初期遭受亡靈天災時一樣,是措手不及的。等到畫風爲骷髏的智械闖入安全區域對着酒會中的人羣開火時,這些權貴在保鑣們的保護下,推開了懷中偶像女團,奔逃亡的樣子和見了光的老鼠沒啥區別。。
因此,天闕星有四十個城市一下失去了最高層的指揮鏈條,平時鎮壓底層的治安軍,突然失去了組織力。
城市中,大量水泥路面龜裂,隨着鑽頭狀的花骨朵從地下鑽出,一個個黑色的,帶着鋒刃的金屬花從地面上展開,一羣羣和機械融合的人類兵團在涌出後,戰爭開打了。
相對於原版的天災部隊,此時的天災陣營中,加入了一些本來是守備城市的機械部隊。他們原本是武凱星制度下被定義爲“培養價值限度已到”進行人機融合的零件工,而現在在感應到芯片中的偉大“機神”意志,受到了感召後開始加入。
這些掛着金屬機炮的半自動機器人上面,連原本守備部隊的藍色油漆都沒有消除,就在幾位感染了金屬液體的指揮官帶領下,開始攻擊星球地表上,那些高達三百米,直達地下深處的金屬信息塔。
四千年前,那時的魔法世界爲什麼通過影響星際世界,即“天災亡靈”的力量在這個科技位面找到“無機納米設施”位載體。
納米蟲如同綠色沙塵暴一樣吞沒了整個城市,無數哀嚎的人在納米蟲侵蝕中變成了骷髏,血肉被替代成硅基,緊接着在這場在天災中,那些新混入的最基礎步兵,雖然是一身純黑色的金屬機械盔甲,但是仔細看那些外骨骼的包裹下,都是有平民的衣服。
…讓人牙酸的電音版“亡靈暮歌”,在沒有了活人的城市中迴盪…
在城市災難中平民們龜縮在一個個“撤退點”不能撤離,其兩側是機械食屍鬼,漂浮放射鐳射光束的倒三角形“戰鬥控制者”(相當於亡靈巫師)在正前方,以及後方督戰,當一串串如同鐵線蟲的納米絲穿透了平民手腕腳腕後,接下來的路途就如同,運往屠宰場的豬羊一樣,最後看着路上從未見過的風光。
空氣中沒有魔法時代天災部隊的腐臭味,而是蛋白質燒焦和電池液體泄露混合的怪異氣味在四周飄蕩。而被送入機械垃圾一樣改造池子平民,無論胖瘦男女,出來後都是變成了機械骷髏的面龐。是的,這是食屍鬼,天災的子民。
其實,天災的統帥,也就是那個混混,是原本爲人類的開羅西,不指望這些用平民轉化的食屍鬼,能夠在戰場上發揮多大的作用,只是成爲這場作戰的一個見證,見證新秩序的戰鬥合法性。
天災勢力的硅晶巫妖們也不在乎,這些“平民部隊”死傷多少,只要不一次全部死完,活下來的就都是自己真正的子民。
這些被裹挾的民衆們,隨着天空中掉落下噸級別的重炮彈,在火力的覆蓋下零件橫飛。
天闕星上,匆忙反擊的聯邦重炮,其炮彈落地迸射的衝擊波中,混雜的各種各樣的蠕動的雜物,有的是血肉內臟,有的是扭動的電線。
因大部分平民炮灰被納米機器寄生,強而有力炸藥轟爆中,已經找不到指甲大小的血肉,被炸碎的都是無機物。反倒是那些納米寄生物體能從爆破中倖存下來。
這些倖存下來“無機血肉”碎片,在量子信號召喚下,開始在戰場上匯聚,很快這一團團“無機天災”結合了殘存的人類神經以及城市公交車等體系,組成了黑色的憎惡裝甲戰車。
…被機械強制融入,對人類的道德是初級挑戰,而看着被機械融入的人類,在火炮下變成碎片,是中級挑戰…
在地下天災基地中的開羅西,這位掌握“地獄領主”神之基因的青年人,正端着自己的能量刃,在納米液體組成的戰鬥地圖開始俯視着整個“天災進行時”。
