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嘴角抽.搐了一下,並沒有看宇熙的臉,而是直接瞥了葉歡瑜一眼!
那眼神裡的戾氣,足以令她打幾個寒顫!
“秦火!”祁夜墨冷聲斥道,對宇熙的問候不予理會。而是警告着秦火,暗示他趕快將合同讓祁飛遠簽了!
秦火心底一驚,事實上,他剛剛看到宇熙小少爺牽着葉小姐的手邁進大門的那一刻,他的手心就開始冒汗了。趕忙又將合同遞到祁飛遠跟前,“大少爺,您還是趕快簽字吧……”
祁飛遠臉色刷白,望着宇熙了,這籤也不是,不籤也不是。
誰料,宇熙卻笑了,笑得陽光明媚,對祁飛遠說道,“爸爸,這字,您不需要籤。”
在一旁的祁老爺子耐不住了,連連看了幾眼宇熙手中緊握着葉歡瑜的手,眉頭擰得死緊:“宇熙,你這孩子是鬧哪出啊?”
“爺爺,我先爲我的突兀向大家道歉。”宇熙謙卑的朝祁政天頷首,不卑不亢的繼續說道,“敢問爺爺,這次召見我父親回來,是爲了將我父親手中持有的20%祁氏集團的股份拱手讓給二叔麼?”
祁老爺子眉心一蹙,瞪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祁夜墨,噎嚅了一聲,“……是。”
“那宇熙斗膽,再問聲爺爺,我父親身爲祁家長子,我身爲祁家嫡孫,爲何在祁家卻毫無地位可言?誰都明白,擁有祁氏股權,便是祁氏成員的身份象徵,這些年來,我和我父母三人避走他鄉,如今難得回來一次,爺爺卻要連我父親僅有的身份象徵都要剝奪麼?”
宇熙句句擲地有聲。清亮的眸眼裡,有着父親祁飛遠所不能媲及的睿智。
江念握緊祁飛遠的手臂,這夫婦倆看着已長大成.人的孩子,能當着爺爺的面說出這麼有膽量的話語,倍感欣慰。
畢竟,祁飛遠從小懦弱怕事,沒有主張。江念是他的高中學.妹,兩人當年在校園一拍即合,結果意外懷.孕。祁飛遠嚇得六神無主,勸江念墮胎,可江念死活不讓,一狀告到祁老爺子那裡。祁老爺子又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於是火速讓他倆成婚,當年就生下了宇熙。
宇熙出生的那一年,祁夜墨才六歲。
所以祁老爺子對於祁飛遠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是恨鐵不成鋼。
對於這一段家族醜事,祁飛遠深知爲祁家蒙羞,所以一直不讓宇熙對外宣稱自己姓祁,也從不讓他曝露自己就是祁家子孫的身份。
直到今天,宇熙方纔那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語,似是觸動了祁老爺子某根心絃。
祁老爺子認真審度一眼這個多年來被自己冷落的長孫,不禁嘆息一聲——
“宇熙啊,是爺爺對不住你們父子。事到如今,爺爺也不怕跟你實話實說,爺爺因爲和你二叔打賭,不小心輸給你二叔。賭注就是飛遠手中的20%祁氏股權,所以……”
“所以爺爺願賭服輸,將我父親無辜的拖下水麼?”實際是,宇熙早就從父親祁飛遠口中得知爺爺和二叔打賭之事。
宇熙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祁夜墨,握緊了葉歡瑜的手,“不過,爺爺未必會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