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wht醫院。
經過歐陽長達五個小時的手術,諾西終於從死神的手中再一次逃脫。當小蝶推着她從手術室出來之時,候在門口的安辰墨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抱着兒子上前,滿眼眷戀的看着病牀脆弱得一塌糊塗的諾西。
“爹哋,媽咪是不是很痛痛?”
“媽咪現在不痛痛,你乖乖的她就不痛痛了。”安辰墨心疼的揉了揉兒子的腦袋,跟着手術牀走進了病房。
歐陽從手術室裡出來,輕聲叫住了他。
“她的傷還好,沒有損壞內臟。不過……”他擰着眉,一臉的抑鬱。
“不過什麼?她怎麼了?她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死?”安辰墨一聽他欲言又止,心頓然就提了起來。
歐陽揉了揉鼻頭,頓了頓又道,“你大概……又要當爹了。我表示很抑鬱!”他嘆息道,眉心輕蹙。
因爲每一次諾西懷孕,總是會發生怎麼慘重。上一次是,這一次又是。他深深的感覺,他們家的足球隊還是不要組建了,這太可怕了。
安辰墨驚愕的睨着歐陽,臉頰上說不出來的表情。倒是他懷中的寧兒聞之眉峰一挑,喜滋滋的睨着歐陽。
“歐歐,媽咪肚子裡有個像小豆子那麼可愛的狗狗?”
“呃……應該是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傢伙。”歐陽莞爾,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寧兒的小腦袋,“這次,是兩個!”
“我……我有那麼厲害?”安辰墨心頭一震,眼球瞪成了銅鈴。兩個也!那下次是不是要三個?下下次是不是要四個……歐買疙瘩,他的足球隊……
他急匆匆的走進病房裡,很激動的坐在了諾西牀前。
“小傻蛋,你怎麼可以這麼厲害?又給我懷了兩個寶寶。唔……”
“爹哋,寶寶想要一個像小豆子那樣可愛的狗狗。”寧兒蹙眉,好期待的趴在諾西牀伴,滴溜溜的眸子就那麼看着。“媽咪,寶寶要……”
“你能不能有點建設性啊?你能不能要個跟你一樣可愛的寶寶啊?”
病牀上的諾西還未掀開眼縫,就淡淡的來了一句。
她的聲音還有虛脫,卻是透着絲絲雀躍。怪不得這一兩個月那事沒來,原來是……唔,她的足球隊也!
“媽咪,你醒啦,痛痛嗎?寶寶給你呼呼一下!”他說着就要爬上牀給諾西吹吹,特別激動。
諾西莞爾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媽咪不痛,媽咪很堅強的!”她頓了頓,輕輕嘆息了一聲又道,“墨,那個……韓雪呢?”
“你還關心她做什麼?”
“你跟歐陽大哥說過那事嗎?”
“……你在昏迷中掙扎着交代的事情,我哪能忘記。我跟他說過了,至於能不能做到,這就不一定了。”安辰墨嘆息道,輕輕觸了觸諾西的臉頰,“小傻蛋,你怎麼總是以德報怨呢?我真不懂你爲什麼要讓我放過蕭元,我和雪狼佈置了一年,已經萬事俱備了!”
“墨,冤冤相報何時了。放過他們,讓戰爭戛然而止,不是比什麼都強嗎?”諾西淺笑道,心裡頭似乎頓悟了很多。有時候,放棄仇恨要輕鬆得多。
“……好,我依你的。我放過他們,但如果安氏自動壯大,這就由不得我了!”
“總之,不管你要做什麼,不可以對付裴凌,不可以對付蕭元。其他的我不管!”
“……真服了你了。”
……
兩個月後
安氏成功併購了matthiola公司,成爲業界一件特別奇葩的事情。因爲早在一年前,matthiola公司可是安氏的死敵,並且差點取代了安氏。
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唯有安辰墨和蕭元自己知道!
時代廣場,咖啡廳裡。
安辰墨睨着蕭元,臉色很冷,但眸子卻有一抹淡淡的暖意。
“你真的決定了?不後悔?”
“決定了!攬月島是個不錯的養身之地,我決定就此度過餘生了。”蕭元輕嘆一聲,斜眸睨着安辰墨,“我不跟你鬥,並不是鬥不過你,而是心疼諾西!她是個善良的女孩,我不想再傷害她了。”
“我知道,謝謝你!”
“唉!”
蕭元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鐵盒子遞給了安辰墨,“韓雪託我給你的,她希望諾西能夠恢復。”
“這是?”
安辰墨狐疑的拿起鐵盒子打開看了看,裡面正是那顆他尋了很久了膠囊。“她總算是想通了。”
“諾西能做到以德報怨,她又怎麼不可以呢?不過……讓她改變初衷的並不是諾西,而是因爲……她懷孕了。”
“……裴凌的孩子?”
“是啊,不得不說,她對小凌那份真情不亞於你對諾西。因爲那個孩子,她好像什麼事都醒悟了。說要找個地方自己把孩子生下來,有這孩子就能夠支撐她活下去了!”
