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怕誰見誰
說着,大師姐來了。
“師妹,我送你過去吧。”
薛靜靜不說話,微微轉頭不去看她。
“兔子妹妹,我能跟薛師妹單獨聊聊嗎?”
“不能,她喜歡我,不喜歡你。”
面對這兩個坤門裡唯一敢頂撞她的人,她總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只得央求道:“好妹妹,師姐有重要的事對薛師妹說,她這一閉關起碼要五年,我確實放心不下。”
“好吧,將她借你片刻,過會兒我送她去靈獸園。”
大師姐嘆息道:“師妹,我不知道這件事你會恨我多久,可你要知道我是爲你好,所謂大局,就是要舍小留大。”
“他救了我們,我們捨棄他。”
“我如果去救他,我們豈能安然無恙站在這裡?
薛靜靜臉色微紅,道:“回來後你們隱瞞真相,我想解釋卻無人肯聽,他將困在幻境一生,爲什麼不給他應有的名譽?是他救了我們。”
大師姐看着從來不生氣從來小聲細氣的小師妹竟然動了怒,只得苦笑。
小白兔將薛靜靜送到靈獸園外,道:“看你這麼在乎那件事,你有沒有想過古小樹還活着的話,我是說假如他能活着走出來,你會對他感激涕零嗎?”
薛靜靜搖頭。
“最起碼有所表示吧?”
薛靜靜搖頭。
“這就是咱倆最大的區別,我呢是毫不掩飾,而你是完全掩飾,表情、語言、感情統統被你藏起來,你累不累啊師妹?”
她還是搖頭。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跟三丫採靈茶去了。”
她們自小結識。情同姐妹,內心深處永遠爲對方留着一個牢固的位置,久了不見會想念。情知一別五年,卻沒有任何惜別之色。她們早已習慣這種灑脫的方式,其它的一切都顯得多餘。
靈獸園中除了伴着靈獸修煉,她唯一的消遣便是站在竹林外的崖邊涼亭中,看着浮雲漫空。
在她無比單純的腦海裡,有着明晰的人生觀,所有人事物,她可以不表達出來,不代表她不在乎。只是習慣了將情感收藏,不輕易展露。
以前她只是對自由有些嚮往,除此以外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好。
可是自從一處的周啓日闖進她的生活後,她才生出極大的不滿,她看到那個似乎挑不出毛病的周啓日就不喜,越是挑不出毛病就越是隱藏着很大的毛病。
想着閉關以後可以不用再見他,誰知母親這次竟是動了真心,連她閉關這段時間也允許他來靈獸園探望。
爲什麼不給她一個能夠接受的感情方式?
或者給她一個選擇……
她知道這難以奢望。
她的母親是修仙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天人閣掌門唯一的女弟子,現任一門長老的鐵腕人物。
她是道家最爲推崇的天靈之體。是人界最受上天眷顧的寵兒。
她一生下來就是靈者,從不修煉,十歲那年已經是真元后期。這還是因爲她從未修煉過的緣故,本來幾位長老建議她不必修行,怕遭天嫉,但是其母不甘,讓她強行修煉,從十三歲那年不斷的閉關修煉,很少涉足外事。
她身上承載了母親太多的期許,她不敢反抗,也無力反抗。
蘇沐奄奄一息的從山洞中飛出來。全身被炸得黑乎乎的,臉上佈滿了小傷口。血淋淋的很是悽慘。
他無力的平躺在地上,看看左右。幻境早已消失不見,這是個正常的世界。
深深呼出一口氣,嘴角帶着一絲微笑,他強撐着坐起,剛要念咒語祭出五行旗,卻聽一聲嬌叱在耳邊響起:“臭小子!我可找到你了!”
蘇沐心中一涼,轉頭看去,頓時大罵晦氣,怎麼偏偏這麼倒黴,碰見誰不行,竟是那紅衣少女!
