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宣不顧腳上的疼痛,一口氣跑了好久,直到累的感覺到呼吸困難,腳痛的無法再邁出一步,她才無力的跌坐在路邊。
想到文件上的內容,夏紫宣痛苦萬分,楚漠,我已經變成了你手中一文不值的玩兒物,你爲什麼還要讓我徹底的被你踩在腳下?難道老天一定要這麼殘忍嗎?
夏紫宣痛苦的將臉埋在腿間,她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的無助與脆弱……
一直開車跟在夏紫宣身後的楚漠,冷眸第一次這樣打量着坐在路邊,一臉狼狽的她,此時的她彷彿脆弱的就像是一尊泥娃娃,相信只要任何人微微一個用力,便可以將她捏碎。
楚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室位置上的文件,英挺的劍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緩緩的將車劃到夏紫宣的身邊。
“上車。”
看着已經打開車門的車子,夏紫宣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楚漠,你成功了,你成功的將我踩在了腳下,不過你妄想讓我生下你的孩子,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會讓他出生,你死了這條心吧。”
夏紫宣衝着楚漠大聲的喊道,雖然身體十分的虛弱,可是她依舊倔強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前面走去,那張細緻蒼白的小臉兒上,掛着一抹清冷豔麗的笑容。
看着夏紫宣絲毫沒有理會自己,寧可自己的腳廢掉,也要向前走的她,楚漠的俊臉上隱忍着一抹憤怒的火焰,幽冷的黑瞳迸射出一道寒光。
將車子停在夏紫宣的身邊,楚漠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面前。
“怎麼?又想強迫我?”
夏紫宣擡起頭,冷冷的看着楚漠,那雙嫵媚的桃花瞳裡,閃爍着極盡的嘲諷。
“如果我想,隨時可以讓你下地獄,你應該知道,讓你死就猶如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的簡單。”楚漠岑冷的薄脣,吐出了讓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的字眼兒。
“你……你這個魔鬼,你這個變態,你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你會受到報應的。”夏紫宣像瘋了一樣的捶打着楚漠,好像要發泄心中所有的怒氣,那瘋狂的捶打,讓楚漠的憤怒瀕臨到爆發的邊緣。
“夠了。”夏紫宣越來越瘋狂的舉動,讓楚漠徹底的失去了耐性,他冷聲的大吼道,然後像擡包裹一樣的將夏紫宣扛在肩膀上,用力的將她丟到車子裡。
“如果不想你弟弟死,就立刻給我扣上安全帶。”看到即使被自己丟在車子裡,依舊想要開門下車的夏紫宣,楚漠發出了致命的威脅。
“你……”雖然依舊憤怒,雖然依舊恨不得殺了楚漠,可是這樣的威脅卻讓夏紫宣毫無辦法,只能選擇妥協,不過那雙迷人的猶如鑽石般閃爍的星瞳,卻閃爍着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將楚漠推入地獄。
餘光讓楚漠看到了夏紫宣那如火般憤怒的水瞳,楚漠突然感覺有些好笑,在這個世界上,哪個女人不是主動的想要爬上自己的牀?只有夏紫宣這個女人,居然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自己。
“當你姓夏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如果我是魔鬼,那麼你就是魔鬼的女人,這是你的宿命,你一輩子無法擺脫,除非我玩兒夠了,玩兒膩了,要不然……”
楚漠的大手勾起了夏紫宣小巧的下巴,雖然不是很用力,可是那冰冷指尖所滲透的冷意,卻讓夏紫宣情不自禁的打了幾個冷戰。
“乖乖的聽話,或許我可以繼續提供醫藥費給你的爸爸與弟弟,要不然你就等着聽到他們死去的消息吧。”
夏紫宣冷冷的看着楚漠,那張毫無表情,清冷的小臉兒上,此時掩藏着太過逼人的倔強。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中,或許我會親自送你下地獄。”夏紫宣聲嘶力竭的衝着楚漠喊道,這樣充滿極盡憎恨的字眼兒,讓楚漠有些意外,玩兒味的挑起劍眉。
“遊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也許我該感謝夏剛,將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賣給我。”楚漠刻意在賣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明顯的在提醒着夏紫宣,自己的身份是多麼的廉價。
心痛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夏紫宣倔強的告訴自己,不要流淚,不要在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掉一顆眼淚,可是……可是顆顆晶瑩的猶如清晨雨露般的淚水,卻順着她的眼角劃落,掉落到手心,是那麼的滾燙,那麼的痛苦。
“不要哭了。”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看到夏紫宣的淚水,楚漠的心底便會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
“楚漠,你已經將我的自尊與高傲,全部的踩在了腳下,難道我哭還不行嗎?我告訴你,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限制我的人生,可是你卻無法控制我哭。”
喊完這句話,夏紫宣不停沒有擦乾臉上的淚水,反而放聲大哭,最後更是直接撲在楚漠的懷裡,淚水連同鼻涕一同抹在楚漠價值百萬的西裝外套上。
“哇……”在楚漠的意識裡,夏紫宣的哭聲就如同打雷,那麼的刺耳,尤其是她那佈滿淚水鼻涕的小臉兒,更是徑自的埋在自己的懷裡,這樣的畫面,讓楚漠那張妖孽般俊美的臉頰,頓時鐵青一片。
“不要在哭了。”一向很潔癖的楚漠,無法想像,當夏紫宣離開自己時,自己的西裝會是什麼樣的畫面。
夏紫宣沒有理會,反而像無尾熊一樣的纏在楚漠的身上,讓身上已經扣好安全帶的楚漠,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知道他潔癖,夏紫宣更是刻意的將淚水鼻涕全部的抹在他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夏紫宣才擡起那張已經被擦的乾乾淨淨的小臉兒,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看着胸口那一大片的‘水漬’,楚漠那雙黑曜石般的鷹眸,頓時危險的眯在一起,迸射出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寒光。
“我已經弄上了,你可以殺了我。”
夏紫宣幽幽的說道,那雙被淚水洗過的水瞳,更是晶瑩剔透的看着楚漠。
該死,楚漠發出了一聲低咒,憤怒的快要爆發的他,卻無力對一個有着這樣一雙純真的眼睛的女人動手,楚漠,你一定是瘋了,難道你忘記了媽媽慘死的畫面?
