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樓羅大喜,正要一口吞吃,應嘯用手一指,寒魄珠飛來,將如意珠撞飛,解了天龍之厄,那天龍低吟一聲,戰戰兢兢飛回天龍幡上,借幡中真氣療傷。
迦樓羅被天龍勾搭出了兇性,只想大快朵頤,一聲鳴叫,又自飛起。應嘯暗罵一聲,寒魄珠灑落寒氣,想要封鎖虛空,限制迦樓羅御空之力,那兇鳥雙翅狠狠一震,震散寒氣,驀得口吐烈火神光,澆在天龍幡上!
天龍幡上寒氣噴薄,天龍狠命吞吐玄冥之氣抗拒,但被烈火神光燒的痛吼不已。應嘯心疼之極,伸手一招,天龍幡落在手中,又將身一搖,掌中現出一柄宛如冰雪雕成的長劍,劍身一抖,寒光如潮!
那長劍與玄女宮的冰魄寒光劍一般,俱是玄冥一脈秘傳,不過質地要遜於冰魄寒光劍,劍勢一起,亦是劍招連綿不絕。迦樓羅渾然不懼,雙翅一抖,大片神羽飛落,如刀如搶,犀利之極。
凌衝見應嘯與迦樓羅纏鬥,心有定計,驀得伸手一點,無量太陰魅劍劍光迸發如雨,每一絲劍光皆對上一根碧芒針,使得薛子覺的神通運轉滯澀了片刻,陰神趁機一竄,已來至應嘯近前,雙手握定幽影魔刀,高舉而起!
這一招凌衝捨棄幽影魔刀諸般變化,只用無上鋒一記神通,如舉太古山嶽,驀得狠劈而下!應嘯目中映出魔刀刀光,在電光火石之間,只好用那寒劍抵擋。
魔刀轟落之間,應嘯悶哼一聲,已然倒飛出去,再看手中寒劍,竟吃魔刀無上鋒一刀劈斷!但寒劍反震之力亦是大到異乎尋常,不過凌衝有諸天魔境在手,靠了虛空洞天之力安然化解。
應嘯心頭火氣,那寒劍亦是性命交修之寶,竟被一斬而斷,心神亦受重創。冷不防一雙鳥爪自暗處抓來,趁應嘯有片刻失神,一把將天龍幡搶了去!
正是迦樓羅覷準機會,搶奪天龍幡,應嘯已然怒不可遏,正要追殺,就見迦樓羅一聲狂吼,現出百丈金身,雙爪用力,竟將天龍幡生生撕裂,鳥喙一啄,將天龍精魄生生拽出,一口吞下,打了個飽嗝!
應嘯目眥欲裂,叫道:“畜生受死!”手中只剩一枚寒魄珠,當空打去。迦樓羅以如意珠牽制,叫道:“不過吞了條天龍而已,小氣!小氣!”
凌沖毀去寒劍,背後空門大露,也吃薛子覺以巨木陣轟在後心之上,饒是他陰神顯化,也自悶哼一聲,周身魔氣亂涌,險些操控不住。薛子覺得勢不讓,叫道:“進來罷!”巨木陣分襲進擊,已將凌衝陰神困入其中。
左神君大喜,叫道:“先合力煉死那廝!”想要飛身去殺凌衝,元晦嘆道:“這又何必?”佛光驀得大盛,現出一座佛國,佛國之中無數佛子唸誦經文,領頭者赫然便是新皈依的蓋沖霄。
衆佛徒唸誦不絕,加持佛光之力,將太虛幻滅寶鏡死死釘住,不令其飛騰變化。左神君捨不得元神之寶,只好留下與元晦糾纏。相比之下,倒是楊遜與浩光最是逍遙自在,三座八陣雷圖接連轟出雷光,俱被二人擋住。
浩光悄對楊遜道:“師弟打算還要消磨多久?”楊遜道:“等到雙方分出勝負爲止!”浩光道:“凌衝已落下風,何況仙后尚未出手,勝負已分!”楊遜道:“不然!凌衝後手極多,我不信他會乖乖束手待斃!”
仙后自也瞧出楊遜兩個不肯出力,暗暗鄙夷,忖道:“這兩個首鼠兩端,倒是可以拉攏一二,不過難堪大用。”天妃殺得興起,玉劍一震,劍光爆發,星落如雨,一氣撲入天魔諸界之中,劍光所到之處,竟將重重魔氣盡數湮滅。
凌衝吃了一驚,忙即後退,只是在巨木陣中不免有些騰挪不易。薛子覺好容易困鎖凌衝,自是不肯放鬆,用上了全力,巨木陣中涌起層層碧綠真氣,又有先天丙火、巨木來回衝蕩,迫的凌衝只能全神應對。
天妃駕馭劍光遊走虛空,皺眉道:“有大陣遮擋,殺得太不爽利。”薛子覺道:“娘娘有所不知,此人魔功高深,又有噬魂魔念善能魔染心神,還是小心爲妙。”
天妃見應嘯正與迦樓羅拼命,慕容長生氣喘吁吁,出工不出力,左神君則被元晦和尚糾纏,當即喝道:“速速誅殺反賊,夷滅天星界,本宮還要去見陛下覆命呢!”
