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沖淡淡說道:“此寶來歷非凡,凌某也忍不住好奇,想要一觀究竟,還請魔祖成全。”焚天魔祖聲音冷冽下來,說道:“若是本魔祖不肯呢?”
凌衝哈哈一笑,喝道:“那便再領教魔祖的神通!”陰陽之氣如瀑如流,往先天陰火衝殺而去!焚天魔祖大怒,叫道:“找死!”先天陰火流轉,化生出一道道火圈,火圈之中又有朵朵火苗騰起,每一朵火苗皆是陰寒無匹,凍結萬物。
那先天陰火代表極寒之至,與先天太火恰成反比,只是比不得太火那般霸道衆多,也因此煉化的阻力小些,被焚天魔祖用了千年苦功,終於收歸己用。那魔祖鬥法之能亦是精湛無匹,知道陰陽之氣玄妙難測,將先天陰火化爲一個個火苗,漫天簌簌而落,遇上陰陽之氣便炸裂一次,霎時之間陰陽之氣亦被轟了上千次之多。
凌衝心知焚天魔祖用得是“震”字訣,欺負自家道行孱弱,只要元神被震動動搖,自然駕馭不住陰陽之氣。也無甚麼好法子抵禦,只能謹守本心,但也被炸的節節敗退。
焚天魔祖望去佔據上風,但只將陰火火圈運使到千丈長短,便不再進襲,竟是採取了固守的手段。蓋因凌衝雖是節節敗退,但暗中伺機煉化陰火之力,壯大陰陽之氣,被焚天察覺,自然不肯再行“資敵”。
凌衝也甚是狡詐,駕馭了陰陽之氣漫空亂飛之間,將每一道轟在陰陽之氣上的陰火都截流了一些下來,煉化了事。先天陰火也非無窮無盡,損失了一點,焚天魔祖也要心疼的很,索性只將凌衝趕到千丈之外了事。
凌衝忌憚陰火威力,陰陽之氣無妨,但陰神陽神承受不起,雙方皆是投鼠忌器,互換了幾招,陰火如退潮一般收走,迴歸地核之中。焚天魔祖喝道:“你要看星核,來看便是,到時本魔祖挾帶陰火也去你的太玄山走上一遭!”
凌衝喝道:“焚天魔祖不必動怒,既然不願將星覈示人,凌某又怎敢相強?七日之後重光大典恭候大駕,告辭!”駕馭陰陽之氣破開地殼,眨眼無蹤。
焚天魔祖冷笑一聲,魔影隨着先天陰火搖曳不定,低語道:“陰陽之氣果然玄妙,若是本魔祖能夠到手,嘿嘿!”
凌衝飛出地星界地殼,就在天罡甬道之旁停住遁光,皺眉沉思。晦明童子問道:“怎的忽然心事重重?”凌衝冷笑道:“焚天那廝必與楊遜勾搭上了,說不定在算計我與天妖老祖!楊天琪的九化九變陽火真身本就是焚天幫忙祭煉,這兩個賊人勾結一處,非是天星界之福!”
晦明童子奇道:“何以見得?”凌衝道:“我來請焚天參加重光大典,焚天那廝毫不猶豫便答應,必是楊遜早已與他通氣,我提出欲觀地星界星核,他也怫然不準,其中必有貓膩,說不定已將星核煉化。如今看來這魔頭當年元神被一分爲二,未必不是將計就計!不行,我要立刻去尋天妖老祖商議纔是!”急急趕回天星界。
太玄山上正是一派喜氣,周其與賀百川正指揮弟子重煉此山,姬冰花送信歸來,與程素衣召集玄女宮弟子,運法將玄女宮與太象宮分離,另尋風水寶地,重開山門。
凌衝無心去管太玄山上忙忙碌碌,尋了一處隱蔽之地,運氣法力打通地脈,往地殼之中而去。陰陽之氣無物不刷,區區地殼地幔不過等閒,全力推進之下,不過半日功夫已然來至地殼核心,感應到先天太火熱量。
凌衝不用陰陽之氣,卻將所修虛空劍符之力微微震盪,傳入太火之中。果然過不多久,便有一個清冷聲音響起:“不過區區數年,你已有這般成就,郭純陽與尹濟倒是好眼光!”
天妖老祖現身,仍舊隱於無窮神光之中,凌衝卻能察覺其正暗暗打量自家,尤其對先天陰陽之氣最是在意。過得良久,天妖老祖嘆息一聲,道:“先天陰陽之氣!無上大道!你的福緣比尹濟那廝還要大些!”
凌衝這纔開口,打個稽首,道:“一別經年,前輩風采依舊,晚輩不勝欣喜!”天妖老祖冷笑一聲,說道:“尹濟那廝算無遺策,更兼剛愎自用,屬意於你繼承他的道統,卻也不過是爲你做了嫁衣裳,哼哼!”
尹濟與天妖老祖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凌衝也懶得多言,岔過話題道:“不知那旱魃魔軀與焚天魔祖的一半元神還在前輩這裡麼?”
天妖老祖不語,只用手一指,太火分開一線,現出內中一團魔火,魔火之中正有一頭猙獰兇惡的旱魃,雙目緊閉,只在丹田處有一點焚天魔火搖曳,顯得有氣無力。那魔火正是焚天魔祖一半元神所化,似乎被鎮壓起來,對凌衝到來不聞不問。
太火一合,將旱魃魔軀掩去,天妖老祖道:“焚天那廝的元神禁錮於旱魃之中,外用太火封鎖,萬無一失。”凌衝點頭,旱魃與焚天魔祖元神皆懼先天太火焚燒,畢竟那太火遠比先天陰火霸道得多,多虧天妖老祖以法力護住,才得以存世。
凌衝的見識已然今非昔比,問道:“前輩是要同時參悟先天太火、旱魃的焚天破獄魔火與焚天魔祖的先天陰火,與自身水行之力相容,合於大道麼?”
天妖老祖沉默片刻,淡淡說道:“你倒是有些見識!我修成歸一之後,想要在進一步,千難萬難,因此想到此招,欲求一個水火既濟,合於先天,只是不知這一條能否走通罷了。”歸一之上便是合道,天妖老祖能推算出這條路子,已是驚才絕豔,遠比其他歸一老祖要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