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統伐區的衛鏗完全想不到的是,11月7號這天,一直以來團結一致的自我集羣中,會有一個意志打破這樣的和諧,做出了悖逆自己大部分個體思維的意志!
潘多拉位面的集羣衛鏗,被自己的行爲驚詫!(空扭位面也將會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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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八點半,轟鳴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建鄴城。城市中一輛輛頂着紅藍燈光的作戰車輛,朝着東北方向開去。
隨後就是這些車輛上的機炮對着東北方向開火的聲音,但是呢,那個在遠方從一個城牆快速盤踞到另一個城牆上的鋼鐵天殛龍的外殼,彈開了大部分攻擊。
當然更讓人驚駭的是,天空中似乎凝聚着閃爍的能量。
隨着一個個飛行機械獸,升入空中三百米的高度時,突然間在凌空就燃燒起來。彷彿是撲向火焰的飛蛾。這樣嘶吼的慘叫隨着這些飛行機械獸的亂舞,對整個城市擴散着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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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到底有什麼?天空中的存在越來越密集,幽藍色宛如磷火一樣的東西在數百米的天空閃爍,並且如同水池上的燈盞順着水流擴散一樣,飄蕩在了整個城市上空。
而建鄴城的東城區的人看着頭頂上,泛藍光的東西,心裡都有些發憷,
然而就在20:35,隨着驚天的龍鳴,天空中藍色的光芒少了一大半,但卻是化爲波紋,朝着天殛龍所在的方向收縮。而在收縮到天殛龍附近的區域時,化作了幾十道雷霆,朝着地面降落。
將那些堵在城市要道區域的裝甲車,頓時劈啞火了。
這時候建鄴城的普通人被真切的教育了。天殛龍這個名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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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內,真新正已經跑到自己的機械獸所在處,但目前並沒有妄動。現在城市中非常混亂,自己帶着機械獸出去,只會在混亂中增添一份。
真新正看着天空的景象,用心靈語言進行了記錄。
同時打開了天殛龍的系統資料,將資料上的信息和現在看到的信息進行了對應。
此時,天空中的光是電離化的氣體。
這就相當於在大氣上方形成了一個蓄電池的效應。這也是天殛龍幾十年前在該區域中擊潰其他基因羣落的關鍵武器,可惜對硫鐵玄武沒有用,那傢伙外殼上的金屬含量,自動形成法拉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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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0
百米長的天殛龍沿着建鄴城北部的公路前進,金屬身軀上如同馬陸一樣的槳足,刮擦到了路邊的金屬路標。
從路標上殘留的凸起痕跡可以看得出,這條路叫做棲霞路,
這樣一頭機械龍撞開了擋路的裝甲車,這臺鐵皮汽車原本被雷劈過已經有一大片,現在更是乾脆利落的滾到一邊,而上面的槍管如同手辦上掉落的零件,灑了一地。碾壓後掉落的防鏽漆,就如老女人臉上掉落的粉塵。
仔細看天殛龍的身上,並不是毫無損傷,其機械外殼上也出現了凹陷,和擊穿,但是裡面的血肉已經將創口重新長好了。
在鋼鐵破碎的地方,伸出來的肉瘤上長出來了一片片鱗片。這些鱗片就宛如樹根上重重疊疊的平菇,花紋如同斑紋毒蛇的蛇鱗。
巨龍再一次停止了腳步,巨龍頭部,方解石晶體保護的眼睛再一次啓動了雷霆,發現了天空中快速飛行的幾隻強大的機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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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城中心,紫峰大廈上此時燈火通明。所有的官僚系統都開始了運作。
在大廈最上層會議室,江序(冠軍)和幾位建鄴城的天王訓練師,通過在前方的飛行系機械獸觀察這隻肆虐的使徒。
這些高等級的訓練師的機械獸,並不脆弱,在天空中靈活的避開了雷光,始終將暴走的天殛龍拉入視角中,可這僅僅只是保持觀察,對天殛龍的前進無法阻止。
江序看了看機械獸發來的另一個同步視角:二號池,此時也正在啓動天殛龍備份體。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一號池子出現這樣巨大的問題時,
作爲城市當權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止損,止損的同時更是要暫停其他可能的風險,例如二號池的東西必須嚴加監視。
但是就在剛剛魏仁璐來電話了,聲稱:二號池中的機體已經啓動了,可以在當下情況進入戰鬥。
至於那個部門現在爲什麼會在一號體暴動時,同時啓動二號體。
魏仁璐給紫峰大廈彙報的理由很科學,那就是通過生命場聯動效應感覺到了一號池不穩定。
對這樣的回答,江序的表情陰森森的笑了笑,但是在電話中,他對老朋友的警惕性大加讚賞。
江序內心:“……*……”
活了這麼久的人精怎能聞不出這裡頭的貓膩,但是高層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只要找不到明確的證據,以及必要的把握,那麼就得裝糊塗。
繼續一起喝酒,一起吃飯!
