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泰市屬於沿海城市,海上貿易素來發達。靠近東海的一段黃金地區,建立一座蘭新港口,每天都有過萬工人在這裡忙着卸貨和裝貨。
相比於工作現場的熱火朝天,招工處顯得冷清許多。八號倉庫外面,豎起太陽傘,一名打扮得體的西裝男坐在辦公桌,無聊地玩着手機。
“喂,你們這裡還缺人不?”一道毫不客氣的聲音讓西裝男擡起頭來。
面前站着一名身高大約一米七的男生,皮膚黝黑,菱角分明的臉龐透露出一絲稚氣,似乎剛出來闖蕩不久。然而一看他的眼神,你又不會將這個人當做小孩來看,異常兇狠的眼神猶如餓虎瞧見食物,令人心悸。
“嗯,我們常年缺打雜的,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身份證帶了嗎?”西裝男收攏心神,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詢問。
“楚南雄,十六歲,沒身份,學生證可以嗎?”他被凌尚香和唐棠的“真實關係”打擊到,意識到這個陸地是沒有夢想的,他決定前往大海尋找OP,成爲海賊王。
西裝男面色沉下來:“我說小朋友,大海是非常寬闊的,決不是你這種稚嫩的蝦米能夠遊過。想不開的話,隨便找個遊戲沉迷進去,別打擾大人的工作。”
楚南雄單手將辦公桌舉起:“包吃住,不要工錢,絕對任勞任怨。”
西裝男神色一變:“小夥子,我就知道,你絕對是一個有夢想,有前途的少年,肯定是縱橫大海的奇才。以後別人問起你,你就說是我侄子,坐船是出於好玩,絕不是工作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不許僱傭童工嘛,”楚南雄表示理解,將辦公桌放下。
西裝男招了一個免費勞力,又想到一個嚴重問題:“小夥子,你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
楚南雄當即反駁:“放心,我已經和爸媽打過招呼,要出海尋找夢想。”
西裝男放下心,只要不是離家出走,那麼一切都好辦。他讓人領着楚南雄前去百貨號。
他們公司全稱百貨國際貿易公司,擁有排水量五萬噸的百貨號,貨船上的工人一年到頭大半時間都在大海度過,工資自然高,卻也少了和家人相處的機會。
貨船的人員編制常年都缺人,楚南雄上船才知道,打雜的人員僅有二十名,而整艘船大到人難以想象,由此可見有多麼辛苦。
他的到來讓打雜人員響起一片歡呼,總算是有個能欺壓的新人。當然,未免嚇到這個新人,在百貨號沒出航之前,他們是擺出一副老好人的面孔。
9月8日,百貨號離開南泰市,朝RB沖繩的方向航去。
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着一輪熾日,海水似乎都被渲染成金黃色。
楚南雄雙手放在欄杆上,涼涼的海風颳過臉龐,看着愈來愈遠的港口。他心裡生出一絲惆悵,到底是生活了十六年,說離開還是有點不捨得。
“小南,你在幹什麼,快點過來做事,”劉郎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他是這個貨船的老人,四十出頭,身子骨結實,經常炫耀自己的八塊腹肌以及發達的二頭肌。 ωωω⊙t tkan⊙¢ ○
楚南雄回頭,有些納悶:“劉叔,該我打掃的地方,已經打掃乾淨了。”
劉朗面露笑容:“小南啊,先前估計你是新來的,我們爲讓你熟悉工作,特意減輕不少你的工作量。我們都是三、四十的人,每天幫你分擔工作很累,你也該盡一份船員的職責了。”
楚南雄還要在說些什麼,另一名打雜人員開口:“我說你個小兔崽子擺什麼架子?爽爽快快乾活去,不然老子抽死你。”
“老王你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大家都是同事,何必要鬧得那麼尷尬,”劉朗充當和事老,用一副爲你好的語氣說:“小南,你做人處事要地道點,大家都上了年紀,有些事情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去做啊。”
楚南雄不傻,立馬明白兩人唱得雙簧,他心下大怒,一拳砸在欄杆上。
鐵製的欄杆瞬間被打斷,發出極爲清脆的嘎嘣聲,楚南雄眼神一掃:“你們兩個找我有事?”