他在指揮的對抗中,看到遠方的星際部隊火炮在一點一點轟炸自己部隊,這位年輕的王,拔出畫風陰暗的指揮劍,開始在投影地圖上亂揮,其忙着招架的樣子,顯讓是出現了一縷慌亂。戰爭中動輒死傷大量人是超出了他預先所想象的概念。
由於長久和平,這代城市居民,對於城市戰爭的想象,多少類似於“遊行示威”思想概念中,真正對於奪取城市控制權的慘烈,沒有具體的印象。(古工業時代好萊塢電影中,也就將民衆的反抗描繪成這個樣子,然後進行全球輸出,結果二十一世紀東歐戰爭,一大幫“西方壯勇”自發加入戰場。)
在這位掌握神之基因的青年人,開羅西開始產生迷茫的時候,精神世界那位“老爺爺”又冒了出來。
玄色同盟遊戲中的阿爾薩斯(角色)開始對開羅西輸出:“要做一個真正的王,你的力量呢?”
在阿爾薩斯揮劍搭在肩膀的恫嚇下,這位青年人差點被巨大精神力給一“劍”壓趴,,但是他內藏的執念砸這種壓制下堅強的爬了起來。
死亡騎士的意志強力督促下,爲了變得強大的開羅西,咬着牙決定淬鍊自己的意志,真正走上強者之路。
對於死亡騎士這個異界意志來說,在這個星空世界中被他選中的意志,可以說是他爲了征服這個世界挑選出的工具人。——但是這位魔法世界死亡騎士也不知道是,他在玄色同盟設定中,屬於“耐奧祖”是要註定被下一任冰封王座選擇的王給替換掉的。
開羅西的性格逐漸變得堅韌起來,瞳孔變成了寶石化無機晶體,自身的新“強者”邏輯嘛,此時在遊戲系統中臥底的gm(衛鏗)點評:則是開始極端。
在執念力量體系的注射下,開羅西看着燃燒的城市低語道:我預備建立一個新的國度。一個電機械齒輪的喧囂代替人聲鼎沸,機械足和金屬鋼軌替代人乘電車的時代。
gm衛鏗低聲的敘述這些“角色們現在被灌輸的邏輯”:這個世界不避諱殺戮手段,力量足夠強大成爲唯一標準。只要有擊潰這個本土世界的力量,那麼在新的生命秩序下,道德就會重建。
…在另一邊,玩家衛鏗(隱形刺客)所在的防禦陣線上,正在經受機械天災的驚濤駭浪…
由於天災正營,將大批的人類被機械改造,現在街道上敵人密度已經如同生化危機中喪屍。
飛行機械獸不斷從天而降,試圖突破鐵絲網,奪取軍械庫。當然在天空中鋼絲阻攔下,這些怪物們只能從空隙處突破,但在空隙處聚集,是會被機炮輕易收割。
此時衛鏗雖然是小小士官,上面越來越多長官例如上校,市政執政官開始越級指揮自己,這是因爲他們現在可調動力量已經消失了。
此外其他倉庫都已經失守了,唯獨衛鏗這裡還保持着防禦體系,可以成爲投射兵力的基礎點。
並且衛鏗提前派兵保護了周圍的油庫和能源裂解廠,目前有源源不斷的油料支援這兒。
衛鏗的兵器庫中爲了增大導彈的威力,直接將油桶焊接在導彈上。這樣的改造讓導彈沒有射程,但眼下的近戰防禦不需要射程,增大的彈藥量,讓爆炸威力增加了四五倍。
五公里範圍內,地下隧道的前沿巷戰區域內,騰起了一朵朵巨大的燃燒雲,有效阻擊了亡靈的大部隊。
作爲臨時接管指揮權限的衛鏗在屏幕上對官僚們回報己方“搖搖欲墜”,而在基層按照自己的方案進行指揮。
衛鏗對麾下兄弟解釋道:“我把情況講述的非常危急,是因爲如果我遊刃有餘,領導就會想搞微操,但我這邊如果快崩了,他們爲了甩鍋就不會插手。”
