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風略一思忖,心念動出,那一株靈根分枝本是大可及天,忽然扭動不止,轉眼化爲一根三尺長短枝條,光彩耀目,亦是撕裂虛空而去!葉向天駕馭劍光飛遁,凌衝得木清風之賜,暗疾盡去,正是神清氣爽,驀然心神悸動,面色一變!
一道白光自極天之處,展布開來,光暈耀天。天籟小說奇光之中,一個蒼老聲音喝道:“兀那小子,將本座孫兒還來!本座也不殺你,只將你等吊在洞府門口,每日打上幾千蛟鞭,倒要瞧瞧郭純陽小兒敢不敢來神木島要人!”
純陽高手,感悟大道,與天地相往來。舉手投足,皆俱無上威力,若是全力出手,足可翻江倒海,摧毀6洲。當年太玄劍派攻入血河宗總壇,雙方皆有煉就純陽、玄陰境界高手拼殺,生生將血河宗總壇縱橫萬里之禁制、樓臺、殊景盡數打成了先天之氣,又從先天之氣打回後天之氣,如是三次。上及穹空,下入絕地三萬裡,幾乎將地肺打穿!
如今太玄劍派山門便是在當日大戰之後,由郭純陽帶領一干長老弟子,以絕**力,熔山鑄水,重新祭煉而來。東海之上,昇平已久。前幾日蟹武率領八門鎖神陣追索鮫嬌與鮫三力,便已算的極大手筆,如今純陽境界老祖親自出手,立時震驚八方!
東海龍宮一座偏殿之中,一名頭生頂角的少年,本是滿面盛怒。正是龍君三太子,他派了蟹武引領一支妖兵,擒拿鮫嬌與鮫三力兩個,誰知非但不曾將人捉來,半路還殺出個太玄劍派,打破八門鎖神陣,將兵士屠戮一空,連蟹武亦自殞命。
待海魚精逃回龍宮,稟明此事。三太子敖意立派眼線打探,知曉葉向天入了神木島,倒也不好前去堵門,如今得了回報,葉向天一行已離開神木島,迴轉中土,正要大起刀兵,前去擒拿。敖意可不管甚麼太玄劍派、甚麼郭純陽,東海之中向來是龍君老子天下第一,就算殺了葉向天,亦要自家老子撐腰,不懼太玄劍派尋仇。
還未點將派兵,只覺海上天地運氣滾動如潮,激盪往復,他也算有些見識,立時辨出有純陽境界無上高手出動,面色狂變,大叫道:“是誰?爲何會有純陽老祖出手!”
龍宮深處,一個龐大無匹的元神意識陡然甦醒,冷冷瞧着虛空,自語道:“沙瀧表弟也算怒極了,居然不顧麪皮向後輩動手,若是郭純陽無有後手,只怕今日便要大大落一回麪皮了!咦,居然還有天屍教的傢伙潛入東海,魔教這幾年也愈加活躍了。三兒這幾日鬧得太也不成樣子,便讓他閉門思過,莫要再管閒事。龍君之位,憑的是修爲法力,震懾四方,些些鬼蜮伎倆,豈能登大雅之堂!”
凌衝本是持着寒鐵劍,心頭思索劍招變化,忽然感悟天地元氣激盪,叫道:“葉師兄!”葉向天操御劍光,面上絕無變化。一道劍光閃耀不停,欲脫出沙瀧法力籠蓋。那一道白光乃是沙瀧法力所化,並非法寶,但純陽老祖出手,自是不凡,任憑葉向天如何變化法力,始終脫不出其掌握。
眼見白光一合,便要將葉向天三人一體擒捉。凌衝只覺丹田一熱,那一道封禁後天陰陽之氣的先天庚金劍氣陡然躍起,闖入丹田,直上極空。一個溫潤和煦之聲陡然響起,嘆息道:“小輩自家胡鬧,沙道兄又何必大雷霆?”一隻大手撕裂虛空,正持定那一道先天庚金劍氣,迎着沙瀧法力所化白光,輕輕一斬,嗤的一聲,如撕錦裂帛,沙瀧法力立被劈作兩半!
沙瀧喝道:“惟庸道人?你不在太玄門中修持,也來與我爲難麼!”那隻大手正是太玄劍派大長老,亦是唯一一位純陽高手,惟庸道人所!但聞惟庸道人不緊不慢說道:“葉向天終歸是掌教弟子,掌教有命,貧道這一把老骨頭只能出山跑腿了。”
兩位純陽境界高手皆非真身來此,只各以一道法力幻化,施展手段。對答之間,那道白光陡然合璧如初,凌空閃爍,往先天劍氣之上刷來!這一道神通凌衝十分熟識,正是之前沙通所施展的玄鯨吞海功,但由沙瀧手中施展出來,沙通那幾下只能算是小孩子過家家,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門神通乃是龍鯨一族天賦妖法,精微奧妙,沙瀧身爲純陽高手,浸淫此道數千載,已是熟極而流,足可逆轉造化,一刷之下,任你先天后天元氣,皆要化爲水行之氣,爲其所用!
惟庸道人修成純陽亦有數百年,當年圍剿血河宗,受恩師荀掌教之命,坐鎮太玄劍派,不曾隨師出征。之後郭純陽繼任掌教,惟庸道人隱居門中天巽宮,總共也未出手幾次。這一遭葉向天出使東海,郭純陽處處算定,落子機先,以掌教身份,命惟庸道人出手保駕。
惟庸道人雖是純陽老祖,但掌教有命,卻也不得不從,因此分出一道法力,專候沙瀧。惟庸道人出手極少,外人難知其所修是哪一門劍訣,只是如今操控先天庚金劍氣如臂使指,劍法精妙通神,那先天庚金劍訣縱非其主修功法,至少亦是浸淫有年,深諳此道的。
沙瀧以法力施展玄鯨吞海功,吞噬天地靈氣,這一招以力破巧,正是一切劍術變化之剋星。既然本門大長老出手,自家當然有驚無險,也怪不得葉向天一直以來總是成竹在胸,縱使沙瀧來襲,亦是毫不在意,原來掌教早有安排。凌衝心念電轉,危機之感一去,劍癡的毛病便又犯了。他瞪大了眼,去瞧惟庸道人究竟如何破去沙瀧這一招法術神通。
惟庸道人輕笑一聲:“何必如此?”那一道先天庚金劍氣本只一縷精氣,金蛇亂閃之間,陡然一分爲二、二分爲四,數息之間,已是漫天金光劍氣!這一招正是劍光分化的無上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