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用了,謝謝你,請下注吧。”女荷官回覆,又繼續開牌。
纖細的小手遊離在紙牌與桌面之間,她嫺熟的發牌,來回收送着籌碼。
這裡的籌碼都是用現金和支票兌換的,最小的單位是五十,也就是現金中的五十元,其餘的籌碼當然也吻合。
這裡是普通區,最大的籌碼是兩萬元,僅僅提供一定金額以內的數額,也是爲了防止客人因爲一時間輸的太多而上火做出一些過分的或者出格的舉動。
在貴賓區,籌碼的上限就多了很多臺階,從幾萬到幾十萬甚至百萬,最大的單位是一百萬。
如果依然覺得籌碼小可以換成美金,由專門的人員進行貨幣的兌換與結算,在這座港口城市,目前沒有什麼客人用那麼打單的籌碼。
中年男子用五十萬元,換取了一大堆小籌碼,一看就是個滴水不漏,寸步不讓的主,似乎是要一點一點的下注。
合谷的玩家用鄙視的眼神掃視了他,覺得這個男人真夠窩囊的,通常幾十萬元都兌換幾十個兩萬元的籌碼,而他卻是一堆兩千的。
這樣玩玩到什麼時候,真是無聊透頂,他只覺得像他這樣的老男人更適合去小巷裡的賭博機,玩一玩賽車或者小白兔什麼的。
“您好,便利店的啤酒賣完了。”服務員明顯是不高興,但是沒有表情,誰願意不收一分錢白乾,可是這裡是倫茨,非常看重服務,沒辦法只能忍着。
“賣完了你就空手回來?!我的錢呢?去,給我帶兩個冰激凌,再來兩瓶可樂!”
男子吩咐道,他頓時找到了做主子的感覺,尤其是不在家裡,這種大男人的感受太棒了。
“回……回來,一瓶可樂就夠了,別說沒有,我來之前還看見的,今天搞促銷打折活動,一律商品滿二十元返還五元,到時候把單子給我。”服務員只是無辜的聽着,看見女荷官同情望着他。
“小姑娘,你吃不吃冰激凌,大叔請客,好了好了,不要推脫了,服務員帶三個哈根達斯的,可樂別忘了。”男子又說道,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三個?老闆,好
像兩百元不夠吧?”服務員只是提醒。
“不夠,那換可愛多好了!”男子擦拉擦後腦勺,沒有人想到他變得這麼快。
“還楞什麼,快去啊。”
尚未開牌,兩個人下注,中年男子下兩千,合谷的人下注兩萬,這一把官方贏了。
中年男子憋得臉通紅,第一把就輸了兩千,自然是不捨,他也許正在盤算着兩千能換多少冰淇淋,不管怎樣,這筆錢沒了。
看見旁邊的人輸了兩萬面不改色,他也一肚子好奇,“小夥子,不錯啊,年少多金呀,想當年我也和你一樣,輸了一兩萬眼睛都不眨一下。”
合谷的人相互看着彼此,只覺得好笑,或許他的比劃僅僅限於輸錢的金額上。
看他的身高不過一米七,肥肥的身子,怎麼看年輕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慫蛋,怎麼能和坐在桌上的自己人相提並論,簡直搞笑。
看着男子眼珠都沒有轉,而是盯着女荷官的手發呆。
“小夥啊,不過,有氣質,像我!哎呀,但是結了婚就不一樣了,你知道麼,這過日子就是另一個天地。”
他似乎要開始敘述起了自己在家庭裡承受的委屈,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一衆人哪裡受得了他的嘮叨,“大叔,您這麼玩法,我要是你,就換個五萬籌碼就可以了,何必要五十萬。”
男子藉機扯開話題,他們來這裡是完成任務的,只是時間沒有到,也還有閒暇和他聊一聊。
“嘿嘿,小夥子,這叫氣勢!輸錢不輸陣,你不懂。”
又過了幾個回合,中年男子依然在輸,輸的面紅耳赤,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神態,來來回回已經輸了五萬,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大叔,回去吧,別玩了。”
男子只是好心提醒他,女荷官在聽,並不說話,畢竟這樣的人能夠自己的公司帶來收益。
“不行,我得贏回來。”
中年男子依然說道,玩的人又多了起來,又來了三個人坐了下來。他的冰激凌已經吃完,嘴上還沾着奶油,哪裡顧得上形象,他只是擦着嘴,眼睛繼續盯着女荷官手
裡的牌,“開!”
這一把他贏了,贏了四萬,別提有多開心,高興的手舞足蹈,還差一萬就能把本撈回來。
“小姐,你來這裡做多久了,以前我也來過,沒有看見過你,不過我是兩年前來過了。”男子問女荷官。
女荷官繼續發牌,“我們去年從歐洲過來的,這裡的生意不錯,加註嗎?”
女荷官問合谷的男子,他點頭示意加註,又跟了幾把,他的精力沒有放在牌局上而是對這女人更加敢興趣,旁邊的人也看了出來。
中年男子雖然粗糙,但也看出了男人對女荷官感興趣,“喜歡就去追嘛,憋着多難受,大哥替你做主,姑娘,我看這個小夥子對你挺有意思,這小夥子不錯。”
從來沒有人說話這麼露骨,一下子桌上兩個人臉都紅了。
女荷官的臉頰變的緋紅,合谷男子的臉也紅了半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想抵賴也沒有意義,解釋也解釋不清。
“有了!開!”中年男子繼續嚷嚷着,這一把他又輸了,輸了四萬,他氣急敗壞。
“什麼牌嘛!真是倒黴,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來張紅桃三多好,偏偏來了張紅桃二。”
身後的觀衆只是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似乎一半在看牌局一半在看着箇中年男子,他像極了一個演員,活靈活現,一會兒一個表情。
“大叔,你每次都是兩千的下注,這麼玩兒,一點都不提氣,您可以多下一點注,大家玩的也開心。”
旁邊的客人說道,這種牌局是大家各自爲政,官方也參與,誰的點數最大,就照單全收,可是中年男子每次都是下兩千的小注,別人根本贏得不多,玩的當然不開心。
這裡的人也多出手闊綽,只有他小心翼翼的盤算着籌碼,還時不時的點了點數,生怕算錯了。
“我懂我懂,急什麼,沒到時候呢,你是不是以爲我沒錢?是不是?”
他急了,人家這樣說分明是瞧不起他,這麼多人怎麼可以失了面子,他又把頭埋了下去,大概之前不在的觀衆不知道,這可是他的絕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