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衝道:“我當年曾潛入青帝苑中一次,盜取先天乙木靈根,後來才知是青帝用先天乙木精氣裹住建木,瞞天過海。彼時曾與青帝首徒之弟子交手,那人乃是待詔修爲,並未見到其他青帝門人。”
尹濟老祖笑道:“那是你運道好!也許那時青帝門人正自聚集一處做甚麼法事,也許青帝根本懶得理會你,但你要再去盜取木芯,就沒那好事了!”
凌衝料定尹濟與空桑兩位忌憚青帝得道久遠,乃是一尊古仙,不肯出手相助,便道:“青帝門下只有歸一境便罷,若是有合道境的弟子,只怕晚輩非但盜不來建木木芯,還會搭上一條性命!還請兩位老祖做主!”
空桑佛笑道:“我與尹濟道友各有職司,不好出手,不過凌小友儘管前去,自有貴人相助!”凌沖喜道:“有老祖此言,此事當可做得!我去也!”身影一晃,已然無蹤。
尹濟老祖道:“青帝究竟會不會默許凌衝偷取木芯,還未可知,你我不去掠陣,若是凌衝被青帝門下擒獲,該當如何?”空桑佛道:“不是已請了那一位助陣麼?只要那一位出手,萬無一失,道友放心便是!”
尹濟老祖嘆道:“這一量劫唯有靠修成太極大道之人,方能抵擋古神古聖來襲,郭道友費盡心思,才培育出凌衝來,我等只好捨命陪君子,一路爲凌衝保駕了!”
凌衝拜別兩位老祖,立時動身前往青帝苑。前次他潛入青帝苑中,純是誤打誤撞,彼時還不知先天乙木靈根之內竟是建木木芯,不然早就下手奪取。
青帝苑位置飄忽不定,時而位於虛空亂流之中,時而又飄入九天星河之中,極難尋覓,就算合道級數,無有青帝門下邀請,也不得其門而入。不過凌衝早有腹案,先用太極圖將建木祭煉了一番,有兩位老祖幫襯,木祖所留法力烙印已盡數驅除,凌衝祭煉的十分得心順手。不過百日功夫,已在建木之中烙印自家的元神念頭。
建木中只有一道先天神禁,闡述虛空大道之密,但要將之徹底祭煉,須得得到木芯方可,唯有建木真正完整無缺,方能着手祭煉那一道先天神禁。
凌衝粗粗煉化建木,已能借助其挪移虛空之能,信手而動,簡直無往不利,眨眼之間已在十萬裡開外。晦明童子喜道:“有建木在手,當真說走就走,再也不必懼怕合道級數了!“
凌衝道:“似木祖那等先天大道本源有缺的下駟合道,我縱然打不過,亦能從容遁走。但遇上中駟或是上駟合道,只能束手待斃,除非得到建木木芯!青帝苑之行,勢在必行!“
凌衝將建木發動,立有道道虛空波動散逸而出,往復奔流,去與青帝苑中建木木芯呼應。既然建木外殼與木芯同出一源,相互之間必有感應,可以借之尋得青帝苑的下落。
果然過得一月功夫,建木之上陡然發出無量光華,枝葉無風自動,已是尋到了木芯!連晦明童子都能感應到建木之中那一股歡欣雀躍之意,嘆道:“這小木頭也真可憐,自太古被生生打碎,還被分離開來,若是能尋到木芯,助其完整,該有多好!”
凌衝笑道:“你莫要多愁善感!此去青帝苑,便是爲其重光復原!走也!”催動建木,鑽入虛空之中。徹悟建木神禁之後,凌衝眼中所見虛空又自不同,穿梭之間已來至九天星河之中一處偏僻之極的星域之中。
建木所發波動越發劇烈,凌衝胸有成竹,知曉青帝苑必在此處,用太極圖在虛空之中一刷,果然刷出無量清氣,亦有草木清香之意與木行真氣的生髮之意。
那木行真氣綿綿然汩汩然,直似無窮無盡,尤其難得透出道家一股清靈空淨之意,與木祖那滿懷殺伐之意的真氣大相徑庭。凌衝嘆道:“上次來道行太淺,未識前古真仙之風采,只這一股清靈之意,便不愧爲前古真仙,萬仙之祖!”
既知青帝苑的所在,自是不用太極圖刷動,免得打草驚蛇,轉用建木挪移虛空,太極圖化爲一點微塵,深入虛空之中。眼前光景一變,已來至一片奇異園林之中。
但見花海繽紛,芳香馥郁,綠茵如繡,赤花如織,琪草瑤花隨處可見,入目之間盡是無邊生機,時有瑞獸閒走,悠遊往來,果真是仙家勝地,前古真仙修行的所在!
凌衝見青帝苑與上次佈置全無不同,暗歎道:“若我以身合道,定也要開闢這樣一座道場,每日閒誦《黃庭》,調教弟子,豈不美哉!”一入青帝苑,建木再也忍耐不住,若有元靈,早就一躍而出,去搶奪木芯了。
凌衝半循着前次之記憶,半靠建木之路,遊走虛空,躲過許多青帝門下把守弟子,終於來至青帝苑中心之處那一株先天乙木靈根之前!凌衝對晦明童子道:“上次來時只砍了幾條枝葉,煉成生髮之機,此次來索性將此靈根一發盜走!除卻木芯之外,那先天乙木精氣亦是無價之寶!”
晦明童子興奮之極,叫道:“速速動手!”凌衝正要做法施爲,忽然心頭一動,只聽有人說道:“我手中建木被空桑與尹濟聯手搶奪了去,交給了一個後輩,如今本源大道不穩,沒奈何,只好厚着麪皮前來向青帝討要建木木芯,不想青帝遨遊混沌海去了,還請仙子成全!”
凌衝心頭一動,暗道:“居然是木祖那廝!竟敢直接來尋青帝討要建木木芯?”只聽一個清冷聲音道:“家師曾言道,建木於前古之時遭劫,只因不忍其就此滅去,纔出手奪了木芯,移植在青帝苑中,多年以來從未祭煉,任其自處。木祖道友亦執掌木行大道,算是與本門有緣,既然如此,我可做主,叫道友一試機緣,只要建木木芯肯隨你走,我絕不阻攔!”
木祖大喜叫道:“如此多謝太陰仙子了!”