三年不見,她還是穿着那件紅色斗篷,薄紗後的俏眼正不懷好意的瞪着他。
“仙子,這麼巧?你我可真是有緣啊。”蘇沐強笑道。臉上傷口被笑容拉扯得幾處破綻,鮮血立刻迸流而出。
“我說走到這裡怎麼聽到喜鵲在叫,原來是讓我報仇解恨呢。”少女冷笑道。
“仙子的紫螢藤找到了嗎?”
蘇沐討好着笑道。
啪!
少女素手一探,輕快的抽了他一個嘴巴,打得蘇沐一口血噴出老遠。
蘇沐一臉慘相,揉着如同被火燙一樣的嘴巴連求饒的話一時都說不出。
少女眼睛微眯,寒光連閃,烏光一綻,軟鞭在手,毒蛇般咬住他的脖子,輕輕一拉就把他吊在樹上。
蘇沐兩手死死抓住脖頸處的軟鞭,兩眼上翻,臉色醬紫,顯是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你是要將功贖罪呢,還是本姑娘活活弄死你。”
他開不了口,只得拼命點頭。
“還敢不敢陷害我了?”
蘇沐大腦極度充血,耳目幾乎失聰,不知她說什麼,仍是點頭。
少女黛眉一壓,兇態畢露,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蘇沐兩腿胡亂彈踢了一陣,忽然一挺,暈死了過去。
少女猶疑的看着他,見他青筋暴漲,不像裝模作樣,鬆手放他下來,道:“怎麼不說話了?”
上前踢了他兩腳,見是真暈了過去,忙將他拖至河邊,一把扔了下去。
被涼水一激,蘇沐劇烈咳嗽,嗆得眼淚都冒了出來,道:“仙子手下留情,我願將功贖罪,儘管吩咐,在下一定死而後已。”
“那就快過來,跟我去腹地找紫螢藤。”
蘇沐微感驚訝的道:“仙子還沒找到嗎?”
少女沉着臉道:“恩。腹地外的禁制太多,雖然在此待了三年,倒有大半時間躲避禁制了,根本沒有進過腹地。”
“等我養好了傷,一定全力幫助仙子。”
說着,他一副虛弱就倒的樣子。看了頗讓人可憐。
少女眼中的同情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冷顏道:“一刻也不能歇息,要死就死在路上。”
蘇沐苦笑道:“不用這般着急吧?我只有養好了身體才能以更好的狀態幫助仙子。”
少女冷哼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天人閣弟子。少用這種小伎倆騙我。”
“仙子何出此言,我已經傷成這樣你又不是沒看到。哪裡騙你了?
“天人閣在魔域的舉動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我。你們在魔域早就一籌莫展,主要是缺少幾種煉陣的材料,而這些東西大多都長在仙源山,今年將會有大批天人閣弟子涌入仙源山來尋找,很可能還會有數名長老隨從。到時我們這些偷渡者都要退避三舍,我如何不急?”
“原來如此。”蘇沐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你少給我裝傻,你們門中的事你會不知道?”
少女邊說邊揚起手中軟鞭。蘇沐連忙求饒:“仙子息怒,咱們這就上路吧。”
“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一鞭將你劈成兩半。”
“放心,我渾身是傷,想有不軌也是力不從心。不過上路前我還要去一趟坊市,我的燧石用完了,必須再採購一批。”
“你需要多少?”
