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怎麼傷的這麼厲害啊?”
酒筵散去,方離回到陳登爲自己準備的將軍府,與荊兮共處一室,由這個心細如髮的姑娘爲他換藥並清洗創口。
荊兮在半個月之前從池陽來到河內,是麴義派了二百人把他護送來的,那時候方離還沒有動身去平陸,見到荊兮後告訴了她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你哥哥荊軻找到了!”
荊兮當即淚如泉涌,顧不上照顧方離立刻動身前往姚家莊尋找闊別了三年的兄長,並盤桓了半月的日子,直到昨日才從姚家莊返回了河內。
牆上的青銅油燈滋滋的燃燒着,方離健壯的胸肌在燈光下赤裸着,儘管傷口已經結痂,但在剝去包紮的繃帶之後依舊有些觸目驚心,荊兮輕輕撫摸着方離肋下的傷疤,不由得潸然淚下。
“阿兮不要哭!”
方離伸手拭去荊兮臉頰上的淚珠,“獵犬終須山上喪,將軍哪有不負傷?區區皮肉傷,不足掛齒,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嘿咻了?”
荊兮用煎好的草藥在方離的傷疤上塗抹着,一臉不解的問道:“嘿咻是啥?”
方離露出壞笑:“嘿咻就是——曹操曹仁曹真曹爽!”
荊兮頓時霞飛雙頰,羞怯的低着頭道:“人家不理你了啦,你都傷的這麼厲害了,還想這些風花雪月的壞事!”
“好了,好了,咱們言歸正傳!”
見初經人事的少女被自己羞紅了臉,方離便收了壞笑,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有沒有勸你哥哥,他是否願意來河內到我麾下效力?”
荊兮的神色隨即黯淡了下來,搖頭道:“我哥哥他倔強的緊,認準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說虞國曾經攻打過我們的祖國,所以此生絕不爲虞國效力!”
方離大笑:“哈哈……這問題好辦,現在虢虞合併爲唐之後虞國已經不復存在,你哥哥到我麾下來並沒有爲虞國效力呀!”
“咦……對啊,確實是這個道理,我怎麼沒有想起來呢?”
聽了方離的話,荊兮猶如醍醐灌頂,頓時開心起來,飛快的給方離塗抹完了草藥用繃帶包紮起來。
熄燈後相擁而眠,唯恐影響傷勢,方離也不敢亂來,只是讓吐氣如蘭的少女幫着自己暖和被窩,擁着柔軟的身軀問道:“阿兮,我到現在沒有給你名分,你恨我麼?”
荊兮轉過身將頭埋進方離的懷中,搖的像撥浪鼓:“我的命是將軍救的,我怎敢奢望名分?能讓我做個婢女伺候將軍一輩子,足矣!”
方離露出一絲酸楚的笑容,安撫道:“阿兮你放心,我方離也不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這輩子我至少會給你一個妾的名分。”
聽了方離的話荊兮心花怒放,喜極而泣,蜷縮在方離懷中猶如得到褒獎的孩子,嘴角掛着笑容沉沉睡去。
雖然芙蓉帳暖度春宵,但方離卻沒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命,現在正是起步階段,方離必須夙興夜寐,必須兢兢業業,才能在這亂世中崛起,然後方能爭霸天下。
五日之後,趙雲率一萬兵馬穿着禦寒的羽絨衣從平陸來到河內城外,並隨行押運來了兩萬件羽絨衣,由陳登統一分配給各營將校,再下發給他們麾下的將士,每人一件,不得冒領多領,否則軍法處置。
將士們把這些羽絨衣穿在甲冑裡面,登時解決了冰冷難着的問題,手上戴上棉手套,握槍攥刀的時候不會再被凍傷,一個個興奮的歡呼雀躍,齊聲高呼;“大將軍真神人啊,咱們以後冬季打仗再也不用受苦了!”
方離在河內太守府的議事廳召開了一個高級軍事會議,決定命趙雲爲先鋒,周瑜爲主將,率紀靈、馬岱、曹性三將提兵兩萬渡過黃河,趁着各路諸侯休養生息之際一舉平定虢國南部地區,拿下滎陽。
周瑜、趙雲等人齊刷刷出列,拱手道:“大將軍直管放心,黃河此刻正冰凍三尺,大軍兩三日便可兵臨城下,我等遲則一月快則半月,定能拿下滎陽,平定黃河以南!”
方離又召喚審配、廖化出列,吩咐他們二人前往平陸坐鎮,一來安撫民心,二來隨時準備策應池陽、絳關,以防晉軍得到消息後發動突然襲擊。
同時派出使者快馬加鞭趕往池陽、絳關兩座前線門戶,告知張遼、英布大軍南征滎陽,河內空虛,因此務必加強戒備,提防晉軍偷襲。
凜冽的寒風中響起悠揚的號角,周瑜、趙雲率衆將士辭別方離,揮師向南,浩浩蕩蕩的殺奔滎陽而去,方離帶着荀彧、陳登、祝融在城牆上目送大軍遠行,靜候佳音。
“大將軍,平陸不可無人鎮守,我二人就此別過!”
在南征的大軍離開之後,收拾好了行囊的審配與廖化也一起辭別。
方離安撫一番,又伏在審配耳畔道:“你此去平陸,一定要密切關注虞子期、項莊的動向,不要讓他們輕易離開平陸,將來或許有用。”
“喏!”
審配抱拳領命,與廖化帶了百十騎隨從,自河內東城門出了城,揚鞭策馬,一路向東北方向而去。
大軍出城之後河內只剩下三千戰鬥力低下的老弱,防禦的重任也落在了祝融的身上,只見她此刻正披着一件大紅色的披風,戴着一件紅色的棉手套,手按腰間的佩劍,在城牆上來回巡視。
“大軍已經出征,河內空虛,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祝融雖然是女人,但超過七尺半的身高讓他比大部分士卒的個頭都要高,配上嚴厲的聲音,很是顯得不怒自威。大紅色的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自有一股巾幗豪情。
荀彧已經下了城牆返回太守府處理政務去了,只留下方離與陳登在城牆上指天畫地。
看到祝融走遠,陳登壞笑着努了努嘴:“唔……這娘們如何?身材夠火辣的,相貌也算中上乘,還有異域風情,大將軍是否有意?”
方離蹙眉,詫異道:“陳元龍啊,你不是剛娶了姜氏麼?現在又打祝融的主意了,我告訴你啊,你可沒這個本事,你降服不了她……”
“嗨……大將軍想到哪裡去了!”陳登急忙揮手解釋,“我也沒有這個念頭啊,這女人人高馬大,孔武有力,飛刀殺人於無形,我豈敢招惹她?我這不是打算投桃報李,給你撮合撮合麼!”
“原來如此!”方離大笑。
陳登悄聲道:“大將軍,你現在就是我們唐國的靈魂,應該早日開枝散葉。你身邊現在就一個小丫鬟也不是個事,不如納了祝融可好?這娘們胸大屁股翹,肯定生兒子!”
方離瞪了陳登一眼:“我和你很熟麼?今兒個怎麼淨和我扯這流氓話?”
陳登聳聳肩:“難道不熟麼?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麼,大將軍要是不好意思就讓我去問祝融,這娘們肯定同意!”
方離笑笑,轉身而去:“我心中已有正妻人選,至於祝融以後看機緣吧!”
望着方離遠去的背影,陳登搖搖頭,嘆息一聲:“唉……放着這麼誘人的娘們不搞,真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