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蒙古一向與你們大齊交好,咱們兩國百姓也一直安居樂業,相處融洽,這平白無故地就扣了我們一頂背信棄義的帽子,本汗怎麼能忍。
像他那麼無恥之人,講道理什麼的怕也是白費口舌,本汗幫你殺將回去,奪了皇位,換個正主,豈不快哉!”拓可也是心裡不忿道。
“這是我們跟他之間的事,不該牽扯你進來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蔣正熙仍舊堅持道。
“他這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們這一扣,我們蒙古就已經被牽扯進來,也許我們也早在他的計劃之中,哪裡就能袖手旁觀!
再說了,你們現在這個樣子,直愣愣地殺回去,還不知道京裡他已經給你們佈下了什麼天羅地網呢!你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當年你們先帝出兵助我父王奪位是有恩於我,如今,你們受困,我拓可豈能罔顧不理,更何況,還有顏老大這層關係,這事我拓可管定了!”拓可大汗當然知道,因爲是顏若玖,他無法置身事外。
“拓可大汗!”蔣正熙一臉動容。
“你們就說這事怎麼做,本汗和本汗的蒙古國定竭盡全力護你們周全。”拓可一臉堅毅。
“呼……那我們就先謝過大汗了……”蔣正熙和蔣子冉對視良久,對着拓可抱拳致謝。
“客氣什麼,這樣的人不收拾一番,作爲邦交之國,怕是我們也沒有什麼安生日子可以過了,需要本汗做什麼,你們儘管說,本汗定全力協助!”拓可拍着蔣正熙的肩膀笑道。
“呼……是啊……拓可大汗說得對,皇帝既然下了這個殺心,那我們貿然回去定是自投羅網,而且還會牽連家人,是不可衝動,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蔣子冉總是最先能冷靜下來的人。
“那要從長計議到什麼時候?祖父祖母,姑奶奶,爹孃可都在京裡呢,照你們如是說,他們豈不是也危險了嗎?”蔣霄漢很是着急。
“皇帝定是想了萬全之策的,我們若不設計周詳,只會着了他的道,到時候可真就是滿盤皆輸,無力迴天了,所以……務必得計劃周密!”蔣子冉心裡還沒有太又把握的主意。
“唔……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有些冒險……”顏若玖眼神在拓可和蔣正熙,蔣子冉三人之間遊移了許久,頓生了個有些劍走偏鋒的主意。
“你先說說看。”衆人期待道。
顏若玖便不緊不慢地將她心裡剛剛閃過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語話落,屋裡安靜一片,衆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顏若玖。
靜謐許久,顏若玖便有些緊張道:“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你們看……”
“呵呵……阿茴,這個法子着實冒險……不過……兵不厭詐,對付他這樣的人,用此方法倒也不爲過,只是……”蔣子冉不由得瞥了拓可一眼,有些遲疑。
“嘶……你這是什麼眼神嘛……是擔心我拓可言而無信,趁人之危?”顏若玖的辦法裡,拓可的蒙古大軍確實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大汗誤會了,您君子坦蕩蕩,我豈會動小人之心,我只是擔心……如此長途跋涉,會於你國不利,就怕走漏了風聲,會有其他國家趁機釜底抽薪。”蔣子冉笑得坦蕩。
“呵呵……我若連這點本事和自信都沒有,這大汗豈不是白當了這麼多年了,放心,只要你們需要,我自然會做出安排,只是……”拓可也有些猶豫道。