當江序還在考慮是否授權魏仁璐,將二號池的備份體投入到戰鬥時,二號池中已經開始沸騰,那個大“海蛇尾”的中心已經‘虛位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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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天殛龍的二號體中,素凌霜咬着牙齒。
現在天殛龍的一號個體距離她的位置還有二十公里,但是在生命輻射相同的個體體內,她承受了巨大壓力。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一種要將你的身體和軀體控制權全部奪走的感覺。
而此時那個叫做“小愛”的智能戰鬥輔助系統也對她的狀態做出了提醒:‘必須要在十公里外操作遠程火力武器進行打擊,否則天殛龍一號體,僅僅憑藉生命輻射的影響力,就能讓殖裝座艙內的個體生理紊亂。’
關於這樣的糟糕狀況是什麼樣子?素凌霜不清楚,她現在就感覺到了自己的生理是被強制性的拉入了憂鬱症的狀態。(內分泌被二號機生命輻射擾亂了)
先前她那有關和天殛龍交戰的打算,已經徹底放棄了。
總的概括
這位女孩的想法很多,但是具體要怎麼做?她會隨機應變。就如她現在,既準備“甩鍋受害者”,又想好了‘接盤俠’。
素凌霜:但凡有一絲可以“死裡逃生險象環生”做英雄的機會,都不會放給別人。
她小時候看的電影讓她養成了非常“乾淨的價值觀”:英雄一定是運氣絕佳,不會死的,事後一定要享受榮譽的。至於死掉的傢伙,不是英雄,可以是一位“可敬者”,因爲和主角是一路的。也可以是一位愚蠢者,因爲和主角背道而馳。
故,她現在確定啓動“口才”技能。
她啓動了座艙內的頻段,將一段信息朝着學校內,那個“機械獸倉庫”的區域投去。她知道那個“同麪人”,她準備甩鍋的對象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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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城的學校機械倉庫中,這裡原來是個地下車庫,
隨着現在混亂開始,很多人都在匆匆忙忙的取走機械獸。
而因爲各方面很着急,所以相互之間起了衝突。有的時候是小推車擋住了路,還有的時候是相互卡住了。
真新正在倉庫中開始了秩序維持,
拿起了小紅旗,然後戴上了帽子,對相互卡住的道路進行指揮,如同做“華容道”遊戲一樣,將障礙物暫時放在了一些隔間中,然後讓大家成批次的離開,至於離開車庫後,他們是去前方,還是轉進,衛鏗就不管了。
這種秩序維護一開始有些矛盾阻力,但是後來,真新正通過簡潔的畫圖講解讓一波人知道,如果不聽調節就會一直這麼卡着,工作很快就順利了。
不到十分鐘,地下車庫中的機械獸就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排好了隊,預計幾分鐘後都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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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離開後,衛鏗準備等着外面人也都散開的差不多再走,但就在這時候,衛鏗聽到了一段信息。
這是殖裝座艙對發來的語言通訊器。
由於目前座艙技術還有待完善,座艙的思維繫統和人類大腦活動不匹配,所以還不能發送高信息量的心靈語言。都是很普通的語言對話。
素凌霜:“在建鄴城現在災難的時候,閣下是想走嗎?”
監察系統忠實記錄着:這次這條時間線上,“聰明”的女主那“高超”的對話技巧!
衛鏗假裝沒有聽到,她要說什麼,自己大致都能猜得到。
素凌霜繼續刺激:“所以要光復人類,以及要給所有人一條走出來的路,是假的吧?”
衛鏗繼續沉默,
省略了大概四個段落逼逼叨叨的話。
素凌霜:“所以,統伐區也就是那個樣子對吧,你給自己樹立的人設,崩塌的很徹底!”
聽到這,真新正的思緒中不由陷入了思考,終於做出了迴應。
真新正沒有任何語氣,就如一個不入流的龍套,說道:“你把機甲開回池子。”
隨後,真新正走到了樓上,找到了有線電話,
在二號池子中,觀察塔臺的辦公室中,魏仁璐正接收着座艙內的數據情況,在顯示屏幕上,素凌霜在殖裝座艙中已經逐漸撐不住了。
轉接到了這個電話。
這位老頭子在聽到真新正的聲音後,神情不由一亮,但是仍然故作深沉的說道:“你不是走了嗎,我這邊已經”
他話還沒有說完,衛鏗在電話中冷諷道:“你這邊這個小丫頭,從一開始就想着讓我接盤,她在頻率上和我進行對話,不知道嗎?”
魏仁璐頓了頓,平靜道:“這個我不清楚。”
真新正單刀直入:“沒時間和你囉嗦,我數到三,三秒後如果你不同意,就當你代表官方拒絕。那丫頭繼續扯我在這個事故中不作爲,我就有所交代了。1~”
魏仁璐:“我同意。”他不知道真新正爲什麼改注意,直接答應下來總沒錯。
真新正在電話中頓了數秒,然後自嘲道:“看來我的語速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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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璐放下電話後,調出了二號個體的通訊記錄後,恍然後,則是一股冷煞。
這位老頭已知道了北方那個小女孩的巧言令色,盯着那個亦步亦趨返回二號池的個體,目光露出諷刺:“你(素凌霜)很能運籌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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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
真新正在和魏仁璐通過話後,乘坐着“黑色洛奇亞”朝着目標地趕過去,
在飛躍大廈的時候,遇到了四足戰鷹,也就是秋孟非。
這位學長看到了真新正後,很學長姿態的詢問道:“你在這幹什麼?”