看到楚漠沒有動手,反而一臉嫌棄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直接丟到了窗外,夏紫宣不由的暗暗竊喜,也許……也許自己的眼淚,會是與楚漠抗衡的一個資本。
“女人,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第二次,如果你再敢這麼的放肆,我保證你流多少眼淚,我便讓你弟弟流多少眼淚,或許我會選擇加倍。”
楚漠冰冷如刀的嗓音,瞬間猶如一盆冷水,澆滅了夏紫宣心底的那份希望之火。
確定身上再沒有了淚水與鼻涕的‘味道’,楚漠才臉色陰沉的啓動了車子。
一路上楚漠一言不發,夏紫宣也不敢輕易的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漠視彼此,直到楚漠將車子停在一家醫院門口。
楚漠冷冷的說道。
腳已經痛的有些麻木的夏紫宣,還是聽話的打開車門,一瘸一拐的跳下了車子。
看着夏紫宣一瘸一拐的跟在自己身邊的畫面,楚漠眉宇間閃爍着一抹猶豫。
“哎喲,好痛。”踩到一顆小石子的夏紫宣,再也無法控制的發出了一聲痛呼,飽滿而又光滑的額頭上,瀰漫着一層汗水。
“笨蛋。”
看着蹲在地上,滿臉痛苦的夏紫宣,楚漠深邃的黑瞳閃過一抹幽幽的冷光。
“你要做什麼?”看到楚漠突然向自己靠近,夏紫宣發出了一聲驚呼,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楚漠牢牢的抱在懷裡。
“如果你敢亂動,我現在就直接將你丟下去,讓你的屁股徹底的開花。”
夏紫宣剛動彈了一下,耳邊便響起了楚漠那猶如從深潭裡發出的威脅,這讓她不敢再有任何的動彈……
楚漠抱着夏紫宣大步流星的走進醫院,直接來到一位醫生的辦公室。
“楚大少,怎麼是你?”剛走進辦公室,一道帶着輕浮的放蕩不羈的嗓音,在夏紫宣的耳邊響起。
看到一身白色醫生袍的男人,夏紫宣直覺的不喜歡,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一眼就可以讓她確定,這是一個花花公子,一個專門玩兒弄女人的男人。
“漠,你的女人好像不太喜歡我。”男人的臉上掛着爽朗的笑容,夏紫宣眼底那瞬間閃過的厭惡讓他感到有些有趣。
“我……我不認識你,爲什麼要喜歡你?”
被男人看出自己的心思,夏紫宣感覺有些尷尬。
“看看她的腳。”
楚漠直接將夏紫宣放在男人面前的牀上。
“你讓我這個聞名全世界的腦外科專家,給你女人看腳?楚大少,你還真是太擡舉我了。”
雖然說着調侃的話語,不過男人還是蹲在了夏紫宣的面前,輕輕的擡起她的腿。
“應該是傷上加傷,如果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腳上是清揚給她包紮的,對不對?”
紗布上打的結釦,讓男人再熟悉不過,在這個世界上,用這樣結釦包紮的,除了風清揚,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沒錯,是他。”提到風清揚,楚漠幽亮沉黑的眼瞳劃過一抹陰戾的光芒,他並沒有忘記,風清揚當着記者的面兒,大肆旗鼓的宣佈,要追求自己的女人。
“雖然清揚很優秀,不過我預定,他註定是失敗的一方。”男人一邊說着,一邊清理着夏紫宣腳上的傷口,雖然男人的動作已經很輕很柔,可是還是讓夏紫宣發出了陣陣的痛呼……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重新將她受傷的腳包紮好。
“一個星期內不要碰水,防止感染,其他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楚漠點了點頭,抱起夏紫宣,只是冷冷的說了句謝謝,便離開了男人的辦公室。
當李芳看到夏紫宣是被楚漠抱回來的時候,不由的一臉的驚詫。
“藍藍,你怎麼在這裡?”
夏紫宣眼尖的看到了坐在李芳身邊的孟藍藍,不由的開心的喊道。
看到孟藍藍,楚漠如子夜般幽黑的星眸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