衆神君只好齊齊答應一聲,慕容長生叫道:“應神君,我來助你!”與應嘯合鬥迦樓羅。迦樓羅被殺得羽毛紛落,氣力疲軟,再被慕容長生的百劍圖神通一逼,驚慌失措,對元晦叫道:“快來救我!”
元晦搖頭,張口一吼,正是佛門小神通之一的獅子吼。雖是小神通,在他手中使來,不亞於一門大神通之力,一團佛光噴出,左神君首當其衝,大駭之下,忙用鏡光封擋。
獅子吼中蘊含一句佛門真言,鏡光觸之即碎,震得左神君兩耳轟鳴不止。元晦將足一頓,使了個天足通的神通,已來至迦樓羅身邊,伸手一拍,渡過一道佛光,迦樓羅頓時又自龍精虎猛起來。
天妃心高氣傲,不屑圍攻,見元晦如此神通,見獵心喜,喝道:“和尚,本宮來會你!”玉劍一斬,劍光連環,奇招突出。元晦默然,腦後佛光之中升起一柄戒刀,刀光遊走,與玉劍鬥了個不亦樂乎。
左神君已然趕來,忖道:“這廝竟還精通刀法,倒是出人意料。”不敢出手夾攻,免得惹得天妃不快。撮口一吹,無量金符之風吹入巨木陣中。
凌衝腹背受敵,先前又受了薛子覺一擊,大感吃力,晦明童子藏身洞虛真界中,焦急問道:“還有一個仙后尚未出手,大局不利,還是速謀脫身罷!”
凌衝陽神不過純陽,現身亦無用處,也在洞虛真界之中,說道:“我以先天八卦推算,尚有一線生機,稍安勿躁!”晦明童子罵道:“楊遜兩個真是可恨之極!”
凌衝道:“我已料定他二人不肯出力,自有手段收拾!”陰神鏖戰之中,晦明童子焦急道:“生機呢?生機呢?”凌衝陽神道:“莫急!莫急!”
地星界玄女宮中,姬冰花與程素衣俱在關注域外之戰,畢竟此戰關乎本門生死存亡。程素衣道:“師尊,凌師弟在域外血戰,我等不去助拳麼?”
姬冰花苦笑道:“能下場的皆是歸一級數,你我師徒這點微末修爲,不過給人做了活靶子,不如靜觀待變。”正說之間,域外忽有千萬道寒光閃過,又有寒氣逼人。
姬冰花咬牙罵道:“又是應嘯那廝!”玄女宮本是玄冥老祖棄徒所創,只爲看押敖震,姬冰花爲人果決,毅然斬斷與玄冥一脈聯繫,轉而與太玄結盟,雙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若是應嘯得手,必來地星界清理門戶。
程素衣苦笑道:“本來弟子以爲修成純陽, 已算極大成就,能翼護本門道統,誰知天外有天,終有一日連手都插不進去!”姬冰花嘆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就算你修成歸一,只仙督司四神君齊上,便抵敵不住,咱們師徒還是偏安一隅罷。”
太象五元宮中,百鍊道人施展道法,拓印域外戰況,衆人圍在掌教大殿之上觀瞧。莫孤月面色慘白,也強撐觀戰。周其怒道:“仙督司以衆凌寡,好不要臉!”
賀百川低喝道:“楊遜此人奸猾狡詐,包藏禍心,當初就該一舉滅了少陽派,也不至有今日之禍!”宿蒼子道:“幸好還有元晦大師援手,不然……”
賀百川又道:“二師兄,難道我等便坐視掌教師侄拼命,全無動作?”百鍊道人喝道:“稍安勿躁!掌教去前曾有嚴令,命我鎮守太象宮,再說我這點微末道行,就算前去域外,也不過是個填頭而已!哎!”滿是不甘懊悔之意。
周其笑道:“眼下還未到大難臨頭之事,我等莫要自亂陣腳,再說掌教背後也有合道老祖撐腰,怕她何來!”百鍊道人皺眉道:“怕只怕合道級數投鼠忌器,若是動手,也會引得仙帝出手,大家皆作壁上觀。還有仙后尚未出手,掌教這一派分明落入下風了。”
九天仙闕之中,仙帝遣走仙后天妃,又將仙督司精兵調空,偌大仙闕已無歸一境駐守。仙帝高坐仙宮之中,面無表情,周身神光輝耀,似在思索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