“大汗有話不妨直說。”因爲顏若玖的緣故,蔣正熙和蔣子冉倒是對拓可信任無疑。
“只是,顏老大,你們大齊現在單方面與我國交惡,邊界上也滿是守軍,沿路又多屯兵之所,過上一兩個人倒是容易,可一支軍隊,目標如此明顯,你怎麼就能確保我們不動一兵一卒便能安然過境,直襲擊京城呢?”拓可說出了自個的疑惑。
“你困惑的地方,也正是我們能夠出其不意之處。
放心吧,我們大齊軍權全靠虎符調遣,我們手裡的有兩塊虎符,只要我們發號施令,要求各軍按兵不動,他們斷然會配合的!”顏若玖正是以蔣正熙和蔣子冉手中的兩塊虎符做了賭注依仗。
一塊虎符便可統領千軍,更何況是兩塊呢,再加上凌俊逸的暗中策應,蒙古大軍安然過境,該是不難。
“嘶……也對,我怎麼忘了,你們大齊軍隊是認虎符勝過認皇帝的,更何況你們二人手中可各有一塊虎符呢……這倒是個法子,冒險是有些的,不過……要是真成了,也確實夠解氣啊!”拓可瞭然地笑了。
“你們都同意嗎?”顏若玖挑眉問道。
“這是個法子,只是所有環節都必須銜接得恰到好處,否則……”蔣子冉皺眉。
“所以……我們要詳細籌劃一番……”顏若玖一臉慎慎道。
“對,是要詳細籌劃一番了,這個法子是夠出其不意的,蔣弘軒怕是打死也想不到我們會如此聲東擊西吧……”蔣正熙也點頭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都說說吧,人力物力,我這你們儘管說話。”拓可一臉迫不及待。
“好,那我們立刻商議!”蔣子冉立刻將衆人按了下來。
屋裡的燭火又閃爍起來……
一直到了東方既白,打從入夜就緊閉的屋門終於又打開了。
屋裡衆人疲憊神色卻難掩灼灼激動,隱隱期待的模樣。
一出門,看見屋外長階之下跪着的一羣侍衛,顏若玖有些愣了,不由得看向拓可。
拓可看着地上已經跪得雙腿麻木,兩眼無神的侍衛們,這纔想起來他們因爲有眼無珠得罪了了顏若玖,被他責令跪在此處請罪呢。
從午後已經跪到了第二日清晨,拓可這一忙,倒是把此事忘了個乾淨。
“呃……對啊,我們昨夜前來之際,就想問了,他們這是……?”蔣正熙也挺奇怪的。
“哦,這是……”
“大汗,夫人,昨日是卑職等有眼無珠多有冒犯,還請夫人開恩,饒恕卑職等吧!”小將軍帶着一衆侍衛愣是硬生生地跪了一個晚上,如今屋門開了,眼巴巴盼着的人終於出來了,小將軍跪得腿腳早已失去了自覺,動彈不得,只能叩頭賠罪。
“這……”顏若玖倒是認出了跪在最前頭的小將軍,愣了片刻無奈失笑道:“你們……哎……不知者不罪,即便你們有錯,跪了這一晚上了,也已經可以了,都,都起來吧。”
“大汗……”顏若玖雖然發了話,可小將軍和一衆侍衛們還是要等拓可的命令。
“行了,既然夫人她寬宏大量,對此事既往不咎,那你們都起來吧……”拓可看看顏若玖的神色,沒有不悅,便揮揮手道。
“是,多謝大汗!多謝夫人!”跪了一宿,雖然又累又困,可能死裡逃生這也算是值了,衆人立刻叩謝。
顏若玖對着拓可無奈一笑。
拓可也是鬆了一口氣道:“成了,跪了一宿,你們腿腳也麻木了,不用立即起身,緩緩退下便可!”。、
拓可倒也仁慈,跪着的人皆是感恩戴德,然後紛紛哀嚎出聲,一臉痛苦萬分地癱坐在而來地上,許久才緩過勁來。
而此時的顏若玖一行人早就隨拓可往軍政大殿去了。
當夜,力排衆議的拓可便親自率領十萬精兵會師南下,往兩國邊界逼近。
第三日,按照計劃,西北大軍見到雙虎符,立刻領命,無人阻攔,拓可率軍不廢吹灰之力,輕鬆越過兩國交界。
之後便化整爲零,悄無聲息地朝着京里長驅直入,一直到了京郊之外才聚零爲整,重新匯合。
顏若玖一路隨行,而蔣正熙和蔣子冉就悄悄回到西北大營之中,由凌俊逸暗中保護,繼續執行他們定好的計劃。
七日後,蒙古大軍在雙虎符的庇佑之下,一路長驅直入,直接逼近大齊京都,顏若玖隨即潛回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