“三百塊吧。”
“我有,走吧。”少女淡淡的道。
他還未有何舉措,少女先拿出一根捆豬草,二話不說將兩人連在一起。
蘇沐搖頭道:“我說了不會害你。不用這麼小心。”
“我就是太不小心纔會被你騙。”
少女將斗篷一扯,帶着他騰空而起,隱身飛行而去。
在一片彩霞上空停住身形。
“下面是片千層巖。紫螢藤最喜歡寄生的地方。可這一帶禁制重重,我分辨不清,你下去試試。”
蘇沐道:“這裡是有很多紫螢藤,但我很中肯的告訴你,你要找的千年藤絕不在這裡。山中西邊一帶有大片溼地,如果說仙源山有千年藤的話,一定在那裡。”
“少廢話,下去。”少女現在再也不相信他的話,沒好臉的回絕道。
蘇沐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一把扔出三顆燧石,而後祭出一張束靈符飄在上空。滾滾煙霧中,束靈符一陣顫動。
見了此景。蘇沐連連後退,道:“這裡的禁制太密集,我們進不去。”
“你還沒試怎麼知道,別怕,我在後面保護你。”
蘇沐正色道:“我絕不是推脫,這裡進不得,就算進去了也找不到千年藤。”
“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快進去。”少女俏目一橫,狠狠推他一把。
蘇沐臉色陰晴不定,暗自念動飛煙劍咒語,他知道就算偷襲也沒有勝算,但是趁亂逃走還是有希望的。
咒語一出,飛煙劍就要飛出芥子袋那一刻,忽聽少女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是何居心?滾出來!”隨即召喚出防禦結界護住周身。
有了結界在身,偷襲就更沒希望了……然而飛煙劍已出,爲了不讓少女懷疑,蘇沐連忙抓在手中,劍指某處,與少女同聲一氣,沉聲道:“我早發現你了,再不現身休怪我身邊仙子不客氣。”
少女奇怪的看他一眼,對他這句抱大腿的話很是鄙夷的撇撇嘴。
“不見棺材不落淚。”等了片刻,還是無人應答,少女一甩軟鞭,一道烏光狂漲,疾若電閃般卷向一塊山石後。
烏光及處,忽然青光一閃,石後踉踉蹌蹌跳出兩個魂晶初期的彪形大漢,被烏光追的狼狽之極,兩人一同祭出法寶,抵禦着烏光,道:“道友住手!我二人只是途經此地歇歇腳,不想卻遇到兩位經過,並無惡意。”
少女好整以暇的道:“我偏不住手,誰讓你們剛纔不出來。”
先時見了二人修爲,蘇沐心中大感不安,想這次麻煩大了,本以爲是兩個小毛賊,沒想到卻是兩個不好惹的角色。但是觀察一會兒,兩人非但沒有佔上風。反而處處被烏光壓制的毫無招架之力。
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同時對少女多了一絲好奇,她那不起眼的軟鞭化成的烏光竟能剋制兩個同階修士。若不是親眼看到他還真有些不相信。
目光掃到二人背後鼓囊的包裹時,蘇沐眼前一亮。使勁用鼻子嗅了嗅,難掩喜色的暗道:“風露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當下便極力攛掇少女道:“仙子不能放了他們,對於這種居心叵測想要暗算咱們,發現打不過又想求饒的小人,一定要嚴懲不貸。”
少女一看就是個容易被煽動的人,聽了蘇沐的話,又祭出一條長長的金色鏈子,上面鑲嵌着一顆顆晶瑩璀璨的寶石。光是看外表就知價值不菲。
金鍊一聲嗡鳴,化爲一道耀目金光直射過去,半途中一分爲二,聲勢驚人的纏上二人。
見那金光不俗,蘇沐暗自一驚,這少女隨手拿出一件法寶就有這般威力,她一個魂晶期修士怎會有這麼大身家,看來來頭一定不小,八成背後有個極大的勢力……
眼看兩個大漢漸有不支之勢,蘇沐唯恐他什麼都沒做。事後分贓沒有說話的分量,便毫不猶豫祭起飛煙劍,在空中盤繞一圈。閃耀着灰不溜秋的黃光划向二人,也算出了一份力。
飛煙劍所化的黃光在外圍飛了幾圈,始終沒有機會參與戰鬥,少女的軟鞭和金鍊已牢牢控制住了局勢,綻放出的光團不但攻擊性極強,而且還具有排他性,飛煙劍在一旁顯得有些礙手礙腳。
“快把你那破鐵片收回來,少在那邊丟人現眼。”
其實他這把飛煙劍也算奇物了,只是功用比較單一。且攻擊性稍弱而已。
兩個大漢使出渾身解數,終是不敵。身上已多處傷痕,不得已嚎啕哀求道:“仙子饒命!我二人願將所有法寶相贈。只求活命。”
另一人道:“不光如此,從今以後,我師兄弟兩個願爲仙子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少女一手掐訣,神態輕鬆的打出幾道法訣爲軟鞭助力,嗤聲鄙夷笑道:“你們若能打贏我就算你們有些用處,不然我要你們做什麼?”