真新正看着前方停靠在一棟四層樓大廈式建築附近的“海星式”天殛龍二號個體,飛過去降落下來。
當秋孟非同步降落,走上前的時候。
真新正心裡有些厭煩,但是仍保持素質。
較爲敘述道:“那邊是我的項目,素凌霜同學,呵呵~(由於想要諷刺,停頓了足足一秒,當然最終還沒有釋放情緒)等會兒,會把這攤事,交到我手上。”
事已至此,衛鏗沒打算再對這些人解釋什麼,反正這個主角,不會相信自己的道理。
坐在二號天殛龍裡的素凌霜看到真新正來了,其內部殖裝艙門打開,素凌霜從裡面落了下來,跌坐在座艙外。
真新正沒有看她,她是有人扶的,後面的秋孟非就搶先推開了真新正,扶起了素凌霜。
真新正被推了一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莫名其妙,但是等這位男主角扶着女主角走向一旁,真新正再度踏入了座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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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這個殖裝座艙後,頓了一下,真新正深吸一口氣,低語道:“無路可退了。”
當艙門徹底合攏後,真新正開始鄭重的說道:“以人民羣衆利益爲最高。不畏困難,堅決完成任務,不會給xx和xx丟臉”這些話,是代號爲真新正的自己,在興高采烈抽中了北方之行後,在禮堂中宣誓的話。
真新正與自我集羣進行了激烈的衝突,這是自衛鏗在潘多拉位面降臨以來這是第一次。
衛鏗集羣評判真新正個體的這次擅自行動,說出了一個形象概念:“這不是幾碗粉的問題?”
但真新正是‘衛鏗’,衛鏗有時就是有“不合羣不從衆”的。
哪怕這個“羣”,這個“衆”是數量衆多的自己,堅決頭鐵。
真新正:“的確不是幾碗粉的事。而是它們給我建了一個牢籠鎖住了我,然後留了一個開放的狗洞,跟我說‘爬出來’給你自由。一旦我爬出去,那就是狗,而高高在上的他們,從‘豐富的閱歷經驗’來預測,我會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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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上一世,社會中的那些攀爬者們爬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地位後,就會經驗豐富的向下俯視。操縱着壓力,熟練計算讓人不得不屈服的“狗洞”。
在這樣的求利主義下,所有人就被精確計算着到沒有尊嚴。
當普通人“合法,正確,理智保護自己的利益”被善於把握度的傢伙們當成了鬥狗棍棒。讓普通人永遠觸及不到。
真新正不想做狗!
布衣之怒,身亡心存,建鄴,城在義失。誰昌?誰喪?今日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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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新正走上了機甲,秋孟非扶着素凌霜走到了一邊。
秋孟非眼中真新正是理虧,灰溜溜的滾進了座艙中。因爲他看到,衛鏗爲了搶奪座艙駕駛權,忘掉了隊友跌落。
他很想暴躁的來一句:“你就是這樣對待隊友的?”但是他被素凌霜拉住了,素凌霜咳嗽着對他搖了搖頭。
黑色碳緊身衣,讓素凌霜顯得格外嬌弱,而她瞳孔中的神色,更是讓摟着她的男子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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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新正啓動這個高度三十米的五足蛇海星,朝着戰場的方向遠去後。
甩鍋成功且真正理虧的素凌霜這纔對“原本籌算中的接盤者”秋孟非悠然的解釋道:“他設計的駕駛艙能直接洞察天殛龍的核心。”
秋孟非愣了到:“什麼?”
素凌霜道:“你們城市一號池子的天殛龍個體暴走,這臺駕駛艙是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的。所以他匆匆忙忙要進入二號機甲查看…”輕描淡寫中,將天殛龍的暴走原因和五色聯盟分開。
然而這樣的話卻有意的讓秋孟非進一步推測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現在正在肆虐的一號天殛龍突然失去穩定,是不是,二號池子上!
事實上,素凌霜的確成功了。
‘不是你撞的,你爲什麼要扶?’“不是二號的問題,一號出現事故後,你爲什麼進入二號殖裝機甲”這個是經典的建鄴法官邏輯。
秋孟非凝重的思考:如果二號殖裝與一號在培養池有關聯,那麼對建鄴輸出殖裝科技的統伐區,在裡面是否有什麼作用!
關於這一點,秋孟非有着“獨立”思考。他略帶試探的,對素凌霜詢問這個二號池的殖裝裝甲座艙內的情況。
素凌霜欲擒故縱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昨天才接到邀請測試,應該沒有問題。”
秋孟非看着純白的素凌霜,心裡責備自己:“這麼複雜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
建鄴城內的殖裝派和機械獸派系中,秋孟非的家庭是機械獸傳統派系的。位於建鄴上層的秋孟非得到了很多“可靠情報”,證明殖裝有大量安全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