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晨知道顧北北沒睡着，走過去，幫她拉好被子準備轉身離開，……
“別對我這麼好，別動搖我。”
顧北北睜開了眼，灰暗中，他的眼睛明亮似一束小小的光華，勾攝着她的目光纏綿。
封晨苦笑：“你不要有負擔，我爲你做的，不要求你回報。”
兩人凝滯靜默了好一會兒，有一股熱切的氣流在涌動，張力太大，不可貼近，永遠那麼遠那麼遠那麼痛。
封晨先受不了打破沉默：“我可以摸摸他嗎？”
顧北北知道他指的是孩子，他的聲音幾分祈求，真不忍心拒絕他。
她打開了燈，坐了起來，用自己的手示範給他看：“你把手放這裡，有時候他自己會伸展手腳。”
“真的嗎？”封晨第一次露出了初爲人父的輕鬆笑容，手有些激動地溫柔貼上顧北北的肚子。
孩子安安靜靜的，只有她皮膚上的溫度，正要失望離開時，孩子忽然劇烈地動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
封晨驚叫起來：“他動了，這裡，鼓了一下。”
顧北北覺得好笑，他的表情彷彿受了極大的驚嚇。
“我會不會嚇到他了？”
“不會的，有時候我想安安靜靜睡個覺，他可皮了，踢得人睡不着。”
“你辛苦了。”
封晨目光深情地望着顧北北，顧北北只一接觸他的目光便恢復了清冷的臉色，移開眼光躲避。
這麼久以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地接受彼此。
“北北，就快要生了，你讓我住進來照顧你們好不好？”
顧北北遲疑，身邊沒有一個親近的人，又是第一次生產，說她不害怕那是假的，有時候做夢都會驚醒，她太害怕失去這個唯一的孩子。
可是，他不是跟方如蘭住在一起嗎？雖然他沒說她也沒問，但方如蘭每天的言詞裡都是封晨跟她同居的意思。一個女人連男人那麼私密的習慣都知道的話，可想而知關係曖昧。
顧北北彷彿沒聽到似的，只是自顧自說：“封晨，我說過了，你不要有負擔，孩子生下來，我就跟你離婚。方小姐不介意我，是你的福氣。真的，你別辜負她守着你六年。”
封晨也不辯解他跟方如蘭的關係，只是說：“我今天已經跟她說清楚了，這兩天，她就會搬到她新的公寓。我不否認我曾經跟她好過，可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是個好女人，我不想耽誤她。因爲我現在，已經有了要照顧的人。北北，讓我留下來，就當是爲了孩子。忘記所有吧，讓我們期待孩子平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