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璟兒的成長

秋日的天空依舊蔚藍,樹上的葉子變黃了,就像跳舞的女孩一樣一個個地扭打在一起。

輕盈地飛向地面。

柔柔的風吹在人的臉輕輕的,就像被溫暖親吻了一下。

璟兒此時打了個冷顫,她想起在家裡的那些冷落……

靜寧縣一個叫作鳳凰溝的村落,這裡盡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地貌。

有的村民在高高的山頂,有的建在半山腰上,還有的聚集在山谷,若從高處一眼望去,五顏六色的房屋像石榴籽一樣緊緊抱在一起。

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雨季總是來的很晚。

每當一抹晚霞斜照而來時,就能聽到莊農人牽着騾子下山的銅鈴聲……

璟兒生長在這裡,她的家在這裡。用一些殘磚爛瓦壘起的院牆快要塌了,

破舊的木門看起來很窮,但院子裡很乾淨,

中間的一棵榕樹下面,一個嬌弄的小姑娘有着像泉水一般黑黑的眼睛。

她靜靜地盯着一處,就像平靜的湖水一樣

安靜的呆着,

這個小女孩戴着一條紅色的舊頭巾,裹得嚴嚴實實,連秀髮都看不見。

璟兒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裝扮,因爲她每天都要拖着與自身不相稱的掃帚清理院子,打掃起來就會塵土飛揚。

她愛乾淨,在這裡洗個頭對她來說都顯得很奢侈。

璟兒用心來對待着大哥哥...而他對璟兒格外的冷漠。

甚至是璟兒穿的衣服也不像他的妹妹。

璟兒羨慕哥哥和妹妹。媽媽對他們是那樣的體貼,他們的嘴裡經常有吃的東西。

璟兒也曾幻想過,媽媽會給璟兒泡糖水,也跟哥哥妹妹一樣跟媽媽愛撫地撒嬌,被抱在懷裡……

但是媽媽就像瘟疫一樣,

推着璟兒說不出話來。各種謾罵指責盡在眼前浮現。

這種時候的璟兒……

失望的流下痛苦的眼淚。

看到村裡跟她同齡的孩子們,看着他們,璟兒的心就碎了。

他們的媽媽很喜歡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撒嬌着親她的臉。

然而~

在這個家從爸爸那裡,

璟兒沒有什麼別的快樂。媽媽的言語惡毒

,用極端的話辱罵。

哥哥直接從璟兒來的地方欺負璟兒。爸爸不在家時,

璟兒在這個家遭遇不平等的待遇。

璟兒從小就在他們面前長大的。

所以沒能看到一個真正的家庭溫暖的愛。

璟兒一直以來,他們越是排斥璟兒,璟兒還是親近他們。在那個過程中過了六年的時間。

——

璟兒一直有着讀書的夢想,村裡的一些頑皮的大孩子扔掉的舊書及書寫本,她會如獲珍寶似的收起。

每當讀懂完一卷又一卷的書本時,璟兒

的心很快樂。

媽媽在璟兒小小的時候,讓她做不符合自身年齡的事。

璟兒勉強拖着大掃帚總在院子裡。有時田埂,放羊餵雞……

還有的時候洗衣服……

璟兒若不把事情做好,就是謾罵~訓斥,

...不給飯吃,懲罰。

璟兒對上學很感興趣,一找到機會就...

逃到學校從教室的窗戶旁聽。

看着整齊的坐着聽老師講課的孩子們,璟兒很激動。

那個時候是璟兒一時的快樂而已。

回到家的時候,一切都變得孤苦無依。

璟兒一天天長大,她習慣了這樣的境遇,她也想自由快樂的呼吸,但是,這是沒有可能的,

……洗衣服,洗菜~

——洗碗刷鍋,和麪燒飯,沒有她閒着的時候,除非媽媽安靜地睡了……

照顧妹妹,等事情做了一會兒也...

璟兒不會閒着的。

璟兒若反抗不做的話,媽媽的棍棒時刻候着,就算害怕也沒辦法不做。

去學校時帶了一個蘋果,璟兒因此被哥哥打了,被罵了。

除非哥哥發現不了,發現幾次打幾次……

在這樣折磨下的璟兒意志更加強大,她長成12歲的美少女了。

雖說璟兒疾苦的生活,她卻生的極盡美麗,

像玉一樣的臉,像燕子的翅膀一樣黑黑的

細眉毛,像鵝泉流水一樣漂亮。

像可愛的小櫻桃一樣的紅嘴脣,簡潔烏黑的頭髮,用一根橡皮筋扎着,短而靈巧的馬尾隨她的走動盪來蕩去,出落的精緻又乖巧。

璟兒的哥哥已是22歲的大小夥了,而他整天沉迷於網絡遊戲不能自拔,好吃懶做,他的媽媽卻依然寵着慣着他。

璟兒去了縣一中就讀,因她成績優異獲免全部費用,這對璟兒來說彌足珍貴,除了刻苦學習外,她還打些零工填補日常生活。因爲她知道,家裡是不可能拿錢供她讀書。

就在看似一切安好的時候,卻傳來了爸爸遇難的消息。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打破了她原有的平靜,使她陷入極大的悲痛之中。

爸爸在工地出的事故,媽媽和哥哥忙着索要傷亡賠償款,他們對爸爸的過世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當收到40萬的賠命錢時,媽媽和哥哥的眼睛裡透着火光,令人不寒而慄。

可憐的爸爸就這樣被埋葬在後山……

父親的墓碑立在後山很荒涼的土坡上,揹着陽光,

陰森森的,各種鳥不停地在叫……

“我來看你了,我親愛的爸爸。你那孤獨的墓碑,只是立着塊窄木板,就像在墳墓邊緣等待着某個人的到來一樣,讓我如此難受。

我怎麼也沒想到把我心中最慈祥的父親,孤零零地永遠留在這裡。

但是你沒有跟璟兒說一句話就走了,用你那鈴鐺一樣的聲音再說給璟兒聽好嗎?

爸爸,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勝過親生,

爸爸,我可親的父親,你別再擔心璟兒,璟兒長大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來到這個安寧的地方屬於你自己的世界裡,不再有苦惱,不再有心痛……

但是我覺得你一生都在良心的痛苦,思念和恐懼中生活。

你說爲什麼,我的爸爸。。。失去了你的一切,終於等到我長大能爲你分擔的時候,你走了……

如果我能回到幼年時的話,我還會活在充滿貧苦的童年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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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多艱苦,我都會陪你一起走。可惜你匆忙的走了,你到了這個陰冷的地方,

跟你說說心裡的話,除了那個我能做什麼,我能做什麼……”

可以看到,時間在不停地流逝,她有希望。

在期待的眼神中希望之光的位置是憂慮的雲。

太陽的紅光佔據周圍,

從夕陽下的天空,到璟兒的天空,

冷得發抖的身體緊緊攏住書包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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