當然衛鏗也清楚自己不能真的崩,一定要表現的還能頂住。
因爲這星球的球長已經下達了大規模轟炸的命令。轟炸區甚至包括大量平民區域,如果自己真的頂不住,讓老爺們覺得這條防禦線沒維持的意義,需要在二線佈置防禦後,一定會爲了省事全地圖“轟炸”。
所以衛鏗在戰場上,是儘量小心翼翼地維持住了一條動態的防線,一直在收攏民衆到後方,縱然不能達成全救,但一定要救一點是一點。
同時衛鏗控制的這個暗影刺客呢,在面對戰場上比自己強的對手,是時刻準備遠遁。
最終在,兩個小時後,衛鏗發現通訊系統進入斷斷續續的狀態。
衛鏗看着窗外城市上空,顯現出的巨大金屬骷髏兵團,深吐了一口氣。
六分鐘後,基地內市政通訊界面上,傳來了硅基方面的勸投降通知。這說明市政首腦原來的指揮系統已經完全落入硅基天災的手中。
開羅系勸降內容是:“只要衛鏗打開軍事基地的大門,就可以成爲地區統帥。”
對此,衛鏗吔聲嗤笑。關於死亡領主的黑資料自己是清楚的。最終設定中,他這是一個“不擇手段”後,覺得自己被世界拋棄了的天煞孤星。
所有從正置換粒子位面召喚來的英雄模板,也就是神之基因,都遵循着“人設”。
gm衛鏗:這個人設保障了性格執念的標準化,進而可以從大量時間線徵召相同標準執念投射到戰爭位面,成爲神之基因中意識推進力量。
高維衛鏗的刀子嘴是這麼評價的:“無論是天災還是近衛,心裡都是有病的,例如這個死亡騎士那就是遭遇了背叛,老師的不理解,屬下的懷疑,以及女友離心,所以有着報復世界的傾向。”
現在轉換到了,反置換粒子羣星位面宇宙這兒,也是同樣標準命運。
玩家衛鏗:老子我如果成爲他的屬下,那是不可能得到他信任的,只有被他的力量完全控制,成爲他的屍鬼僕人,才能得到他的信任,而就算如此也要隨時有被他獻祭的可能。
在維度上玄色同盟遊戲系統的夾層中,混到“狗策劃”位置的衛鏗意識在遊戲空間翹起二郎腿:“當然,如果是水晶室女這個模板,倒是有那麼一個可能獲取他最後人性。”
“狗策劃”衛鏗在遊戲系統中“替”玄色聯盟管理徵兵系統的過程中,是非常清楚,這些標準執念背後“標準化”愛恨情仇故事。
例如祈願者的故事:他是在自己種族(血精靈)瀕臨滅亡,被法斯琪(蛇髮女妖)拖下水,最後追隨伊利丹的盲從之旅。
這個故事中關鍵,“家道中落的少爺”“如同蛇一樣的社會女”“心思頗爲深沉的帶頭大哥”“不斷跳槽到了錯誤道路”,決定了執念標準化量產模式。
祈願者的執念在其他位面的遭遇,也大概率遵循這樣的故事原則安排。對於祈願者玩家來說,這就是“神”(維度上玄色同盟統治意識)規劃的命運。
“執念”是需要“命運”來澆灌的,現在玄色同盟在“澆灌”中只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效率”。
…視角回到天闕星…
此時在防線上,玩家衛鏗在通訊中,並沒有直接回饋此時忙成一團的上級。——這時候回饋,九成九會會得到填線的任務。
玩家衛鏗遙控幾個替身機甲在通訊中呼喚上級來救援。
此時在硅基天災那充滿金屬化骷髏的大廳中,監聽到了衛鏗的頻繁的“哭爹喊娘”的絕望通訊:確定衛鏗陣線是搖搖欲墜的樣子。此時佔領城市中樞的死亡領主,看了看這個還在抵抗中但是朝着遠方山區撤退的陣線,暫時沒把進攻注意力放在“慫”了的這支人類兵團上,而是開始順着交通線去進攻下一個大城市。
