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科爾的病房前,諾西剛要舉手敲門。就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她戴着口罩和墨鏡,看不太真實臉孔。
但這身上的香水味很熟悉……
“姐,你也在?”諾西沒想到在這裡遇上裴娜,頓覺有些尷尬。
“喲,小妹,你怎麼來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回來了?”裴娜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很平靜。
因爲臉上被遮得嚴嚴實實,諾西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諾西尷尬一笑,眼底迅速掠過一絲冷光:還問我爲什麼,你倒真沒辱沒演員這個本職。
“心情不好嘛,就先回來了。對了,我找科爾有點事情,他在裡面吧?”
諾西並不想與裴娜說太多。她瞄了眼病房裡,發現科爾正冷冷的打量着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去吧,我有事先走了。”裴娜走出房間,扭頭淡淡掃了科爾一眼,亦轉身大步離去。
諾西眉峰一冷,大步走進了房間。
“好些了嗎?”看到科爾蒼白的臉色,諾西想要擠出一個友情的笑容,但她做不到。
“你能來,真的很稀奇啊。”科爾自嘲的笑笑,眼底有着無法掩飾的失落。
他看到諾西瀟灑的出現,在看到自己這麼挫敗的躺在牀上,他很難過!
諾西把手中一束鮮花放進花瓶,靠着科爾的牀邊坐下。她陰戾的看着他,臉上隱約有着風雨欲來的怒火。
“爲什麼要算計我?”
“因爲我喜歡你,我也愛你。”科爾倒不否認陷害諾西,他輕輕扯了扯嘴角,又重嘆了一聲,“看到你安然無恙,我很開心。”
“是麼?你不是恨不能把我往死裡整嗎?”諾西無不譏諷的笑到,眉間好生沉重。
他們有過很好的友誼,但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她很唏噓,也很難過。
“我只是想逼你離開他!現在他也報復我了,你心裡是不是好受了一些?”
“你不光是逼我離開他吧?”諾西斜睨着科爾,眼底泛着寒霜,“你把我當成棋子,在打壓安氏吧?”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起碼我的初衷不是這樣。”科爾臉色很是尷尬,也不想爲自己辯解。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即便沒有猛虎在從中幫忙,他也遲早會和安辰墨正面交鋒。
畢竟,他和父親是眼睜睜看着藍爵從樓頂摔下來,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就那麼刻在腦海裡,根本忘不了。
“諾西,你可以離開安辰墨。你若在他的身邊,肯定就會被捲入這場戰爭之中。安氏如今接連受創,你也看到了。這一場戰爭,我必贏。”
科爾認真的看着諾西,特別的嚴肅:他不希望諾西受到任何傷害,可是有時候他也逼不得已要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們之間那點可憐的友情怕早就已經蕩然無存,可他心裡依然還有她的位置。他總時不時的想起他去接她的情景,想起那些平靜而友愛的時光。
“科爾,你不過是猛虎手中的棋子而已,你們之間不會是雙贏的結果。”
“諾西,能被利用,證明還有價值。我們和猛虎之間只是各取所需。我要的和他要的不同,我們不衝突。倒是你,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的波及。離開他吧,這對你有好處。”
“我不會,我愛他。”諾西平靜的到,嬌媚的臉頰特別的堅定。
她對安辰墨的愛,是沒那麼容易被摧毀的。
科爾靜靜的看着她,嘴角泛着一絲不易擦覺的冷光。
“沒有哪個男人,會對美色不動搖。你很美,這無容置疑。但男人很多時候,大腦的反應沒有下半身來得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有心,就足矣!”諾西冷笑到,俯視着科爾,“你不能把你的生活方式跟別人混爲一談。他是他,你是你!你們是截然不同的。”
科爾看着諾西,俊朗的臉上泛着淡笑,他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不想與諾西爭論這個話題,他要的,只是結果!
其過程到底是正常的,非正常的手段,他都不介意。
“你好好休息吧,知道你還活着,我也就放心了。因爲我不想墨因爲你受到任何影響。”
冷冷說完,諾西轉身朝病房外走去,她的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
科爾看着諾西微微有些跛的腳,心裡忽的抽疼了一下:這是猛虎讓多羅找普羅旺斯的一羣混混打的。他聽得弗萊德告訴他的時候,心疼極了。
“諾西。”他急道。
“恩?”諾西扭過頭,納悶的看着他。
“你的腿好些了嗎?”
“謝謝你的關心,已經好多了。”扯了扯嘴角,諾西露出一絲冷笑。他這問的,多奇葩?這不是他叫人下手的麼?