蘇沐心中暗笑,這少女出語雖蠻橫無理,卻有種自成一體的邏輯,讓人無從反駁,只能暗生悶氣。
果然,那漢子怒喝道:“老子要能打贏你還用求饒?”
“那就打贏我再說了。”
“大哥,跟她拼了!”
說着,二人分別往腰間一拍,十餘柄經過祭煉的飛刀激射而來。
蘇沐見那飛刀頗有靈性,躲肯定是躲不了,便一頭鑽進少女斗篷內尋求庇護。
少女泰然自若,動也不動的看着飛刀來襲。
飛刀威力着實不可小覷,不費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少女的防禦結界,就要及身時,斗篷紅光大放,飛刀戛然而止,被紅光罩入其中,努力掙扎卻動不得分毫。
稍時便靈性全失,跌落在地,成了一堆再普通不過的鐵片。
“本姑娘剛還猶豫要不要殺你們,這下簡單了。”
咒語一出,烏光猛漲,金光大嘯,將兩個大漢遮蔽的難見身形,就連死前那聲咒罵也被金光的鏗鏘哨鳴掩蓋了下去。
蘇沐從斗篷中探出身,見兩個大漢已氣絕身亡,包裹就躺在地上,少女並沒有收回的意思。
他也不願直接表露他的慾望,根據這短時間的瞭解,他斷定少女是倔毛驢脾氣,他越是想要什麼,她越是不會答應。他幾乎可以預見,只要他表露出對袋中風露果的喜愛,少女一定會佔爲己有,說不定還會當場將果子踩成肉醬。
計議已定,他轉而將興趣落在少女的斗篷上,先前只知道它能隱形,沒想到還可以抵禦法寶攻擊,不由得一陣咋舌,幸虧兩人被發現,若是他冒然偷襲她,該是什麼下場?他那把破劍恐怕連斗篷的邊都挨不上吧?有這種東西披在身上,豈不是爲所欲爲?
他搖了搖頭,心中一陣羨慕。隨後靈識探出,兩手在斗篷上摸來摸去,猜測着斗篷的質地,所需的材料……也許,將來他也可以煉製一件……
摸着摸着就入了神。由下往上,順着少女的小腿徑直而上,一直摸到少女挺翹的臀。感覺出不同來,正想收手——
“你亂摸什麼!”少女受到驚嚇般。突然衝身後一聲喊,返身一腳踹在他胸口。
少女外表看起來再怎麼嬌小,到底也是個真元后期修士,她這一腳出去,蘇沐直接飛出了幾十米開外,體內一陣翻江倒海,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
還未落地,身上猛地一緊。一道烏光將他扯了回去,落在少女面前。
正在痛苦不堪,又見少女擡起手,啪一聲脆響抽在他臉上。
“我保你性命,你竟趁機佔我便宜?你那狗爪不想要了!”
蘇沐知道這種事不好解釋,還是硬着頭皮道:“我想看這斗篷是什麼做的……”
少女佯怒的擡手呵斥道:“去把屍體埋了。”
蘇沐便低眉順眼的來到屍體旁,內心迫不及待的念出紫金鉢咒訣,將兩個還未出體的靈魂吸入其中。
隨手打開一個包裹,從中滾淌出一堆風露果,他不經意的撿起一個。放在鼻下聞了聞,嘲道:“這兩人忒也沒出息,摘了滿滿一包風露果有何用?仙子要嗎?”