在城市交戰中,守住自己陣線的衛鏗,逐漸成爲一個透明人。直到,衛鏗接收到了一道城市中求援的信號。
…在城市戰場角落中…
五級精神力的席丹玉在地下隧道中躲藏,她看着地表的黑色的液體淹沒了平民,
然後平民身上被入侵的納米團潛入到背後脊椎,身體骨架機械化,成爲了融合體士兵,而那些原先本來身穿外骨骼士兵們士兵肌肉上如同植物脈絡一樣,涌入了大量的納米結構,然後皮膚表面如同羽毛片一樣迭加起來一副裝甲。
她的精神力感知甚至看到了,這些詭異納米液體,將腦殼打開,液態觸手進入大腦,嵌入芯片的全過程。
這種場面,讓只是來自六級文明的她,倍感恐懼。
幾個月前她還覺得這個高級文明的領地沒有什麼危險,所有平民也就是這樣普通。
但現在她明白了,高級文明的高級不在於普通人身上,而在於毀滅的力量,在這個高級文明下,普通人類就和機械零件一樣是隨意替換的。
席丹玉原來的六級文明頂層還有一些“文明主義”“種族主義”,會對星球上普通人有同類之情。
但她來到了武凱文明中,陡然發現,在最高級別星海勢力的統治者面前,一顆顆星球上的領主纔是子民,而星球上芸芸衆生,只是塵芥。
不過想想也是,星球和星球的差異性太大了,按每一個星球都是至少一個民族來算,那整個武凱文明會有着難以計數的民族。
所以在這個世界中,對超大的星際文明來說,“普通人的敬愛擁護”已經毫無用途了。
其頂層統治,或許只有最爲傳統的血脈才能凝聚出一點共情。
席丹玉是下位文明進貢的精神力者,相當於大唐時期的外疆域進貢的奴隸,所以也不在武凱統治者共情範圍內,除非她能突破七級精神力。
在瓦礫中,席丹玉戴上了頭盔,無所事事的打開通訊,聽到在六十公里外,復讀機般一直髮送的“請求上級救援”。本來就覺得有點煩躁的她,此時已經陷入了逆境中產生了情緒爆炸,她不禁用精神力對接了那個營地點訓斥道:“不要喊了,沒有救援,接受現實吧!”
隨着這一聲發泄訓斥,那邊似乎停了下來。
幾十秒後,那邊傳來弱弱的訊息問道:“閣下,你的方位在3243號區域,那裡應該淪陷了,需要火力支援打開撤退通道嗎?”——衛鏗的求援是對上面“哭着要援助”,但對戰線上的難兄難弟還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席丹玉微微一怔,上一秒還在發送噪音的那個人,這一秒主動提出幫助,這倒轉的感覺讓她感到可笑。
幾分鐘後,那邊發來了掩護方案,詳細的標註戰場上敵軍現在的封鎖空缺,以及己方火力掩護的間歇的時段,以及可以撤退的道路。
席丹玉吐了一口氣,看着飄着渾濁塵埃的天空,悠然低語道:“呵呵,這個末日時刻,還有人是想要幫我?”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
此時,席丹玉的也是迴盪意識之一,她也有既定地“人設”,所以接下來,她的“人設”和衛鏗的隱形刺客的“人設”衝到了一起的,一段故事將被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