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星主嘆息一聲,修殘破的星斗世界,需耗費無窮星力元氣,如今魔宗內憂外患,根本無有可能,只好將受創最重的星斗世界藏於陣勢之中,外以完好無缺的星斗世界拱衛,此是治標之法,一旦被人突破中宮,便可長驅直入,也只能兩害相交取其輕了。
太微星主又命太弼等人聯手將新的星斗大陣陣勢重新祭煉一番,這一番苦功十分吃力,惹得太弼等人叫苦連天,尤其羅睺星君本修得災禍之道,根本適應不得這等修修補補之事,也只能硬着頭皮強上。
慕容長生來至輪迴界外,一雙法眼往輪迴界中望去,目中射出兩道劍光,先落在十八層地府之中,瞧見一團魔雲魔意森森,又有一團佛光沉浮不定,內有一座佛國,不禁露出驚疑不定之色,再慾望時,耳邊傳來一聲冷哼,冥獄之中起了一層薄霧,恰將其法眼遮擋。
慕容長生冷笑一聲,終於化爲一道劍光,長驅直入,直落輪迴界中!左齊兩位神君百無聊賴,只好在南海之上靜坐,煉化自星宿魔宗搶來的幾座星斗世界。每一座星斗世界皆是一處無量神藏,內蘊無窮星力元氣,大可補益兩位神君的消耗,修復傷勢。
左神君與孟神君聯手激鬥星帝,只趁亂收取了一座星斗世界,齊神君卻足足收取了兩座。左神君又嫉又恨,卻不好翻臉,只好悶不做聲煉化星力。
齊神君也裝模做樣拿出一座星斗世界煉化,正相對默坐之時,兩位神君驀地齊齊擡首望天,就見一道劍光燦若流星,劃破穹蒼。左神君面色一變,喝道:“怎得是那廝來了!”
百劍門在九天仙闕之中名聲甚大,慕容長生更是將慕容鎮送入仙督司效力,兩位神君自知是慕容長生到來。齊神君皺眉道:“司首怎得請動了那一位?慕容長生素來剛愎自用,此來輪迴界,怕是對慕容鎮之仇不會善罷甘休!”
左神君冷笑道:“那不正好?任憑那廝殺破諸天,我等正可借力!何況那廝趕來,必是奉了司首之命,未必就敢做什麼出格之事!”齊神君道:“不管如何,先接引來再說!”揚手發出一道玄光,直衝霄漢!
慕容長生所化劍光登時一轉之間,徑往南海投來,過不多時,劍光如流星墮地,一閃之下,現出慕容長生高大之極的身影,一身劍意勃發,向兩位神君拱手道:“兩位神君有禮!”
左齊二位早將星斗世界藏起,齊齊起身還禮,說道:“慕容門主有禮!”左神君笑道:“想不到司首竟然請動了慕容道友來此!”慕容長生沉聲道:“爲我兒之仇,不得不來!兩位神君到得早,可知我兒究竟死在何人手中?”
兩位神君對望一眼,齊神君道:“好叫道友知曉,令公子是在圍攻太玄派之時,被太玄上代掌教郭純陽擊殺,元神不存!”左神君接口道:“那郭純陽亦在那一戰役中隕落,形神俱滅!”
慕容長生目中射出兩道劍光,冷笑道:“哦?如此說來,我兒之仇已然報了?”左神君搖頭道:“非也!郭純陽雖死,卻留下道統,太玄派如今更爲壯大,又有郭純陽嫡傳弟子凌衝接掌大位,道友若要報仇,也該將太玄一門上下誅絕才是!”
齊神君默然不語。慕容長生思忖片刻,問道:“太玄派如今何在?左神君道:“舉派上下已然棄了根本之地,就在這輪迴界中飄蕩,至於究竟落腳何處,左某卻是不知!”
慕容長生陰惻惻道:“既然太玄派是殺我兒之真兇,自當滅門!就算逃到九天星河之中,本座也要將之揪出,斬盡殺絕!左神君可知太玄派平素與甚麼門派交好,又或是留下甚麼旁支?”
齊神君皺眉道:“道友初來此界,還是從長計議爲好。何況司首之命,是先覆滅星宿魔宗,擒拿星帝,慕容門主還是莫要本末倒置的好!”
慕容長生冷冷說道:“照齊神君所言,我兒爲仙督司征戰,隕於此界,我當老子的替兒子報仇也不成?這卻又是甚麼道理?就算渾天司首在此,只怕也說不出這一番話罷?”
齊神君目中神光一閃,冷笑道:“就算慕容門主報仇心切,也要先完成司首之命,剿滅星宿魔宗纔是!”左神君心下高興,巴不得二人大打出手,口中卻勸道:“二位暫息雷霆之怒,不若左某來做個和事老如何?左右太玄劍派也無歸一坐鎮,只要尋到其等蹤跡,便是反掌可滅,不若我等先助慕容道友報了殺子之仇,再去尋星帝的晦氣,如何?”
齊神君冷笑道:“左神君說的輕巧!太玄派逃遁無蹤,我等又不精推衍之術,如何去尋其下落?”慕容長生冷冷道:“無妨!本門主便將與太玄派、凌衝交好的門戶殺的乾乾淨淨,一個一個殺去,就不信那廝還要做縮頭烏龜!”
左神君大讚道:“慕容道友真是好氣概!只是與太玄派交好的門戶滅的滅,逃的逃,也無甚人牙留存。據本神君所知,與凌衝交好而又留在此界未去的,只有中原楞伽寺一家門戶。不過其是佛門清靜功德歸真佛道統,寺中有兩位歸一境界老僧,怕是不好對付。”
慕容長生默然片刻,問道:“那凌衝出身何處?”左神君道:“乃是此界金陵城!”慕容長生喝道:“好!那便將金陵城中老小盡數殺了,逼那廝現身!”
齊神君皺眉道:“我仙督司總算是正統門戶,代表仙帝威嚴,豈可無故屠戮生靈?慕容長生,我看你是入了魔道了!”慕容長生喝道:“仙督司是仙督司,本門主是本門主!本門主要殺誰,輪不到你來管閒事!”將身一搖,化爲一道劍光,望空便走。
齊神君喝道:“混賬!”亦是縱起遁光追趕。左神君喝道:“二位莫要傷了和氣!”緊隨其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