少女將兩人腰間的儲物袋吸在手中。隨意看了看,便收入囊中。
見她轉過身去打量起那些隱約可見的禁制,李天涯忙將風露果收進了芥子袋裡。
少女忽然冷笑道:“你更沒出息,一堆爛果子也趕緊收起來。”
蘇沐故作寒酸道:“這東西拿到坊市能賺好幾塊靈石呢。”
少女鄙夷的斜他一眼,繼續看着那片禁制。
蘇沐收了靈魂,得了風露果,可謂一舉兩得,心中不覺慶幸了起來。
眼下只要擺脫紅衣少女,找到‘重石’。便可離開此地了。
三年過去了,天人閣的人都以爲自己死了吧?不消說球兒一定很傷心……
他大概數了下。有幾百顆風露果,製成催元丹。至少一兩年夠用了。
“臭小子!本姑娘今生不扒了你的皮誓不爲人!”
這是第二次被蘇沐陷害之後紅衣少女咬牙切齒說的一句話。
蘇沐灑然的對她揮揮手,眼睜睜看着她被吸入一個火焰飛舞的法陣。
擺脫了紅衣少女,他纔將紫玄給他的法符祭入空中。
三年了,多少人事更迭?多少恩怨情仇?
爲自己包紮傷口,不覺間日已西垂。
蘇沐立在五行旗上緩慢的飛行着。
奔波了十餘日,雲霧中的丹霞山目所在望。
海邊的外門弟子正在聽着老師講課,見到海面上有人過來,立刻引起一陣交頭接耳的輕微騷動。
在看到來人所操控的飛行法器之後這個騷動變得更加輕微。
沒有比五行旗更低級的飛行法器了,它還不如赤尾鳥飛的快。
越是底層的人越崇拜大派頭,而古小樹這樣走來的方式完全沒有派頭。
他穿過外灘,一路上一直在觀察人羣中是否有個圓臉蛋尖下巴的女孩,他只留給她這麼多時間,因爲他趕時間。
如此匆忙根本不是尋人應有的態度,所以他理應找不到小球兒。
九門炸了鍋,一向穩重的宋實年衝進後院,連續放了三顆炸彈才消停。
也是這時才知道,前往仙源山的弟子已經出發了。
長老安排他去靈獸園飼養那頭最難伺候的千尾狐,同時肩負清掃園內衛生的工作。
“靈獸園裡有個人在閉關修煉,你儘量不要打擾。”
蘇沐剎那間就想到那個亭中孤立的女孩,道;“弟子謹記。”
“千尾狐生性狡詐多疑,你要當心被它所傷。當初天人閣同意讓它在此修煉是有條件的,要它每七天煉化出十滴淨天水,它自己服用三滴,剩下的五滴你好好保存,會有人定期收取。”
蘇沐不善算數,可是那麼明顯的差數傻子也聽的出來,見長老不說話,道:“師伯,還有兩滴呢。”
“這也是你薛師姐在靈獸園閉關的原因,每七天她會去找你服用一滴淨天水,另一滴你自己服用。”
“弟子明白了。多謝師伯。”
“在你入住獸園之前,有個人你應該見一面,她得知你被困幻境,悲痛而後入道,現已是女門弟子,去吧。”
蘇沐笑了,點頭道:“是。”
六年不見,小姑娘不再是小姑娘,只是那一顰一笑,那亮晶晶的眼神,還是那個小姑娘。
兩人坐在坤門環山上的一塊大石上,聊着這幾年的事。
着重描寫兩人在靈獸園的事。很奇怪的是,在後來的漫長歲月中,他們彼此都堅定的認爲那是他們青梅竹馬的一段時光,儘管那時都不年少。
因爲單純定義快樂的話總含着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