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瑤瑤一進場的時候,御傲天的眼睛就不曾離開過她。而她……也是如此,一直注視着御傲天,眼睛,不曾離開過……
“御理事長,歆兒姐,恭喜。”她大方的笑着。一點都叫人看不出,這個訂婚典禮是她喜歡的男人正在跟別人舉行的典禮。
“瑤……瑤?你是……瑤瑤?”戚歆兒不可思議的微張着小嘴,呼吸變得有些焦急了起來。
“呵呵,是啊。”
“你……不是已經……”
“歆兒姐。今天,是你跟御理事長的訂婚典禮,咱們就不提那些不吉利的事情了,不管怎麼樣,我平安回來,不是挺好的麼?”瑤瑤此刻所展現的態度是那樣的完美,不止大方得體、又帶着風趣幽默。把優雅、知性的戚歆兒彷彿都比了下去。
“是……是,平安回來……就好了。”戚歆兒磕磕巴巴的回答着,臉上隱約透露着幾分尷尬。
“御理事長,從我跟藍軍長一進來,你就板着個臉,你該不會,是不歡迎我們吧?”瑤瑤擺出一副故作生氣的樣子,毫不客氣的開了御傲天的玩笑。
他就好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忘卻了此刻是他的訂婚典禮;忘卻了在場還有無數的賓客;忘卻了瑤瑤身邊還站着一個男人,眼睛裡,只有……也只能看得見瑤瑤。
“傲天!”察覺到不對勁,戚歆兒趕忙捏了下御傲天的手。
半晌,他那‘唯一’的眼神終於化解,眉頭微微皺了下,極其勉強的在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怎麼會呢,我當然歡迎你們的到來了。只是,你的出現,以及……你現在的改變,叫我……很意外!”聲音,帶着幾分幽冷與質問。
自從,御傲天徹底放棄了在那個地洞挖掘瑤瑤的屍體後,他的心就如同死去,一心思只想着如何弄倒曾凱瑞;如何爲瑤瑤、爲自己的家人報仇。
這樣繃緊的情緒,勢必會令御傲天無比的疲憊,然而對於他來說,晚上在夢裡,夢見瑤瑤,或許是唯一的解壓方法,最起碼,在夢中,她還是活着的、最起碼,在夢中,他們仍舊能在一起。
當瑤瑤出現在宴會場的那一刻,御傲天大概與那些賓客一樣,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後來就覺得可能是長得相似。但當最後,確定她就是瑤瑤的時候……
御傲天卻無比的傷心,因爲……
他知道,瑤瑤應該不可能就是爲了參加他的訂婚典禮纔出現的,一定早早的就出現了。
可是,爲什麼沒有來找他?
而且,還用着如此官方式的態度與他打招呼?
小東西徹底的長大了麼?知道,這種場合應該用什麼態度來展現自己?
可爲什麼,他卻是那樣的想去擁抱她?想去問問她,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都發生了什麼事?也更加不想理會這些賓客的目光。
呵……
內心,自嘲的笑了笑。
御傲天突然覺得或許是自己變得不成熟,也不理智了。瑤瑤現今的改變是好的。
但,他真的!真的!不想見到,瑤瑤表現出如此理智、如此淡定的一面。最起碼,此時此刻不想見到。
因爲……他……會傷心!
“御理事長,你跟歆兒姐的訂婚典禮馬上就開始了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們趕緊準備、準備去吧。”瑤瑤催促起了這對新人。
御傲天的眼眸漸漸變得沉了下來:“嗯。那先失陪了。”
倆對情侶,轉身背對而馳。
御傲天與瑤瑤的臉上均不着有任何的表情,叫人根本無法聯想到,他們曾經對彼此有過感覺;他們曾經經歷過千難萬水;他們曾經也歷經過生死離別。
選擇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
藍優那蛇般的銳利眸子看向了她的側臉,挑脣笑了起來:“親愛的,說真的,不止御傲天對你的表現意外,就連我……對你的表現都很意外呢。”
“那我怎麼樣表現,你纔不意外呢?”瑤瑤冷笑的眯起眼睛,看向了藍優:“慌張?痛苦?迴避?越是糟糕,你越是開心,對麼?”
“呵……”
“放心,我纔不會叫你稱心如意呢,反正我自己知道我跟御傲天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麼不如,叫他跟歆兒姐倆個人好好的在一起,這樣……”嘴角,扯起一抹陰狠的笑:“你才永遠不可能得到總理的位置,不是麼?!”
“嗯?感情,你這是想對付我呢?”
難道不是麼?
她怎麼想,都想不到藍優爲什麼非逼着她來參加御傲天的訂婚典禮;那麼只能往政治鬥爭的方面想了。
御傲天一旦與歆兒姐在一起,總理的位置勢必屬於他的;不然,這場婚禮一旦出現狀況,御傲天極有可能揹負無數的罵名,她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幅腐爛不堪的模樣,那麼索性,不如就叫這場婚禮痛快、完美的進行下去了。
“呵,藍優,你不就是想折磨我,順帶把這場婚禮破壞了麼?反正,我已經被你折磨到了,那就只能保住這場婚禮了!”
“親愛的,你真的冤枉我了呢。”藍優故作一臉無奈的樣子。
瑤瑤用眼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他挪動了下,緩緩湊到了她的耳畔:“我對總理的位置,一直都沒什麼興趣。只是想……單純的折磨你……而已!”話落,他嘴角隱隱的泛起了一抹陰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