臥槽!兩人心下震驚,同時用手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劉朗最先恢復,他急忙擠出一抹和善笑容:“小南,我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嘛,看你認真的。”
在這片大海之上,講究的是實力。法律遠在陸地,壓根無法約束到這裡,除了遇到海警外。
楚南雄算是看透他們的本質,懶洋洋道:“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晚上的工作……”
一看他瞥過來的眼神,劉朗明白了,他苦笑道:“瞧你說的,大家都是同事,我們幫你。”
楚南雄擺手道:“有勞你們了,我在四處逛逛。”
就這樣,楚南雄成爲一個閒人,有什麼工作全部推給同事,或者威脅幾下其他船員。短短數日,他儼然已經成爲船長之外,最具權力的船員。
每日吃好喝好,大半天的時間都花費在甲板曬太陽,吹吹風,從平靜的海面尋找海王類的蹤影。
海王類他沒看見,海警遇到過好幾次,每次都要搜船檢查。
楚南雄想不通,海警來那麼勤快不累嗎?
9月16日,天氣晴朗,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龐大的百貨號如同浮出水面的鯨魚,迅速而穩定地向前航行。
根據大副的介紹,他們馬上就要脫離中國海域,進入RB海域。爲此,大副拎着一個黑皮箱子,站在欄杆面前,時不時向東遙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楚南雄懶洋洋側躺在不遠處,嘆道:“大副,你從早上六點就站在那裡,嚴重阻礙我觀賞海警的視線,你到底想幹什麼?”
大副是一個脾氣好的人,今天他沒有笑着回答,反而刻意擺出一副嚴肅面孔:“小南,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中國海域,按照規矩,等下會有海賊過來收買路錢。”
一聽海賊二字,楚南雄懶散的面色頓變,似乎是尋找到獵物的雄獅,他渾身散發出一股活力:“哈哈,海賊在哪裡?老子總算是要收第一批小弟了。”
大副擔心他出事,好言相勸:“小南,這可不是過家家,東海的海賊個個手裡都有槍,你別亂來。”
東海很大,有許多島嶼。有些沿海地區的人,不願意做事,又標榜着自由的招牌,出海當海賊。
那些無人問津的島嶼,全都成爲海賊們的棲息地。
百貨國際貿易的航線之中,必須要經過一夥名叫黃巾賊的地盤。這些傢伙很雞賊,平日活動在中國海域,一有事情,立馬躲在RB海域。
海警數次向日方抗議,得到的結果就是,加緊、不姑息、馬上諸如此類的回答,往往都是敷衍了事。誰讓黃巾賊從沒有襲擊過RB商船,同理,也有海賊經常給日方下絆子,中方同樣採取拖延無視的態度。
黃巾賊也不是嗜殺的狂人,現在什麼都講究和氣生財,他們形成一套極爲和諧的規矩,你想要從這裡安全脫身,留下買路錢就可以走,否則的話,擊沉你的貨船,殺光你們所有人。
楚南雄翹首以待的時候,悠遠的鳴笛聲響起,迴盪在天與海之間,一艘比百貨號小几號的輪船出現,船身通體漆黑,兩側繪有白色骷髏頭。
楚南雄搖了搖頭,覺得這個海賊的品味太差。說到海賊王,人們肯定是想到戴草帽的路飛啊,你船身不畫上草帽團的標誌就算了,還畫出這麼老掉牙的骷髏旗。
他猶豫了,這樣的船該不該搶?
海賊船沒有靠過來,停在距離百貨號千米之外,放下一艘快艇朝這邊來收錢。
快艇上就三人,個個相貌兇狠,雙手拎着一把衝鋒槍。
快艇來到百貨號底下,大副讓人放下梯子,讓三人上船。
“三位大哥好,這裡面就是下半年的買路錢,一百萬鈔票,一分不少。”大副一邊露出討好的笑容,一邊將箱子打開,紅彤彤的鈔票整齊疊在裡面。
三人之中,一名留着寸頭的中年人上前,他當着大副的面清點起鈔票來。
數完錢,他緊繃地臉上露出笑容:“不錯,沒少,你們這一路會很順風的。”
“有黃巾好漢照應,百貨號自然是一帆風順。”大副適當拍了一記馬屁,對方顯得很受用。
本該圓滿落幕的交易場面,被楚南雄打破了:“你們是海賊吧?帶我去見你們的頭領,我要加入你們。”
中年人一愣,目光狐疑看向大副,他慌忙解釋:“這和我們沒關係,他一直嚷着要出海當海賊,我們看他有點力氣,就順便捎帶上路。”
中年人想了想,開口道:“好吧,看你小子個頭挺高,走,我帶你去見老大,能不能加入,全憑你的運氣。”
“我肯定能,”楚南雄自信滿滿的回答,他在瞬間制定出成爲海賊王的方法。首先加入海賊團,幹掉他們原本的老大,接管黃巾賊後,掃蕩所有東海海賊,統率一支大艦隊前往百慕大。
數年之後,他成爲史上第一個征服百慕大的男人,人稱海賊王楚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