蕭元提及韓雪的時候,着實神傷了一把。因爲她跟他談了很久,釋懷了很多事。
人有時候很奇怪,當放下一切芥蒂去看待一個人的時候,會發現她其實也有可取的一面。
韓雪就是如此,當她大徹大悟懺悔的時候,是特別令人心疼的。
這事其實也是蕭元故意說給安辰墨聽的,他知道諾西知道此事之後,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他只希望,讓她有個完美的結局!
安辰墨怔了怔,臉上很是唏噓。他苦澀的笑笑,想表達點什麼都找不到話語。
“好了,以後我公司的員工就拜託你好好照顧了。他們好歹也是精英,個個也都不弱。”
“我知道!”
“那我走了,不要留我!”
“……要不要那麼自作多情啊?”安辰墨訕訕的道,目送走了蕭元。
而後,他又在咖啡廳坐了很久。想了很多,才又嘆息一聲走出了咖啡廳,回到了牧莎莊園裡。
花園中,諾西又穿着一身黑色勁裝在練功,她的身邊還跟着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小不點也在跟着揮舞着拳頭。學得也是有模有樣。
安辰墨走上前把兒子拎到了一邊,拉過諾西擁在了懷中。
“小傻蛋,不是讓你不要亂活動嗎?傷到寶寶怎麼辦?”
“怎麼可能,我這是在進行胎教!”
“那個,有件事我們需要深刻的討論一下。”
“恩?什麼事?”
“先回屋,我們一邊近距離接觸,一邊深刻討論……”
“可是這大白天的,我還懷着寶寶……不太合適吧?你知道的,我身體也不是很好!”
“難道換個婚紗去拍個結婚再補個結婚證,不是在大白天干的?”
“……這麼嚴肅的問題你爲什麼要用那麼曖昧的語氣說出來?害我誤會。”
“我以爲你已經改掉你那沒節操的本性了,誰知道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
“安辰墨,你找死啊,你混蛋……”
“啊啊啊,用錯詞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
後記
a市
西餐廳裡
諾西瞪着兩顆滴溜溜明亮又璀璨的眸子笑睨着眼前的裴凌,很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兩個,羨慕嗎?”
“……廢話!”
裴凌瞄了眼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俊朗的臉頰有些火熱。她怎麼那麼直白的跟他顯擺呢?不知道他心裡會哇涼哇涼的嗎?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失落啊。”
“知道你還得瑟!”
“今天來是有個禮物要送給你的。”諾西意味深長的睨着裴凌,笑的賊兮兮的。直把裴凌看的毛骨悚然。他不自然的端着水杯抿了一口,卻又因爲緊張而被嗆了一下。
“別激動,這份禮物本來就是你的!只是晚了點時間給你罷了。”諾西莞爾,心裡頭卻有些擔心。她從包裡取出一個鐵盒子,推給了裴凌,“當初小雪把藥囊給我的時候,裡面有一封信。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給你,要怎麼給你。”
“我不看!”裴凌怔了怔,眉峰頓然緊蹙。
“小凌,你愛我那麼多年,你後悔過嗎?”
“我甘之若飴!”
“那麼你希望我感動嗎?”
“……你想說什麼?我不會原諒她的。”
“我其實感動過,否則我不會一度想要嫁給你。你爲我做的一切我都歷歷在目,我都感動。我們倆是一類人,我不相信你沒有被小雪感動過。你只是恨她對付我,對嗎?”
諾西說的很真誠,令裴凌啞口無言。她頓了頓,又繼續道,“我不恨她了!當一個女人那麼瘋狂的做了一切,只是爲了得到她心愛男人的一點真愛,我真的……恨不起來!你看看這封信,我先走了。我不想勉強你,所有的事情都你自己決定!”
言罷,諾西拎着包就走出了西餐廳,半點不帶留戀的。
裴凌睨着她的背影,訕訕的拿起了信。
信很短,只有幾句話: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我試圖忘記你,可我做不到。所以我打算用盡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如果有來生,我想我會跑在諾西前面認識你,那樣你就是我的了。
裴凌怔怔的看着這幾個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許久,他也站起身,拿着包走出了西餐廳。
和訊的春風肆意的掠過天際,蕩起一層層沁人心脾的暖意。
商廈的廣場上,站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
她穿着一條白色長裙,帶着一頂遮陽帽。她的臉很清秀,一雙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從商廈走出來的裴凌。
她沒有上前,就那麼怔怔的看着,眷戀的愛意在瞳孔流轉,怎麼都揮之不去。
裴凌睨着她,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很久,思緒忽然間回到了當年的教室。
有個清秀的女孩癡癡的看着他,問他到底要怎麼纔會喜歡他。他回答說:如果你長得跟諾西一眼,我就會喜歡。
而這一刻,她變回了她自己。這是她的臉,是歐陽用了很久的時間纔給她恢復的臉蛋。
“我不做裴諾西了,我做回我自己了,你可不可以愛我?即便一點點愛也可以……”她衝他哭喊,淚如雨下!
裴凌一步步朝她走過去,腳步沉重得跟灌了鉛似得。
“我懷了你的寶寶,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
“回家吧,在這裡哭多丟人現眼,別人以爲我拋妻棄子似得!”他不悅的瞪她一眼,牽着她的手走在了春風裡!
似乎,那十指相扣的手,看起來也特別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