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墨一走進房間,忽的擁住了諾西。
“小傻蛋,我們晚上回去吧?回紐約。”他固執的道,很迫切。因爲他總有股特別不安的情緒。
“小凌要見我,幹嘛這麼着急?”
諾西挑眉,眼底依然無情。她和他說話,彷彿就是這麼公式化。似乎兩個只有利益關係的人。
“馬上要頒獎典禮了,你去沖洗一下吧。我給你準備衣服。”
安辰墨嘆息一聲,不再跟諾西討論此事。誠如她說的,他想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他真堅持走,她是無可奈何的。
諾西垂眸瞥了眼安辰墨還在不斷流血的腿,緊咬着牙關,滿眼都是糾結。
明明那麼恨他,爲何心還是很疼。她看不得別人欺負他,看不得他流血。
“你先包紮吧,不用管我。”
她淡然道,徑自走向了浴室。
安辰墨睨着她的背影,嘴角漾起一絲暗喜:原來,就算她恨死了他,她還是容不得別人冒犯他。
他想起今天那殺手刺他之時,被諾西用手套打得滿嘴鮮血,她是不是……還依然在乎他?
想到這裡,他迅速脫光自己,雀躍的走進了浴室。看到諾西在淋浴間沖洗,他不顧還在冒血的大腿,硬擠了進去。
“神經病啊,你來做什麼?”諾西頓然一驚,臉色唰的一下寒下來。
她頂着滿頭洗髮水泡泡,滿臉慍怒的瞪着安辰墨。這樣子有點好笑,霸氣側漏,那滿臉的寒霜硬是被那不斷滑落的泡泡淡化。
“小傻蛋,我受傷了。很痛!”
他委屈的看着她,擡起了受傷的大腿。大腿上一條一寸寬的口子觸目驚心,還在不斷冒着鮮血。
這慘兮兮的樣子,頓把諾西到嘴的咆哮逼了回去。她冷冷的轉過身,用背對着安辰墨。
“那你快點洗,快點去包紮,頒獎晚會馬上要開始了,我們不能遲到。”她特別淡定的道。
“我的手,好像沒什麼力氣。”他靠在她身邊,看着她有致的曲線狂吞嚥唾沫。
天知道,他每次給她洗澡的時候都心波盪漾,如果不是因爲她恨他。他必然與她夜夜笙歌。
“討厭啊,你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心軟。我恨你,我特別恨你。”
諾西扭頭憤憤然的朝安辰墨咆哮,拿起蓬頭在他身上開始沖刷起來。
她氣鼓鼓的嘟着嘴,一臉的不情願。手卻特別輕柔的給他洗頭,洗身體,尤其是洗到傷口的時候,她的指尖還輕輕顫抖了一下,小心把旁邊的血跡洗乾淨。
安辰墨垂眸看着一邊埋怨,一邊小心給他洗澡的諾西。他忽的鼻子一酸,瞳孔涌起一絲水光。
就算他那麼狠心的對她,她還是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她的男人,應該要照顧的男人。
洗好澡,諾西拿着消毒藥水給他消毒,上藥,包紮得好好的。
整個過程安辰墨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細細的享受着這一切,好安心的感覺。好像心愛的女人又回來了似得。
“好了,你還能不能走紅毯啊?不行就不要去了。反正我也不高興你站在我身邊。”
諾西冷冷的瞪他一眼,找出david爲她專門訂製的禮服換上。
由於安辰墨個人比較偏愛紫色,所以諾西這次的禮服又是紫色主打。禮服是抹胸的設計,一條深v的鏤空開叉一直延伸到乳溝之下,把她渾圓的曲線全然展現。
她的胸部特別美,又很挺。所以david根本不用擔心她無法撐起衣服的設計。禮服的裙襬開叉一直到她的大腿處。剛好露出一抹她性感小內內的蕾絲邊。
其實這是david故意設計的一個走光的搭配。在紅毯上,不乏那些爲了炒作而故意走光的明星:什麼不穿內褲的啊,連某個不該露的地方都露了的啊。
總之這些小心眼都被david唾棄。他認爲那太低級了,也有失他蘭若首席設計師的水準。
所以他給禮服開了高叉,卻給諾西設計的小內內上加了點綴。即便是走光,露出來的也是一抹美豔不可方物的經典。
諾西此次配搭的飾品是七彩的水晶,是爲了專門配合她一頭火雞頭所弄的。也是安辰墨出的主意。
畢竟,諾西這種囂張的頭髮,已經形成了一種主流。所以爲了配合她的頭髮,蘭若的珠寶設計師沒少對她的髮型做推敲,以做出最爲適合她的首飾。
當然,能在蘭若工作的大師,自然不是一般人。他們爲諾西量身定做了一套首飾,全部由各色水晶打造,從頭鏈到腳鏈,清一色七彩水晶。
因爲諾西是短髮,所以設計師爲了讓她的頭髮顯得不那麼單調,特別設計一根頭鏈。頭鏈很簡單,都是碎鑽製成,只有在額頭之處有一顆紫色水晶,很燦爛奪目。
安辰墨把頭鏈給諾西戴上,爲她悉心配上耳墜、項鍊、手鍊、還有腳鏈。配飾都很簡單,是爲了不喧賓奪主。
它們的存在都恰到好處,很別緻新穎,但也只是點綴。
當諾西把整套搭配都妝扮完畢,整個人出塵極了。
安辰墨癡癡的看着她,被她絕色的模樣震驚!他一直知道她很美,但今朝這種造型是第一次呈現。
諾西臉上的那一抹粉底無法遮掩的蒼白,因爲額頭那顆水晶而顯得特別夢幻。
安辰墨看着她,忍不住捧起她的臉在她脣上輕啄一記。立即惹來她噴火的兩道目光。
他啞然失笑,爲她套上了鑲水晶的黑色高跟鞋。
諾西的一身行頭都是蘭若的產品,她在扮靚自己的同時,也順便爲蘭若打廣告了。顯然,她這個移動人體廣告很有效。
“好了,看起來很美,不用化妝了。”安辰墨一臉愛戀的睨着諾西輕嘆。
“哼,天生麗質難自棄!”
