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雅以爲必死無疑的時候,刺客手上的劍,竟掉落在了地上,他全身是血,後背已中了一劍,倒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
她擡頭,原來是李皓月!
李皓月不是走了嗎?怎麼忽然冒了出來,還一劍就刺死了這個刺客?
血,從那名刺客身上滲了出來,李皓月伏身搜着刺客的衣服,搜出了一封信。
他打開一看,嘴角抿出了一個奸奸的笑,說:“果然是四王爺派來的人!不過,想暗算本王,可沒那麼容易!”
他將信藏好,看了李雅一眼,伸出手來:“起來吧。剛纔,嚇着你了吧?”
李雅想起剛纔他絕情地說“他根本不在意她”,轉身走開不救她,便沒有將手給他,自己支撐着站了起來。
他淡淡一笑,上前一步,用力抓住她的手,說:“生氣了?”
她說:“我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
他說:“別口是心非了吧。我剛纔沒有救你,你很生氣,是不是?”
她哼了一聲,大笑起來:“拜託,本公主可是有氣量的人,別將我想得與你一樣,小肚雞腸!”
她甩開他的手就朝前走去,他搖了搖頭,笑了下,對着她的背影說:“因爲,本王這樣說,是想放鬆他的警惕,趁他不注意,一招致命,更方便救出你。”
暈,他對她解釋什麼?
關她什麼事?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只好跟了上去。
當流雲看到他們結伴回來時,嘴角溢出一絲會心的笑來。
看來,他們之間的冰山,已經融化了。只消一雙溫柔的手,來修補他們之間的裂隙。
於是,流雲在李皓月不在的時候,說:“公主,看來王爺最近有些收斂了,屬下調查,王爺除了上朝,便是與同僚喝酒,不再去外宅了。”
李雅正在修築好的菜園子裡,給菜苗兒灑水,她哼了一聲:“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流雲淡淡一笑:“王爺是越來越喜歡公主了。公主難道不高興嗎?”
李雅說:“我呸!我纔不要他喜歡呢!就等着他休了我,給我自由。”
流雲說:“公主哪,這話當成氣話,說給屬下聽,是可以的,萬不可當真這樣做了。公主哪,您處在深宮,不知這被休棄女子的悲哀,公主既然嫁給了王爺,不如,就與王爺好好過,這纔是正道。”
李雅聽了,心裡一動,流雲的話總是這樣有見地,她說:“流雲,你不是不喜歡李皓月嗎?怎麼幫起他說話來了?”
流雲說:“過去的確是對他恨之入骨,可是,如今他可是公主的終身依靠。他好,公主纔會更好。屬下現在,也只有將王爺當成了自己人了。”
李雅聽了感動極了,說:“流雲,難得你對我如此忠心。好吧,我全聽你的。你教我,怎麼與這個冷酷惡魔過日子吧。”
流雲搖了搖手中的桃花扇,輕輕一笑,說:“公主冰雪聰明,這馴服王爺之事,如何還用屬下提示呢?俗話說得好,管住男人的胃,就等於抓住了男人的心。公主只需每日做一道美食給王爺,還怕王爺不對公主您,魂牽夢縈嗎?”
對極了!
她怎麼就忘記了自己的金手指呢!
可是這不是明擺着討好那個惡魔了?
見她面有爲難之色,流雲說:“公主,成大事者,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公主既然要與王爺好好過下半生,這一時的忍讓,也
是理所當然的。相信只要王爺愛上了公主,接下來,公主想怎麼折磨王爺,都不爲過了。”
她便點點頭:“我全聽你的。”
於是,她開始每日製作一道美食。
第一天,她做的是貂蟬豆腐,又名泥鰍鑽豆腐。
就是將泥鰍在蒸熟之前放入豆腐裡,一起入鍋,這泥鰍一遇熱就紛紛鑽入豆腐裡了,待煮熟後就清湯見底,香氣逼人,而且這豆腐也會更加滑嫩江。
第二天她做的是大盤雞。
第三天,她做的是奶茶冷拌蛇肉。
等等,等等。
一直到了第十天。
李皓月見李雅性情大變,天天做好吃的給他吃,並且道道可口,他不覺感動了,看着她溫柔的樣子,說:“過去,本王不喜歡回家,因爲,每當回家,便覺得孤寂難抑。如今,本王竟愛上了歸家。”
他邊說,邊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驀然一燙,全身暖流激盪,這李皓月現在的臉神,好像盪漾着絲絲柔情,他的手,肥厚有力,緊緊箍着她那嬌小的手。
不會吧,他當真……喜歡上了她?
她大驚,惡魔怎麼也會愛?
不,一定又是他的詭計!
她連忙將手從他掌手抽了出來,長吸了一口冷氣,問道:“你幹嘛?”
他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忽然將她摟到了懷中,說:“幹嘛?自然是想要你了。”
她在他懷中拼命晃動着手臂,用力掙扎:“不行,我可不答應!我豈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他一怔,怒了:“看來,本王得給你長點記性了,你是本王的王妃!而非本王的廚師!”
他的意思就是,他就是她的天,他想要她,她隨時得乖乖躺在牀上等着他!
可是,她可不吃這一套!
