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劍元神墮落,行事只憑一片魔性,見二人飛來,只將百劍圖一抖,便要故技重施,再收了二人。凌衝喝了一聲,黑白生死氣護身之餘,化爲兩條黑白雙龍,直衝而去,與百劍圖鬥在一處。
甫一交接,凌衝悶哼一聲,身形一矮,吃百劍圖上傳來的無上壓力,險些將自身壓垮。好在袁劍元神不穩,法力運轉不純,百劍圖又被段克邪一道劍氣定住,發揮不出五成威力,纔將將被黑白生死氣攔下。
葉向天趁機也將大五行滅絕神光祭起,在百劍圖上狠狠的來回刷動,消磨圖中劍氣。袁劍將百劍圖抖了幾抖,將黑白生死氣磨了一磨,忽然一道無上意念跨空而來,鑽入其紫府之中,坐鎮元神!
袁劍目中神光爆發,森然說道:“太玄派屢壞本教主好事,先殺他三個弟子,落一落郭純陽的麪皮!”一股浩蕩法力衝入百劍圖中,瞬息之間已將段克邪所留劍氣沖毀煉化,接着圖畫一揚,百劍圖神通變化,化爲一處劍氣充溢的無上魔域,橫空刷來!
早在那道無上意念跨空而來之時,凌衝的太乙飛星符陣已然大起警示,凌衝一凜,喝道:“事不可爲,速退!”拉了葉向天便走,連搭救陳紫宗也顧不上了。
那意念正是天屍教主所發,操控袁劍軀殼,御使百劍圖,要殺凌衝三人。以天屍教主的修爲,操控袁劍之身易如反掌,就算十個凌衝捆在一起,也絕非其對手,畢竟待詔境與玄陰境的差距並非數目所能彌補。
凌衝與葉向天先一步御劍而走,身後百劍圖所化劍域翻翻滾滾而來,無論其等如何變化身形,總是不能擺脫。劍域一張之間,劍氣連天,一幢陰影落在二人頭頂,就要將二人收入。
此時又有一道劍氣飛來,自有形化無形、自無形化有形,如是者三次,一劍劈入百劍圖中,將此圖變化阻了一阻,給了凌衝兩個喘息之機。
卻是段克邪舍了殷九風,親身來救,畢竟魔壇毀不毀無傷大雅,若是太玄三大弟子折了此處,縱是鄭聞與段克邪,也不想面對郭純陽的怒火!
段克邪飛身而至,忽又無蹤,只見無量劍氣自虛空殺出,一道緊接一道,將百劍圖劈得節節敗退。天屍教主雖能操控袁劍之身,但對袁劍修爲畢竟不能纖毫皆知,百劍圖在他手中不能如臂使指,被段克邪覷準破綻,批亢搗虛。
天屍教主大怒,將手一指,百劍圖舍了凌衝兩個,劍氣收縮之間,更爲凝練,與無形劍氣鬥在一處。無形劍訣最難抵擋之處,在於出入無形,神行無影,在段克邪純陽道行御使之下,更是神鬼難防,縱是天屍教主神通無邊,也覺吃力。
殷九風連忙飛來,手指六慾天羅,化爲一張大網,往虛空中撒去,又有魔氣如沸,一寸一寸的搜索虛空,只要段克邪露出一點法力波動,便可用神通將之逼出身形。
虛空動盪,段克邪聲音傳來:“勞煩兩位聯手,段某倒是頗有面子,只看我七玄劍派的無形劍訣比太玄劍派的劍術如何?”殷九風喝道:“在我與天屍教主夾攻之下,你還想逃嗎?太玄派倒也罷了,你七玄派也來湊熱鬧,真是不知死活!”
話未說完,段克邪惱他出言無狀,賞了其一道劍氣,有無相相生之間,陡然殺出,將殷九風弄得手忙腳亂,好不狼狽。凌衝與葉向天飛至千里之外,見劍光無形,正與兩大魔頭廝殺的十分激烈。
只是無形劍訣再玄妙,也難以應對兩大魔頭聯手,何況尚有天屍教主本尊虎視眈眈。凌衝忽然提氣喝道:“段前輩!我陳師兄失落在百劍圖中,萬望搭救!”
話音方落,只聽一道劍嘯之聲響過,猶如一片蛙鳴,百劍圖陡然震盪不休,吃一道無形劍氣殺入其中!天屍教主感應到圖中變化,大喜道:“真是地獄無門自來投!”正要以法力加固百劍圖,封死其中空間變化,忽有一道無邊劍氣衝出百劍圖,裹挾了一人揚長而去,正是段克邪以身犯險,將陳紫宗自圖中搭救出來!
段克邪帶了一人,無形劍訣不好發動,終於現出身形,但見一條純白劍氣,矯矢如龍,倏忽探入蒼穹之中,輾轉之間,已在千里之外!
袁劍與殷九風不約而同追殺而去,這一戰須得將段克邪殺的怕了,方能免其再來攪亂魔祖大祭。段克邪一扭之間,已與凌衝會合,將陳紫宗拋下,喝道:“速速離開此地!”反身又去與兩大魔祖爭鬥。
段克邪此人雖然心高氣傲,卻有任俠之氣,想憑一己之力纏住兩大魔頭,讓凌衝三人先走。凌衝顧不得其他,見陳紫宗兀自昏迷不醒,當無大礙,先將之送入洞虛真界,與葉向天拔腿便跑。
噹的一聲巨響,如千萬座古鐘齊鳴,將周遭無數生靈震死,又有道道聲波漣漪向外擴散,不知撞碎了多少山嶺樹木!鬼棺之中天屍教主喝道:“鄭聞!你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那大手正是七玄劍派大長老鄭聞法力所化,其也不答話,大手五根手指變化,頃刻之間連變數道手印,最後萬法歸一,又是狠狠拍在鬼棺之上,震得天屍教主渾身酥蕩不已,忍不住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