諾西冷哼一聲,輕輕翻了翻眼皮。她看着鏡中美豔的自己,也忍不住嘆息了一把:所謂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她這十分的長相加上十分的打扮,果然是不得了!
安辰墨淡然一笑,也套上自己的禮服。
他的衣服千遍一律是西裝、襯衣、皮鞋。只是每次david會在釦子上做些變化。
今朝的西裝是一款極爲休閒的單扣西裝,駁頭的門襟一直開到他的腹間,而門襟上那唯一的一顆釦子,是七彩水晶。
這是爲了和諾西一身華麗的裝飾配搭!
看來,爲了讓安辰墨和諾西早日冰釋前嫌,就連david和蘭若的珠寶設計師也都動了不少腦筋。
安辰墨的頭髮依然保持着齊耳的長度,跟諾西的頭髮差不多長。他的髮梢微微有些深棕色,上面倒全部是黑色。
長髮的他依然是帥氣逼人,雖然瘦了不少,但那氣場依然特別強大。
諾西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打扮得跟孔雀似得,至於麼?都息影了。”
“爲了襯托你這隻鳳凰,我只能如此犧牲一下了。”聽得諾西酸溜溜的語氣,他滿心雀躍。
起碼,這證明她心裡還有他,亦或者是他的影子。
當兩人剛妝扮完畢,席若飛的奪命催魂鈴就打來了。諾西剛一接起,他就迫不及待咆哮了起來。
“你們倆烏龜嗎?快點啊,禮車都來接人了。我們都到齊了,就你們倆磨蹭。”
“吼什麼啊,還沒化妝呢!”
安辰墨奪過電話叫道。
“化什麼妝啊?每次化妝師給你們化妝後都要抑鬱好半天,不用畫了。快點啊。限你們五分鐘到大廳來。我要和西西一起走去會場。”
“就你那身高……”
安辰墨還要頂兩句,但聽得電話裡嘟嘟嘟的聲音傳來,他斜眸看着諾西,嘴角漾起一抹霸道。
“不可以和他走紅毯,那麼矮。”
“你管我。”
諾西輕挑眉峰,拿起了牀上的小手包。大步走出了房間。
“等一等,披肩帶上,等會大廳會冷。”
安辰墨慌忙抓起牀上貂皮的披肩也跟着走了出去。他把披肩披在諾西身上,順勢拉起了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的走向了電梯。
電梯壁上的鏡子裡,清楚的映出了兩人絕世的身影。諾西癡癡看着鏡中的他們,彷彿有些不認識一樣。
她擡起指尖,情不自禁的輕撫自己的臉。
“真的變了好多,有些不認識了。”她喃喃道,好生落寞。
安辰墨心悸的看着她傻傻的樣子,心裡泛起一抹酸楚:是變了好多。變得愈加的美豔,但卻離他越來越遠。
不知道何時,他才能再次擁有她的真愛!
當電梯到達一樓時,大廳的人都轉頭看着電梯。電梯緩緩開啓,安辰墨牽着諾西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
現場所有人都遲疑了一下,眼底涌起一抹難以置信的光芒:一個美豔動人,一個帥氣妖孽。好一對璧人。
他們被兩人無敵的裝扮震驚,忽然間就覺得自己身上刻意的衣物變得黯然失色。
尤其是裴娜,看到諾西那麼風情萬種的出現,她的臉上頓時涌起一股妒意。
如此完美的衣服,也只有david才能夠設計出來。還有她身上的首飾,一眼就知道這是設計師花了很多心思設計的。
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恰到好處,讓她特別的羨慕嫉妒恨。她的心間,涌起無數憤恨,源源不斷的侵蝕着她的人,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