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濟老祖早知凌衝命夜乞元神藏於旱魃魔軀之中,只以爲是行那刺秦一擊,誰知凌衝竟是用了這等兩敗俱傷的法子,夜乞老祖一身夜叉魔氣固然耗損殆盡,焚天魔祖的一半元神幾乎被夜叉魔氣消磨一空,這一招又是陰損又是出其不意,也唯有凌衝根本不拿夜乞老祖的性命當一回事,才幹的出來。
噬魂幡所化諸天魔境之中,夜乞老祖盤坐虛空,一身魔氣失去,已然維持不住白骨法相,如今只是一個面色灰敗之人,滿面苦笑,說道:“主上好狠的心思,老夫險些就要去地府向十殿閻羅報道了!”
凌衝陰神現身,說道:“無妨,只要將焚天魔祖打死,你將其煉化,自能補益回來。”夜乞老祖苦笑一聲,閉目運功,鎮壓傷勢。趕上這一位心狠手毒的主子,又能有何話講?
焚天魔祖已是怒發欲狂,身外無量焚天破獄魔火飛騰之間,又夾雜着絲絲縷縷的夜叉魔氣,甚至不時還有點點滴滴血河之水翻騰,混亂到了極處。
不論長生或是歸一,修爲皆貴在精純,焚天破獄魔火中摻雜了許多異種真氣,已是粗陋不堪,再加元神重創,幾乎將焚天魔祖以身合道之路徹底封死!
“啊!”旱魃驀得仰天一聲怒嘯,叫道:“太玄!凌衝!不殺你誓不爲魔!”旱魃魔軀已被煉化,獠牙錯動,噴吐無量魔火,殺向凌衝!
凌衝一見,喝道:“先運轉星斗大陣!”莫孤月等五位老祖立時閃身入陣,再將周天星斗大陣催動起來,化爲一團星光,附在陰陽之氣後面。
凌衝駕馭了陰陽之氣,再叫道:“將星力加持我身!”周天星斗大陣中立時衝出一派星光長河,注入陰陽之氣。陰陽之氣得了這一股法力灌注,運轉之速暴增三成,居然隱隱有了陰陽相融之勢。
凌衝先前對陰陽之氣有了一絲明悟,但眼下非是參悟之時,陰陽之氣宛如巨瀑轟天、天紳倒懸,與旱魃實牙實齒的換了一招。旱魃魔軀一震,焚天破獄魔火如同燭火飄搖,竟是被陰陽之氣反震而傷!
另一頭陰陽之氣則倒飛而出,躲入了先天太火之中。凌衝駕馭陰陽之氣越來越是得心應手,硬撼旱魃一擊竟是毫髮無損,但也需一段時候化去旱魃一擊之威,因此躲入太火之中。
焚天魔祖見未將凌衝打死,更是怒不可遏,但下一刻面色大變,原來夜乞老祖一身精純的夜叉魔氣又作亂起來,只好用焚天魔火壓制,一時騰不出手來。
楊遜自驚訝中回神,喝道:“焚天道友,可需幫忙?”焚天魔祖喝道:“不必!”少陽派兩個非是好貨色,焚天魔祖也不敢輕易受其援手,免得遭了暗算。
天妖老祖與浩光道人殺伐正急,二人都打出了真火,本命神通齊出,震得這一方地肺空間動盪不休。楊遜眼珠一轉,烈火金光劍連斬之間,襲向尹濟老祖,還是先將武神王放出,三人聯手一氣再說。
尹濟老祖用九天雷府圍困武神王,又被楊遜偷襲,立時左支右拙起來。楊遜見此,立時加緊攻勢,烈火金光劍如狂風驟雨般攻去,尹濟老祖無法,只得將生死符不斷演化太清符法奧義接戰,那斬虛定魂符威力大則大已,但楊遜有了防備,輕易定不住其元神,反而沒了用處。
又過得三十幾招,只聽一聲狂笑,九天雷府轟然炸裂,武神王一尊三頭八臂之軀驀得現身,卻是趁着尹濟分神之時,雷府法力運轉不純,強行轟破雷府,脫身而出!
九天雷府是尹濟老祖心血所繫,一旦被破,元神立受牽連,大有損傷,一聲悶哼,身形踉蹌而退。武神王哈哈大笑,得意之極,卻不忙趁虛而入,斬殺尹濟老祖,而是撮口一吸,將破碎的九天雷府法力連帶其中真意盡數吸入腹中!
九天雷府乃是無上雷道秘傳,就算殘破,亦是非凡之極,何況尹濟老祖還花費了數千年苦功祭煉,武神王亦是修道的天才,有信心以本身內景真雷的法力,補全其殘缺之處,合道之路就此一片通途!
武神王思及此處,幾乎興奮的要大吼大叫,以舒胸臆!楊遜見武神王行事詭異,心念一轉,已然猜到其打算,暗罵一聲,九天雷府乃不傳之秘,雷道總綱,對他補益也甚大,有心搶奪,可惜武神王下手太快,數息之間,幾乎已將打散的九天雷府法力盡數吸入腹中。
楊遜只好冷哼一聲,喝道:“聯手殺尹濟!”武神王大吼一聲,合身撲上,三頭八臂之身掣動如風,奮勇爭先。武神王深恨尹濟老祖用九天雷府將他圍困,落了面子,勢要將其斃於拳下,倒是撐起了七八分攻勢。
楊遜運劍成光,旁敲側擊,接應武神王。兩位老祖一修神軀,一修元神,竟是配合的相得益彰,將尹濟老祖逼得險象環生。尹濟老祖失卻九天雷府,沒了困敵的手段,只能拼命將生死符催發到極致,可惜武神王與楊遜下手歹毒,不拘甚麼符籙,遇上便是一拳一劍,保管消滅的乾乾淨淨。
尹濟老祖越退越近,漸漸接近太火,楊遜喝道:“防備他躲入太火!”武神王目中神光閃動,驀地八臂合抱,向前一撲,一枚碩大之極的拳印飛起,拳意所指,虛空凝結!
這一拳凝聚了武神王一身無上拳意,實爲巔峰之作,就算尹濟老祖全盛之時,也要避讓其鋒!尹濟老祖果然不願硬接,使了一個元神幻影之法,想要往太火中遁去,楊遜低喝一聲,烈火金光劍矯矢而去,攔在半途。
尹濟老祖怒喝一聲,生死符化爲黑白生死氣一拍,將烈火金光劍拍飛,卻也因此耽擱了逃命之機,被楊遜隨後趕上,截斷了後路。武神王獰笑道:“今日叫你在劫難逃!”楊遜也說道:“可憐數千年苦功,毀於一旦,老祖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