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染血的大宅在晨光中迎來翌日的黎明之時,一陣淒厲的慘叫撕開了拂曉的天空,預示着前夜的屠殺就此落下了帷幕……
春仲趕到與接頭人碰面的廢棄小廟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關關雎鳩,在河之舟……”
接頭的暗號是一句常見的歌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廟堂陰暗的角落裡,傳出了一個憨傻的聲音。
與此同時,春仲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怪味,準確地說應該是濃烈的臭味。
“接頭人是你嗎?屠鉤……”
熟悉的臭味暴露了接頭人的身份。
“春仲你一點也沒變啊。”
隨着名爲屠鉤的“人”遲緩地走出陰影,瀰漫在空氣中的氣味頓時更重了。
“你不也一樣嗎?”
春仲看着他臃腫的身軀,冷冷地寒暄道:“還是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赭色的兜帽與斗篷包住了屠鉤的全身,連一寸皮膚都沒有裸露在外。
“賁巫的頭顱呢?”
屠鉤伸出了那隻用布裹了好幾層的大手。
“在這裡。”
春仲直接把浸滿血的包裹丟給了屠鉤。
“開動了啊……”
屠鉤接過賁巫的頭顱,隨手塞入了黑漆漆的兜帽。
—春仲聽到了咀嚼的聲音。
屠鉤的專職是處理屍體,但處理方式實在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