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結拜

幾人都很着急,只看他站在門口,糾結着傻愣在當地。心理很是窘怔着什麼,也不作聲。終於,被葉瑩的那位三嬸——雖然身體瘦小,但特別細心,她總算意識到了端倪,忙一扯葉母。先和她小聲耳語幾句,然後提高聲調:

“大姐,我們就別呆在這兒了。阿欣剛剛不是跟他妹講過了,指定會幫忙的嗎?!只要我們閨女門一開,丫頭多少餐沒吃了?看你家冰鍋冷竈的,哪裡有一點生活氣?都趕緊到竈房,先準備吃點啥吧!……”

她這一番話,自是正中季欣下懷。偏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比如葉媽媽。一古腦的是愛女心切,只看着季欣,就是不挪身。季欣見葉家嬸嬸,對自己連施眼色,急忙也勸道:“姨,您只管放心,先做點什麼墊墊肚子吧。我會盡力,勸好瑩姐的。”說時,不由眼晴也溼潤了。葉三嬸連拉帶拽,總算把大家拉進了竈房。

嘩嘩地暴雨聲中,房內毫無聲息。看着堂屋再無一人,季欣忽然之間就着急上了,雙手連拍着房門,呼喊着:“瑩姐!瑩姐!!”這是他第一次,當面這樣叫她,一直都是直呼其名。不然,就是不稱呼什麼,叫過了都有些小忐忑,人家會怎樣反應。

“我是阿欣,我,我……”他一捂臉,心下如倒海翻江,卻又毫無頭緒可言。“我知道,沒資格叫你聽我的。承蒙伯姨的擡舉和信任,推辭不了,不能不囉嗦幾句。最主要,我也想你儘快恢復正常!”他低沉而沙啞地娓娓道來:

“我們兩家,一直相處得很好。你人美心善,我也熟悉。可你如今只顧傷心,牽連大家都因此憂愁痛苦,難以抉擇!所以,姨她們都病急亂投醫,朝我跪下了!在那麼人面前,向一個晚輩屈膝呀。”

她肯定也在竭力控制着情緒,又傳出聲聲哽咽聲。“至於你的痛苦,當初在校園,不是說能過去嗎?我能體會到!可對於你娘她們的苦衷,你又理解和安心嗎?你是痛苦,可也要有個度呀!”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下去:

“你外表柔弱,骨子裡卻是個要強的人!我們不是要別人可憐!雖然說愛我所愛,但生活還要繼續!你這樣做,只會徒添困擾,成了別人的話把子,你知道嗎?姨和伯求我,只是因爲擔心你,想你好!你真不顧惜自己以後了麼?”

她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嘆。“別難過了,記得你曾說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既然回不到從前,聽我一句:忘了那些不快樂,我們都勇敢面對現實吧!”她卻哭得愈發的難以自制。

外面大雨滂沱,接天連地!也許現在,只有這隔門相對的一雙青春年少,才能知曉彼此的反應。他卻悽聲道:“葉瑩,我現在只求你。如果你再不醒悟,我只能是一報還一報,像姨她們,給你跪下!你不開門,我就不起身!”聽他果然“撲嗵”一聲,肯定已歪金山倒玉柱,膝蓋落地!房中的少女當場就哭了,也順勢跪在門邊,一邊攔阻道:

“不!阿欣,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快起來!你走吧,我不值得你關心!我生來就這樣的命,誰也改變不了,你就讓我餓死算了!”“瑩姐,你就別說傻話了。不能這樣瞎說,人生哪有什麼命,只在於後天的奮鬥!你一定能振作的,纔不愧我們一貫的情份!如今你不上學,就要去死!那麼我不久也要走了,難道也學你求死去麼?”

房門陡然拉開,還跪地的季欣猝不及防,全身撲街過去。裡面纖弱的少女驚叫一聲,竈房所有人都聽動靜,紛紛跑了過來。卻見那門依舊關着,只是先前的季欣,此時也不見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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