“本公主不想要做的事,誰也別想逼!”她用力朝他手臂上咬去。
“哇!”他大叫一聲,看到自己玉白的手臂上,頓時長出了一個血紅的牙印。
“你——”他氣極,揚起手來,正要打在她臉上,她忙用被褥捂了臉。
他一怔。
再大的火氣也被她這個可愛的舉動,而打消了。
他下了牀,繫好衣裳,冷冷地說:“你會爲今日,你不從本王而後悔的!”
“哼!”她鑽出被窩來,“我纔不會呢!”
李皓月氣沖沖地離了房,留下她孤獨一人,獨對着燭火。
次日,當李雅懶洋洋地從牀榻上爬起來時,門就輕輕地敲了幾聲。
“公主,不好了,公主快起來呀。屬下有事稟報。”流雲急急敲門。
李雅打了個哈欠:“什麼事呀,這麼急,本公主好久沒睡得這樣香了。”
她穿好衣裳,洗漱畢,還沒來得及吃飯,流雲便攔下了她,說:“公主,昨晚,王爺是不是一夜未歸?”
“是呀,”李雅滿不在乎地說,“他又不是第一天沒回來了,有什麼好奇怪的?”
流雲說:“公主哪,您可是對王爺說了什麼?今日王爺上朝後,竟向皇上提出了,要納王將軍的女兒爲妾!而王將軍的這個女兒,叫英子,屬下已爲公主打聽好了,正是昨晚王爺所去的外宅裡的女人!”
李雅一怔,這個李皓月,沒讓他佔便宜,就找別的女人去了!
她氣呼呼地說:“是嗎?他若是納妾,最好不過了,本公主忍無可忍,何需再忍,直接叫他寫休書一封,
還本公主自由得了!”
流雲焦急地說:“哎呀,公主哪,您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想着休書呀。這女人若是被休了,會讓世人看不起的!公主哪,如今,還是快想辦法,討好王爺的心,讓他打消了納妾的主意吧!”
“我呸!”李雅忿忿然:“本公主纔不會去討好他呢!”
流雲不斷頓足,李雅覺得奇怪,便問:“對了流雲,你是李皓月的跟屁蟲嗎?怎麼他去了哪裡,你全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流雲說:“公主,屬下爲了公主,一直在跟蹤着王爺。所以對王爺的行蹤,還是頗爲了解的。”
李雅不信:“還別說,李皓月武功可是絕頂的,凡是跟蹤他的人,他不用轉頭,都能探出他的氣息來,你說你一直在跟蹤李皓月,怎麼李皓月卻一點也沒有發現你呢?”
流雲聽了,揮了揮桃花扇,笑道:“公主只知李皓月武功絕頂,卻不知,屬下的武功,也並不在他的話下。”
“什麼?”李雅一怔,“你的武功也和李皓月一樣高超?那怎麼不試幾手,讓本公主瞧瞧,本公主正想開開眼界呢。”
流雲淡淡一笑,撫弄着披肩的長髮,說:“屬下從不在不需要的時候,展露武藝。還請公主見諒。”
李雅聽了,掃興極了,說:“你不願意甩幾招給本公主看,隨便你了。本公主可餓死了,要去用膳了。”
她說完就走,流雲在她背後叫道:“公主,還請三思哪,斷不可提休書二字哪!”
“知道了,知道了。”李雅打了個哈欠,隨口應道。
皇帝的御花園裡。
太監小桌子手上舉着一個金絲鳥籠,籠子裡一隻百靈正在啾啾叫個不停。
皇帝親自拿了鳥食,餵給他心愛的百靈吃。
李皓月跪在離皇帝幾尺距離前,手上捧了一封血染紅的信,說:“父皇,這正是四皇兄派刺客行刺孩兒的證據。”
信由太監傳到皇帝面前,皇帝只掃了一眼,便揮揮手:“朕知道了。這個四皇子爲人陰險,朕早就不喜歡他了。他竟作出如此謀害兄弟的事來。來人,傳朕旨令,奪了四王爺的爵位!”
李皓月面有喜色,又說:“那麼父皇,兒臣告退了。”
皇帝“嗯”了一聲,這纔將目光從鳥籠上移到李皓月臉上,說:“那個,納妾一事,朕就不準了。皓月呀,你的那個皇妹雅兒呀,可是又機靈又賢惠,放着這樣好的王妃不好好寵,你納什麼妾呀?再說了,皇室一直有規定,新婚半年內,不得納妾,你忘記了?”
李皓月見皇帝明顯幫着李雅,只好說:“多謝父皇提醒,兒臣知道了。”
“你下去吧。”皇帝又繼續逗着百靈鳥。
李皓月雖被皇帝駁了納妾的命令,可是他回到李雅面前,還是告訴她,他要納妾了,這次納的也是一個手握兵權將軍的女兒。
他故意氣死她。
誰知,李雅非但沒有半星的生氣,反而很處世不驚地從衣袖裡,拿出一張紙遞給他,說:“王爺,請在這上面籤個字。”
李皓月仔細一看,這紙上赫然寫着兩個大字:“休書。”
他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沒看錯,的確是這兩個字!
回頭看李雅,她臉上是期盼的笑,好像很希望他快點在上面簽字一樣。
“你想讓本王休了你?”他冷笑道。
“是!”她也冷笑。
“本王偏不休了你!”他咬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