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顧北北冷笑，所謂賊喊捉賊，原來就是這麼一種境界！
“你敢否認你今天不是去見方如蘭？昨天你明明說過已經跟她說清楚了的。你讓我相信了你，可你卻騙了我，給我希望又親手粉碎。你說誰比較狠呢？封晨，我真是看透你了！你走！”
顧北北手指絕情地一指，眼神木然，堅決而冷情。
“北北，我不是故意騙你，如蘭今天生病了，我只是擔心她想不開做傻事，所以纔去照顧她的。我是真的已經和她說清楚了，只是她還放不下。你不信的話，問陳濤，今天我真的一直在醫院，她一睡着，我就趕回來了。”
顧北北哈哈大笑，眼淚就那麼控制不住掉了下來。
“好一個‘一直在醫院’啊，我看，是你自己捨不得回來吧。你說很快就回來的，可是，我等了那麼久，我以爲你真的會很快回來的，我真的以爲……”
她傷心落淚的指控柔軟了封晨所有的力量。
“封晨，算了吧，何必勉強。方如蘭，她纔是你心頭的不捨。”
見封晨走過來想否認，顧北北防備地後退，指着他：“你別否認，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顫抖地搖頭，絕望的哽咽憋在喉深處讓她久久說不出聲音。
那麼完美的臉，迷人地在她眼底綻放着光華，而她，只是個傻瓜。
“封晨，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用盡全力喊了出來，顧北北衝了出去，過道沒有燈，封晨的腳步又那麼急地追過來，她再也不想被他碰觸，再也不想看見他的臉。
倉促中，她踏空了第一個樓梯階級，慵腫圓鼓的身體，帶着駭人殘忍的姿勢栽了下去。
“北北，你千萬不能有事！”
封晨一聲狂叫，三步當兩步跳下樓梯，扶起倒在地上的顧北北。
“痛……”
“我們去醫院。”
手臂彎過她的膝蓋，一片溫熱的粘膩，伴着一股血腥。
顧北北喘着顫抖的氣息，悽然一笑，腿間的漸漸剝離，讓她陷入空前的絕望。
封晨，現在，真的是晚了。
封晨抱着顧北北帶血的身體，大叫着：“劉媽，劉媽，快叫車！”
“北北，不準睡着，聽到沒有，不准你睡着！”
急救車子呼嘯而去，封晨看着醫生護士緊張卻有條理的急救，一顆心吊在嗓子眼上。
“血漿，輸血！”
“孕婦昏迷了，要儘快進行剖腹產。”
封晨緊握着顧北北的手，那麼害怕，原來失去和後悔，都只是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