見得諾西那意有所指的笑容,科爾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他尷尬的笑笑,再也不言語。
諾西轉身離去,心裡平靜了很多。
她鄙視科爾,卻又很同情他。他是莫爾斯的兒子,他註定就要付出很多。
就像安辰墨一樣,是安少飛的兒子。就註定肩上扛着一個龐大的安氏,也註定他的不平凡。
商戰和真正的戰場一樣,是硝煙滾滾的。他們之間的廝殺,也是血淋淋的。
諾西走出病房,騎着機車回波士頓。她騎得很快,因爲這樣會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而就在她上了高架之後,身後忽然也響起了機車的轟鳴聲。她愕然回頭,卻看到在醫院外遇到的那個大個子,在跟她揮手。
她微微蹙眉,緩緩把車慢了下來。
當大個子追上來,諾西很狐疑的睨着他,一臉費解。
“你是誰?跟着我做什麼?”
“今天撞了你很不好意思,請你吃個飯吧?”大個子眉峰微挑,笑睨着諾西。
“神經病!”
諾西冷喝一聲,油門一轟就拉轟離去。
“喂,要不要去蒙麗山瘋人院。”
大個子高喊道,也驅車追了上去。
諾西一聽到瘋人院幾個字,慌忙慢了下來。她再一次把這人細細打量了一番,腦子裡駭然出現兩個字:猛虎。
“你是猛虎?”
“喲呵,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嘛。”猛虎咧嘴一笑,很滿意諾西驚愕的神情。
“你果然比較聰明,我想你起碼要問過鬼魅才知道我的身份。看來我低估你了。裴諾西,你看到我,不怕嗎?”
猛虎很意外的沒在諾西的瞳孔裡發現恐懼。這讓他稍微有點抑鬱,她起碼也應該表示一下震驚的。
諾西譏諷的挑了挑眉,冷喝了一聲。
“你以爲你有多強啊?別人把你當回事,我可沒把你放在眼裡。我告訴你,我曾經可是打遍東區無敵手!”
輕撫了一下囂張的髮絲,諾西把頭昂的高高的。
猛虎愕然,顯然想不到諾西會如此看扁他,他微眯起眼睛,瞳孔冒着犀利的冷光。
諾西見狀癟了癟嘴,“怎麼,老羞成怒,想打我?我告訴你,我可是黑帶九段。”
“不不,裴諾西,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但我這個人只喜歡在戰場上交手。咱們私底下,也可以當成朋友的。”
猛虎淺笑道,對諾西有些刮目相觀。
能得到安辰墨的垂愛,她也必然有着過人之處!但如果她愛上的是別人,他一定會特別的欣賞她。
可是,她愛了不該愛的人。那是他親自調教出來最完美的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被別人奪走呢?
諾西陰戾的看着猛虎,猜不透他心中想什麼。她知道此人不容小覷,所以很謹慎。
“我說了,不是戰場的話,我不會下手。你可以不用那麼戒備。”
“你找我做什麼?”諾西一臉的冷漠。
“邀請你去逛蒙麗山的瘋人院啊。去不去啊?很好玩的哦,你肯定會在那裡看到特別驚訝的事情。”
猛虎抖了抖身上的塵灰,氣定神閒的看着諾西,嘴角有着若有似無的淡笑。
“你不會是不敢去吧?”
“你想挾持我?”諾西微眯起眼睛,似在權衡。
因爲安辰墨說過晚上會回來波士頓,他一向一言九鼎,不會讓她失望的。
“不不,你看我綁你了嗎?我對你動手了嗎?”
“就算你想對我動手,也要看看我允不允許。哼,本小姐還有事,恕不奉陪!”
諾西冷笑一聲,再不與猛虎爭辯。她轟着油門直接朝波士頓的別墅而去。
猛虎看着她絕塵而去的背影,眼底泛起一絲邪魅的光芒。他跨上機車,吹着口哨朝諾西追了過去。
他一定會把她誘上蒙麗山,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知道猛虎還在自己身後,諾西的神情很不輕鬆。他提到蒙麗山瘋人院,這裡必然有着他設下的陷阱。而安辰墨則答應了柯叔要去,他會不會……
不會,安辰墨不是一般的人。諾西打消心中忐忑,車越開越快。
眼下,夕陽的餘暉已經散盡。夜幕即將拉開!
天際還殘留着一縷縷淡淡的火燒雲,四下裡吹着微風,給人一絲淡淡的涼意。
早上的一場雨彷彿拉開了秋的帷幕,馬路上甚至已經有了秋的蕭瑟。
昏暗的路燈開始陸陸續續亮起,照着馬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顯得特別的鬼魅。
已進入市區,諾西再沒發現猛虎跟在她身後,可她的心卻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猛虎,這個名字太可怕了三十六個人的性命,三起莫名的恐怖爆炸,都與他脫不了干係!
他真的,瘟神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